皇后看看四周,隨後對李安說道,「你是皇上身邊的人,跟著那個大內官最多不過是當個馬前卒,小嘍囉罷了。」
「不若,跟了本宮。本宮保你榮華富貴,在這宮裡,沒人敢動你。」
李安知道,這皇后不是吹牛逼。
眼下大梁說是梁家的天下,實際上,是以丞相趙青如為首的貴族一黨和大梁皇帝分治天下。
梁家子嗣凋零,要不是有太后一脈的外戚關照著,怕是早就被生吞活剝了。
皇后說這句話,那是很有底氣的。
李安琢磨著,自己到宮裡,也得有個靠山才行,不然這破地方,動不動就要他和他老兄弟的命,這也不是個事兒啊。
「怎麼,瞧你是不樂意?」
「不,怎麼能呢。」李安笑著說道,「奴才一介閹人,能夠得皇后娘娘的垂愛,實在是三生有幸,以後必當為皇后娘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皇后滿意地點頭,隨後起身,有些失落地說道,「你這模樣氣度,若不是閹人的話……哎,可惜了。」
皇后說完,便轉身說道,「來人,把他秘密押送回皇上身邊伺候吧。」
「記住,每日都要抽空來告訴我皇上的起居行蹤,要麼探查清楚,皇上為何不近女色,要麼,就抽空讓他也體會體會這人間極樂的滋味。」
李安跟在一個太監的後面,走路都是打顫的。
雖然說是得了皇后的保他一命的金口玉言,但是他也不能到皇上身邊說:「你老婆說了,要保我一命,你看著辦吧。」
皇上和世族鬥法,他來這麼一句,這不是找死麼這!
何況,要是那個皇后知道自己不是個太監,是個純爺們兒,還給她按摩按嗨了,看了她大半的身子,那還不得把他變成「真姐妹」啊!
李安越琢磨越覺得不行,深秋時節,竟然活活給自己琢磨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到地方,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這奉茶的人都沒有?」門口一個女官一臉的著急。
「哎喲,這不是趕得寸麼,得臉的人都被太后調去,選模樣周正的,為過些日子的大選做準備,誰知道這丞相大人就來了。」
奉茶女官急的出汗。
大梁的規矩,近身伺候的,都必須是模樣周正的人,尤其是給權臣和使者奉茶,那歪瓜裂棗的,是不能上前的。
此人回頭的時候,可巧看到了李安。
「哎,你是御前的人吧。」
李安聞言,點點頭。
「就你了,快去給皇上和丞相大人奉茶,再晚了,茶都涼了。」
說完,根本不給李安說話的機會,就把茶盤塞到了李安的手裡,直接把李安給推進去了。
沒辦法,早死晚死都是死,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李安低著頭,快把脖子縮回肚子裡了,伸手將茶擱在了桌子上。
或許是因為緊張,這手止不住地抖,那茶蓋都因為顫抖而發出細微的噹噹聲來。
皇上不悅地側眸,剛想申斥兩句,誰知道,一轉頭卻看到了李安的臉。
「怎麼……」
怎麼是他!
李安尷尬地笑笑,眼珠子不住地亂瞟。
「皇上進來龍體可好?」眼前,丞相趙青如穿著一身褐色的長袍,端坐在那裡,不怒自威。
「朕……」皇上還沒有從李安帶來的衝擊裡面走出來,「朕一切都好,勞煩愛卿費心了。」
「愛卿一路從西北回來,舟車勞頓,怎麼不好好休息明日再來請安也是一樣的。」
趙青如沉聲說道,「老身這把老骨頭,還能堅持兩年,就是為國捐軀了,也是應該的,不足為皇上掛。」
「只是,皇上的龍體,卻是江山社稷的根本,皇上也登基三年了,卻不見後宮一個妃子有孕,老臣知道,作為臣下,說這樣的話,乃是大不敬。」
「但是為了江山國本,臣不得不說,皇上,可切莫諱疾忌醫啊。」
李安在旁邊聽著,嘴角是壓都壓不下來。
這丞相老頭兒的意思不就是說,皇帝不行,讓他看看大夫麼。
不過也沒毛病,確實不行。
皇上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意,「愛卿的苦心朕都明白,只是,朕也已經叫太醫院的人給調養了,想來,不日……」皇上此時看了一旁的李安一眼,「就會有龍子誕生了。」
趙青如冷笑一聲,「要我說,皇上三年無嗣,太醫院的那幫庸才,難辭其咎。」
「老臣探訪西北之時,可巧遇到了以為北疆神醫,此人深諳男女房事和孕育子嗣之道,老臣一聽便把這人帶了回來,讓他專門來負責皇上的身子。」
「這……這就不必了,朕其實……」
根本不由得皇帝拒絕,這趙青如啪啪一拍手,門外立刻就進來一個異族打扮的美女。
這女人看起來就跟妖異的美杜莎一樣。
一進來,女人就朝李安瞥了一眼,眸子裡帶著奇怪的光澤,隨後轉頭對皇帝行了一個大禮。
「皇上萬安。」
皇帝此時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
「起來吧。」
「愛卿,朕深知愛卿一片苦心,只是……」
「皇上。」趙青如起身,「老臣如此,不為別的,只為皇上和江山國本著想,望皇上,也能夠聽話些,經由此人調理,早日與皇后娘娘誕下皇嗣才好。」
李安心裡暗暗稱奇。
這老東西,卻是牛逼啊。
叫皇帝聽話。
還點名了,要跟他閨女造娃。
就差他倆在床上激戰的時候,他在旁邊指揮了。
可惜……
李安看著這皇帝滿頭的大汗,頓時覺得好笑。
這不是難為她麼!
她倒是想!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送走趙青如之後,這皇帝明顯情緒不好。
「你,站住!」
李安激靈一下。
他緩緩回頭,正對上了皇帝那張陰沉的臉,「你好大的膽子啊!朕還在派人到處抓你,你還居然敢再回來!」
李安立刻跪在了地上,「我也不想回來啊,皇后逼著我回來的,我能怎麼辦啊。」
「誰,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