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公帳怎麼說，私帳又怎麼說？」
蘇羽不動聲色的反問道。
那孫師傅倒也沒有藏著掖著，坦然道：
「公帳自然就是拿到礦里去走一趟，該交的稅交一下，再出來自然就是礦里出土的黃金，來源肯定是沒有問題了。這樣最安全，但是我能給你的價格最多也就300。」
「私帳的話，那路子就多了，想辦法搞到海外賣，或者在黑市里交易，不過我也有一定風險，所以價格我最多只能給你330。」
「說白了，不管是公帳還是私帳，其實都是洗白，給它個來歷。」
蘇羽抽回手，笑著道：
「剛才那塊你不就是按照市價收的嗎，怎麼就不用洗白？」
「這才多少點。」孫師傅搖頭道：
「一公斤多點處理起來當然沒必要這麼麻煩，直接給店裡的金匠打成首飾就行了。」
「可要是再多的話，金店裡倒是能吃下，但卻沒人敢吃。金子這東西往大了說是戰略資源，用處太多了，所以管的也嚴。賣太多來歷不明的黃金，帳目上漏洞會很大，很容易被查出來。」
「你怎麼就知道我有很多黃金，我要說我就這麼一塊呢？」蘇羽攤了攤手。
孫師傅聞言則是擠眉弄眼道：
「兄弟，這塊金子是你從大金錠上扣下來的吧？雖然扣下來之後還特意砸了下，但除非你熔了重鑄一遍，否則是瞞不住干我們這行的，金屬疲勞懂吧？有跡可循的。」
「扣下來一塊都有這麼大，那塊大的怕是得有幾十公斤？」
「你從哪裡搞來的我倒是不感興趣，但是真心勸你一句，不要覺得你多拆幾份換幾個店賣就沒事了。」
「不管你換哪家店，走這種正規黃金回收的渠道，價格雖然漂亮，可給你打款的時候為了方便走帳，都會備註交易內容。次數多了，銀行那邊發現你帳戶異常，一查記錄，全是黃金回收的收益，你猜會怎麼著？沒啥意義的。」
「有個幾公斤，你非得說是祖傳的，別人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也就百十來萬的事情，無憑無據的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可你要搞出十幾公斤，甚至幾十公斤出來，總不能還說是祖傳的吧？那別人該問你姓愛新覺羅還是姓朱了。」
孫師傅說著還不忘開了個玩笑。
蘇羽聞言倒是沒有再多問，不過卻也添加了孫師傅的微訊帳號。
先前他沒想這麼複雜，並不覺得自己把手頭的黃金多分割幾塊換幾個地方賣有什麼問題。
可現在孫師傅這麼一說，蘇羽便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天真。
不管他把手頭的黃金切割成多少份，換多少家金店出手。
只要他不願意讓別人代替他去賣，那最終這些賣黃金所得的錢都會進入他的帳戶，且不管打款的時候人家備不備註，資金出處都是可以追溯查詢的。
所以這麼搞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這點孫師傅要是不說的話，蘇羽還真沒意識到。
畢竟以前看的那些小說里，主角在一夜暴富，得到大量黃金之後，都是這麼出手的。
他下意識便想學著來，這會兒才發現漏洞這麼大。
小說害人啊！
當然，除了分不分散賣都沒什麼區別之外，孫師傅的其他話，蘇羽倒還是將信將疑。
因此他也沒有立馬打算跟人家合作低價把黃金出了。
在萬福金店將65.4W的貨款打到他帳戶之後他就離開了。
轉而來到了距離這裡有七八公里的另外一家金店。
用相同的方式，蘇羽在這裡又一次出了一塊兩公斤左右的金餅。
再次進帳八十多萬。
交易完成之後，他又旁敲側擊的找這家店裡懂行的師傅問了問這裡面的道道。
最後得到的結果卻與那孫師傅說的沒多大區別。
這個師傅雖然老實巴交的，不敢做這種事情，可最後也還是給蘇羽推薦了一個專門幹這行的人。
又添加了個出手黃金的渠道之後，蘇羽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繁華的CDB中燈火通明，一棟棟高聳的寫字樓間隱約還能看見在燈光下加班苦幹的禿頂社畜。
蘇羽看了眼自己卡里近150W的存款，長出了口氣。
這種當社畜加班加到掉頭髮的情況，大概是再也不會出現在他身上了。
還怪懷念的。
感嘆了一聲之後，他這才想起自己晚飯還沒吃。
當即找了個餐廳，吃了頓平時只能看網上炫富的美食博主吃的人均三千的晚餐。
味道嘛......emmm
提這個就太俗了，人家主打的是氛圍，咳咳。
吃完出來，蘇羽掃了輛共享單車，便慢悠悠的騎著回家。
這裡離他住的地方也就十來公里，吃完飯剛好消消食。
順便再想想這兩天怎麼準備給霜星的那十噸糧食。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次的交易，十噸大米準備起來倒也不難。
他要願意跑的話，多跑幾個超市買包裝好的精米都能湊夠。
不過這次是十噸，能這麼輕易的湊齊。
下次呢？
想要從霜星手裡搞到一些跨時代的黑科技，顯然不是這小打小鬧的幾噸糧食能解決的。
糧食、蔬菜、水果，甚至是純淨水，都是霜星需要的物資。
也是蘇羽生活里隨處可見的東西。
可量變引起質變，以他個人的名義，這種大宗交易是很難做的。
「食品加工廠的事情，看來得提上日程了，明天去網上搜搜開食品加工廠需要什麼手續流程，最好在找個律師諮詢一下。」
蘇羽一邊慢悠悠的在自行車道上騎著車，一邊在腦海里想著這些東西。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人行道上卻是突然冒出來一輛與他同款的共享單車。
面前冷不丁竄出來一輛車，給蘇羽嚇了一跳。
連忙伸手按住剎車。
雖然距離很近，可好在他騎得很慢，倒是在最後關頭剎住了。
然而......
嘭~！
「哎呀！」
單車摔倒的聲音伴隨著少女的驚呼聲響起，蘇羽一腳撐地，看著面前倒在地上的小姑娘，嘴角抽了抽。
什麼意思？
碰瓷是吧？
他可沒撞到來著！
隨手將單車靠在一旁的樹上，蘇羽皺眉來到那少女身邊，正準備問她咋樣了。
可話還沒說出口，看著那少女的模樣，卻是愣了一下。
他要沒記錯的話，這姑娘好像就是下午在電梯裡看見的那位。
長相清秀可人，身段玲瓏。
在JK服的百褶裙和過膝襪的襯托下，更是擁有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
滿分十分的話， 按照蘇羽的審美喜好，至少也能給她個九分。
屬於那種看一眼能記住好幾天的類型。
蘇羽當時在電梯裡雖然滿腦子想著黃金，並沒有太關注她，可匆匆一瞥留下的印象，卻是現在還沒忘。
說起來，這姑娘好像住在他樓上，是他鄰居來著。
蘇羽愣了愣，看著地上的少女，尷尬又不失禮貌道：
「好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