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廖永強都是初嘗「情」滋味。
這兩三天都沒出酒店大門，餓了就讓服務員送餐過來。
累了就睡覺。
而到了除夕這天，都下午五點了。
宋鶯鶯是真的不敢再在酒店待下去了。
再待下去，估計這個年，她就要在酒店過了。
廖永強也明白，大過年的這樣不太好。
尤其是看著宋鶯鶯下床時，腿一軟，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他是真的有些懊悔，怪自己這麼大人了，還不懂得克制。
可每次當他想克制的時候，身旁的小女人，哪怕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他情動。
他是真的完全失了理智了。
等倆人收拾好，到趙慧麗家的時候。
已經快六點了。
好在趙慧麗根本不會說什麼。
年夜飯都快做好了，看到她們過來，還高興的不行。
「哎呀，鶯鶯和永強來了？快，快坐！」
廖永強笑著點頭，宋志勇招呼著陪他下棋去了，而宋鶯鶯則是挽了袖子進廚房幫忙。
「二嬸，我幫你打下手！」
趙慧麗剛才就注意到倆人進來的時候，是挽著手的。
她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
笑著朝著外面努了努嘴。
「老實交代，你們倆，怎麼回事？是不是，處對象了？」
宋鶯鶯現在一想到廖永強就有些不好意思。
紅著臉點點頭。
「嗯！」
趙慧麗其實是有些好奇的，好像婉瑜婚禮上也沒見倆人關係有變化，難道就是這兩天？
「什麼時候的事？」
宋鶯鶯抿著嘴笑：「就是，就是婉瑜結婚那天！」
趙慧麗這麼關心，主要還是這孩子，身邊也就她們一家了，她也確實老大不小了，婚事，如果她不操心，誰還會替她操心。
看了看窗外，滿意一笑。
「永強人不錯，你能跟他處，二叔二嬸也放心！處一段，如果覺得合適，就可以商量結婚的事了！」
宋鶯鶯有些害羞的撇過臉去。
「嗐，還早呢！」
可趙慧麗卻不這麼想。
「鶯鶯啊，不早了，你看你微微姐孩子都多大了，婉瑜也都結婚了，你也確實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不著急，二嬸都替你著急了！」
宋鶯鶯對上她關心的目光，心頭一暖。
靠在趙慧麗的肩頭，撒嬌道：「二嬸，我還想多陪你幾年呢！」
趙慧麗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額頭。
「嫁人了，也不耽誤陪！看著你們一個個過上幸福日子，我們當長輩的，就滿足了！」
聽著她暖心的話，宋鶯鶯的眼眶有些發脹。
「二嬸，我聽你的！」
趙慧麗笑了。
「哎，這就對嘍！」
等飯菜做好，宋鶯鶯才發現不太對勁。
「二嬸，文林哥不在？」
趙慧麗也有些納悶。
「不知道啊，這孩子，這幾天一直就有些不對勁，每天忙得看不到人，按說這大過年的，火鍋店不是也關門了嗎？不知道跑哪去了！要不，咱們先吃吧，不然飯菜就該涼了！」
可宋鶯鶯和廖永強哪會同意。
「二嬸，再等等吧！」
「是啊，文林還沒回來呢，咱們再等等吧！」
正說著，門口傳來開門聲。
趙慧麗出門一看，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大雪。
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銀白。
而這個時候，宋文林正推著自行車從院門外進來。
趙慧麗一喜。
「文林，你回來了？飯菜都做好了，就等你了，你說你這孩子，上哪去了.......」
話沒說完，她突然一愣。
因為，她看到宋文林的自行車后座上好像馱著個人。
小小的一個，披著宋文林的衣服。
像是趴在座椅上睡著了。
因為宋文林一手扶著車把，一手還放在她背上，似乎是怕她從車子上掉下來。
這個時候，跟著出來的宋鶯鶯也發現了不對勁，她慌忙跑過去。
「文林哥，這是........」
宋文林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
想了想抬起頭看著趙慧麗，他還是決定跟她說實話。
「她是........鄭曉蓮的女兒，鄭曉蓮........死了！」
話語間似乎還帶著一絲顫意。
「什麼？？」
趙慧麗一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她當然知道鄭曉蓮是誰，當年兒子下鄉當知青，倆人處對象，一起逃回城裡，鄭曉蓮為了留下，拋棄了她們家文林匆匆嫁人了，而文林為此傷心了好久。
本來以為這麼年，他應該也早就走出來了。
如今看來，他壓根就從沒有走出來過。
自己孩子有多專情，她這個做娘的也大概清楚。
這些年，她不是沒找人給他介紹過對象，可他都不見。
趙慧麗也沒逼他，就是想讓他慢慢想明白。
誰能想到，那麼年輕的一條生命，沒了！
「她，怎麼沒得？」
宋文林垂了垂眼。
哽咽道：「聽說，是胰腺癌！」
最讓他痛心的事，聽那附近的人說，這些年，她偷偷從他那離開以後，就帶著曉曉租了個房子住，每天靠給人洗衣服過活。
疼的厲害了，就吃止疼藥。
死的時候，家裡沒有一個人，曉曉年紀小，放學回來還以為媽媽睡著了。
她就這樣，每天陪在鄭曉蓮的屍體旁邊睡。
聽說，等鄰居們聞到臭味，強行將門打開的時候，鄭曉蓮的屍體都腐壞了。
宋文林真的不敢想像，那幾天曉曉到底是怎麼過的，不敢想鄭曉蓮去世前，又有多麼絕望。
他惱她，情願讓曉曉去福利院，都不讓她來找自己。
他當然知道，她是怕給她添麻煩，可真是因為知道她是為了自己考慮，才又懊惱，又難過，心更是疼的像裂開。
而當他知道了這件事，趕去福利院的時候，再見到曉曉更是差點心疼的昏過去。
原本就瘦小的人，瘦的只剩皮包骨。
不是說，福利院的人不給她飯吃。
聽院長說，自從來了這裡，這孩子就不言不語，不怎麼吃喝，好像將自己封閉起來了一樣。
她們也都聽說了她的經歷，想著這孩子，應該是心理上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才會這個樣子。
可任憑院長怎麼找她聊天，她都不說話。
終於，前兩天，感冒了，今天一早更是發起了高燒。
宋文林趕到地方的時候，她正高燒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