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救命啊!」
虞疏晚的聲音高昂,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唇角溢出一絲惡意的笑來,「哥哥,想要為了養妹殺了自己親生妹妹的罪名,你怕不怕?」
「你、你是故意的!」
「是啊,哥哥才發現,好笨吶。」
虞疏晚俏皮的眨了眨眼,在外面的人衝進來的前一刻,雙眸全部蓄滿了淚水,整個人蜷縮在角落嗚嗚哭泣起來。
闖進來的人並非是虞疏晚想的普通丫鬟,反倒是知秋。
「二小姐!」
知秋衝到了床邊,看見虞疏晚的神態驚恐,她趕緊將虞疏晚緊緊地抱住哄著,「好了好了,是奴婢,二小姐不怕了……」
半晌,虞疏晚的情緒這才似是平靜下來。
她的眼中滿是淚水,「知秋姑姑,我做錯什麼了嗎,我只是在這兒養病,為什麼、為什麼有人會突然來……」
知秋不好責備虞景洲,只好低聲道:「進來的人,是大公子。」
「大公子……」
虞疏晚如受驚之鳥一般看了一眼虞景洲,又飛快地收回了目光,身子瑟縮,「姑姑,哥哥是不歡迎我嗎?
他說……永遠不會承認我是他的妹妹,如果我不聽話,就要殺了我嗚嗚嗚,姑姑,我不想離開祖母,我乖乖的好不好?」
看著在知秋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虞疏晚,虞景洲氣惱道:「她就是在裝模作樣!」
「大公子可有說過這些?」
知秋強忍住怒氣詢問,虞景洲還想要狡辯,在知秋的眼神壓迫下終究是不甘心的點了頭,「那又如何?」
「二小姐是侯爺的血脈,這些話公子怎能說出口?」
知秋的聲音也多了幾分的嚴厲。
虞景洲氣笑,「我可沒有這樣不知道廉恥的妹妹!」
「大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氣,連自己的妹妹都可以不認了。」
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虞疏晚的心頭一緊,立刻循聲看去,只見被丫鬟攙扶著的虞老夫人披著一個松鶴延年的披風站在門口。
她的臉色冰寒如冰,「今日是趕走自己的親生妹妹,明日我這個不中用的老東西也能夠被趕出去了吧?」
「祖母,孫兒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虞景洲有些慌了神,連忙拱手,「是因為虞疏晚實在是太可恨,歸晚到現在都不吃不喝,孫兒情急之下才口不擇言!」
「口不擇言?」
虞老夫人冷笑,「我見你也不曾對我口不擇言,原來口不擇言是可以根據身份變化的?」
「祖母,孫兒知道自己有錯,但這些都是虞疏晚故意刺激的!」
虞景洲咬著牙指向虞疏晚,「您沒進來前,她可是一點兒沒裝!
如今歸晚還在床上躺著,即便是被抱錯,那也不是歸晚的錯,虞疏晚怎麼能夠這樣對待歸晚?」
虞景洲漲紅了臉,「祖母心疼她,但是也不能全然偏心啊!」
「老身偏心?」
虞老夫人氣笑了,「你不如看看你母親是怎麼對你親生妹妹的吧,今夜我諒你一次心中焦急才犯錯,還不趕緊回去!」
虞疏晚此刻想拱火,但又想到虞老夫人身子不好,若是讓虞老夫人氣著了,自己不得後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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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地將自己湧上喉嚨的話給全部咽下去,她往著知秋的懷裡縮了縮,小聲道:
「姑姑,這件事就算了吧,祖母身子不好,我不想她跟著操心。」
這話虞疏晚是真心實意的,可虞景洲是習武之人,耳朵好得很,一下子就聽見了虞疏晚的話。
他火冒三丈再次將矛頭對準了虞疏晚,「你少說話,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你要是這樣容不下歸晚,想方設法地算計她,倒不如死在外面好了!」
方才還有幾分的內疚,此刻虞景洲是當真沒有了半點的憐惜。
虞疏晚不說話,只是眼眶之中迅速的蓄滿了眼淚。
像是怕被發現,她飛快的低下頭將淚珠擦拭去,仰頭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嗯,哥哥說的是。」
不管她是針鋒相對也好,還是上一世伏低做小也好,虞景洲都只會相信虞歸晚。
所以她為何要因為這些而難過?
虞疏晚垂下眼眸。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也明白當苦難降臨自己身上時候那種百口莫辯是什麼滋味好了。
「來人!」
虞老夫人知道虞疏晚有做戲的嫌疑,可方才虞疏晚眼中的受傷她也能夠看得分明。
她的聲音帶著十足的怒氣,「將大公子送去祠堂好好跪著,什麼時候想明白了自己錯在哪兒什麼時候再起來!」
立刻就有年長的婆子們從門口進來。
虞景洲瞪大了眼睛,「祖母要為了這麼一個黑心腸的東西來罰我?」
「老身最後再說一遍,疏晚是你的親妹妹,不論如何,你不該這樣說他。」
虞老夫人冷著臉,「老身的話不頂用了?還不帶下去!」
「不用!」
虞景洲大聲道:「我今日沒有做錯,祖母就算是偏心我也不認!
不就是祠堂嗎,我去跪著就是!」
說完他狠狠地看向床上還在知秋懷中的少女,「你少得意,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再傷著歸晚!」
等到虞景洲氣沖沖的下去了,虞老夫人這才慢慢的走了過來。
虞疏晚從知秋的懷中掙扎著爬起來跪在地上,「讓祖母大晚上還要給孫女撐腰,是孫女無能。」
「你少在這兒賣乖。」
虞老夫人的雙眼滿都是威嚴,「老身今日跟你說過的話你是全然忘記了?」
虞疏晚低著頭,「沒忘記。
祖母說,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總要記得侯府的體面。
可是孫女不悔,算計虞歸晚也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孫女若是不為了自己去爭這一口氣,今日只是讓我跌面子,明日就說不定又是什麼讓孫女不能活下去的招數了。
今日的事情孫女願意領罰,虞歸晚往後只要是算計我一下,孫女還是會回過去!」
「你倒是睚眥必究。」
「孫女不是睚眥必究,只想要一個公道。」
虞疏晚緊緊咬著唇,抬起眼來裡面滿都是痛色,「我因為她身生母親的貪念與家人分別多年,承受那麼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