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弟!沒想到你的新武技如此厲害,若上戰場,你一人足以抵萬軍啊!」
李安淡然一笑,手中的雷射切割槍確是威力巨大,但不可濫用。若真有朝一日踏上戰場,這武器也不能用於濫殺無辜。
「連兄,今日大仇已報,你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顯然,李安欲藉此機會擺脫連雍,畢竟連雍性情古怪易怒,長久相處恐有不測。
然而連雍卻不這麼想,他來到羅珊面前,直接跪下行禮。
「老夫拜見陛下!」
連雍態度誠懇,君臣之禮在他心中分量頗重。
已除下面具的羅珊十分尷尬,不敢抬頭,她雖身著龍袍,但容顏已非。
李安見狀,連忙起身,欲拉連雍離開,不料連雍的義肢似被地面粘住,紋絲不動。
「李賢弟,陛下尚未讓我起身,你這是何意?」
李安不耐煩地瞪了連雍一眼,冷聲道:「我讓你走便走,這裡沒你的事了。」
這話讓連雍頗為惱火,他怒道:「李賢弟,老夫這是向陛下請安,陛下尚未發話,你怎可代為主持?莫以為你救了陛下,陛下便會聽你之言。」
「自古君臣之禮不可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連雍仿佛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
李安無奈地搖頭,這老頑童又開始了。
「連兄,你還不速速離去,有空便去素清宮看看靜妃,看看你的寶貝女兒吧。」李安心中只盼著早日打發掉這個煩人的老頭。
「老夫好不容易見到陛下,怎能輕易離去?昔日陛下尚是小皇子時,老夫便有幸相見。」連雍一臉自豪。
在那個與世隔絕的日子裡,陪伴在仙帝身邊,成了他一生中最璀璨的時光。
羅珊低垂著頭,手指侷促地拽著李安的衣袖,滿臉困窘,無所適從。這一幕,讓連雍瞠目結舌,她忸怩的姿態,活脫脫像是一個優柔寡斷的少女。
「陛下?您這是……」連雍心中焦急如焚,得不到皇上的明確指示,而皇上似乎還打算徵詢李安的意見。這情況,實在太過離奇。
李安此時的心情複雜至極,他深深嘆了口氣。
「抬起頭來吧。」
隨著李安的話語落下,羅珊才慢慢抬起她那沉重的頭顱。
「前輩,請起吧。」羅珊尷尬地側過臉,心中隱隱感到不自在,自己身著龍袍的模樣,顯得格外諷刺。
「哎呀——這?」
連雍同樣愣住了,摘下面具的羅珊與先前的皇帝判若兩人,他立刻抽出長劍,架在羅珊頸間,怒喝道:「你,你好大的膽,竟敢假冒皇上!」
事已至此,李安也不甘示弱,他掏出了雷射切割槍。
【唉,這老頑固,動不動就劍拔弩張,不怕嚇壞我的小娘子嗎?】
幸虧羅珊足夠鎮定,連雍的威脅並未讓她有絲毫動搖。
李安用雷射槍輕輕敲了敲連雍,不滿地說:
「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別為難一個小姑娘。既然預知到劉福可能動手,自然要有所防備。」
連雍神色一凜,旋即明白了李安的意圖,向羅珊拱手致歉:「老夫失禮了,還是李賢弟思慮周全。那老夫先行告退。」
「李賢弟,後會有期!」
話音剛落,連雍的身影已飄然躍出窗外。
總算打發走了連雍,李安也鬆了口氣,料想這老頭不會做出讓他擔心的事,便由他去了。
地下室中。
「李大人!」玉蟬見到李安,眼眶瞬間泛紅,仿佛深閨中的妻子終於等到了遠征歸來的丈夫。
李安握住玉蟬的手,目光卻始終停留在躺在床上的梁青雲身上。
「李大人放心,陛下並無大礙,靜養即可。」老太醫顫巍巍地上前說道。
在這狹窄的密室內,五人擁擠,李安不便多言,只吩咐道:「玉蟬,好好照顧陛下,別讓她擔心。羅珊,我們上去。」
御書房內橫屍遍野,血腥味濃重,外面的鬧事仍未平息。這樣的場景,對身懷六甲的梁青雲來說,確實不宜目睹。
戴上面具的羅珊靜靜地倚在龍椅旁,稍作休憩。
李安則帶著安安來到御書房外。
「報告李大人,已拘捕可疑分子一百零九人。請問如何處置?」羅虎畢恭畢敬地望著李安。
李安掃視了一圈混亂的人群,突然走向那一百零九名被捕者,從中挑選了一位最年邁的宮女。
他想讓她離開,去通風報信,告知十三王爺切勿輕舉妄動。
「她,並非可疑之人。」
說罷,李安將她從侍衛手中拉出,意味深長地說道:
「老人家了,你們沒看見她手裡還提著水桶嗎?」
「正是因為我大梁有這樣忠誠的子民,上天才被感動,降下及時雨,熄滅了御書房的火,保佑陛下安然無恙。」
叛黨們聞聽皇上無恙,無不驚愕沮喪,隨即紛紛跪地求饒。
年邁宮女的眼神閃爍不定,她明白,即便與他們一同下跪求饒,也無濟於事。
謀反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原本還指望裡面的人能成功行刺,如今她只能祈求自己能全身而退。
經過一番思量,她猛然跪倒在李安面前,上演苦肉計,表白忠心,懇求李安准許她告老還鄉。
李安微微點頭,他需要這位老宮女順利離開皇宮。
明明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關鍵時刻,羅虎卻直接拔劍,一劍封喉,老宮女應聲倒下。
這……
哎!
李安不禁嘆息,羅虎的行動也太過迅速,做事之前難道不能多思考片刻嗎?
一旁的袁通判以遺憾的姿態輕輕搖頭,隨後貼近羅虎耳邊,低語數句。羅虎聞畢,臉上霎時凝固,仿佛遭雷擊般愣在原地。
「李,李大人,我,我知錯了……」
此刻,輪到羅虎懇求寬恕,李安則顯得有些侷促,手指不自覺地指向那些正跪地求饒的人群。
在袁通判的點撥下,羅虎即刻拽起一名戰慄的小宮女,自言自語道:「你,起來吧,告訴我,你究竟犯了何錯?是否本將軍錯怪了你?」
小宮女在羅虎的威壓之下,不禁渾身顫抖,緊張得一個字也吐不出。
羅虎見狀,心中暗嘆此人不堪大用,只好硬著頭皮宣布:「方才抓錯了你,你且退下。來人,將其他人押入天牢,等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