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有些欲哭無淚,
「小姐,咱們身上的傷才好,京城中的流言也才平息。
要不然,您就等等再來找麻煩吧?
今日……可是太后回京的日子呢。」
虞疏晚收回目光,嘴角抖了抖,
「你眼中,我就是一個惹是生非的?」
可心心虛低頭,
「奴婢沒有。」
還沒有?
都已經明晃晃地寫到臉上了!
虞疏晚無語。
她今日也沒打算找事兒,直接準備離開。
可剛走了一段距離,她就被叫住了,
「小姐留步!」
虞疏晚皺眉站住回頭,不期然地見到了一張意外的臉。
「是你?」
虞疏晚語氣不善,
「我可沒來找事兒,但是你要是找事兒,我可不介意在這兒讓你丟面兒!」
姜瑜面上有些尷尬,
「虞小姐誤會了……」
虞疏晚可不覺得有什麼誤會。
姜瑜跟自己之間從前從未見過,自己那樣對待姜瑤,加上又出了姜夫人的事情。
她可不覺得姜瑜會友好以待。
虞疏晚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我與你根本就不認識,你要是想從我這兒替你妹妹報仇,大可直接來。」
她的目光挑剔地在姜瑜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一個大男人在我面前拐彎抹角的,不如收拾收拾去茶樓,那兒的環境適合你去。」
姜瑜知道她是在嘲諷自己,眉宇微皺,卻很快鬆開,道:
「我知道瑤兒性格跋扈,她不懂事,如今,我替她跟虞二小姐認錯。」
虞疏晚見鬼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姜瑜是想幹嘛?
姜瑜見她如此,面上無奈一笑,
「我知道你不高興。
所以我才特意讓人打造了一隻金簪送去侯府,你可喜歡?」
他進退有度,倒的確是沒有什麼地方挑出錯的。
虞疏晚看了一眼可心,可心一臉茫然,
「姜公子,我們並未收到國公府送來的金簪。」
「即便是收到了,我也會讓退回。」
虞疏晚嗤笑,
「我侯府倒不至於收你一根簪子還不承認。
往後你我還是少來往說話吧。」
說完,虞疏晚直接轉身離開。
姜瑜想解釋什麼,瞧著那片衣角飛快地消失在眼前,心下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回到侯府,姜瑜面上的神色沉了下來,喚來貼身的長隨,
「我上次讓送去侯府的金簪哪兒去了?」
長隨愣了愣,
「奴才是送了呀。」
姜瑜正要繼續質問,就聽見了一道冷笑,
「哥哥現在還在惦記金簪?」
這些日子因著姜夫人的事情,姜瑤一直都沒有睡好。
她的眼底滿都是烏青,眼中還帶著血絲,穿著一襲清淺的綠色長裙走了進來。
「啪嗒!」
一道清脆的聲音落在姜瑜面前的桌上。
變了形的金簪被丟在了姜瑜的面前。
「誰讓你動我的東西!」
姜瑜第一次對姜瑤動了怒氣。
這金簪是他親自找的紋樣讓人打出來的。
他第一眼看見虞疏晚就覺得她很適合海棠。
可竟然被姜瑤給損壞了!
姜瑤不可置信,隨即眼中憤恨噴涌而出,
「你竟然喜歡上了她!
你知不知道她害的母親如今名聲盡失,臥病不起!
姜瑜,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哥哥!」
「這些與你無關!」
姜瑜沉下臉,
「我的東西你別碰!」
姜瑤尖銳著嗓子道:
「在虞疏晚出現以前你都很寵我的!
她給你下了什麼迷魂湯,那一日事情敗露是不是就是你通風報信了!」
「我沒有。」
姜瑜一字一頓冰冷道:
「瑤瑤,我是你哥哥,我不會害你和母親。
當初的事情若不是你們算計,又怎會是如今後果?」
「你還在說風涼話?」
姜瑤的眼淚滾滾落下,
「父親已經回來了,太后又病重沒死,必然會牽連國公府!
母親如今又被毀了名聲,母親很可能就活不了了!」
聞言,姜瑜的指尖微微一顫,卻並未言語。
姜瑤見他沒有反應,眼中更是失望,
「即便是國公府榮耀跟母親生死你都不管了是嗎?
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
說完,她含著淚轉身奪門而去。
長隨有些膽戰心驚地上前,
「公子……」
「把金簪送去重新打。」
姜瑜想到虞疏晚,眼神暗了暗,卻依舊如此吩咐。
撫寧「啊」了一聲,
「可小姐……」
「她是被慣壞了!」
提起她,姜瑜就有些發怒,但終究是嘆了口氣,
「不必管她,這些日子她心情不好。」
「是。」
等到撫寧退下,姜瑜這才將一塊兒帕子從心口的位置給拿了出來。
帕子似乎有不少年頭了,但材質一眼便知價值不菲,必然是富貴人家所用。
他的指尖萬分珍視地撫摸過上面的海棠花,眼神溫柔。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忍不住唇畔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許久,他這才將帕子又小心摺疊好放回了胸口處,這才站起身往著外面走去。
……
虞疏晚回了侯府,跟虞老夫人說了會兒話後,這才回了院子。
溪柳奉茶上前,道:
「方才可心姐姐讓問的,奴婢們都打聽好了。
國公府不曾送過什麼東西單獨給小姐。」
虞疏晚喝了口茶,
「往後要是國公府送我東西,直接拒收就是。」
小丫鬟們應下。
虞疏晚總琢磨著今日姜瑜出現的有些不對。
要是有人跟她的小鈴鐺有仇,甚至還大打出手,又害得自己祖母臉面盡失,她不殺了對方才怪,怎麼可能還道歉?
「這個姜瑜是個怎樣的人?」
虞疏晚還是決定先了解再說。
可心抿著唇在一邊吃吃地笑。
虞疏晚不解,
「你笑什麼?」
「奴婢是笑您心思單純,不知道姜公子的用意。」
可心憋著笑道:
「定國公府也算得上是京城裡面頗有名望的世家,姜公子更是讀書的一把好手。
那一日您跟姜公子初相見時,奴婢就感覺姜公子的眼睛沒離開過您。
今日能夠做到這份兒上,想來是對您有意呢。」
「沒事兒少看點兒話本子。」
虞疏晚還以為可心能夠說出什麼有價值的話來,結果沒想到說的儘是廢話。
她目光不善,
「別什麼東西都扯到了情情愛愛的,小心我把你話本子全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