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虞疏晚毫不遮掩,在虞老夫人的一顆心高高提起時又道:
「我希望太子殿下能把我當做自己的妹妹。
我沒有一個護著我的哥哥,可太子殿下卻會一直護著我。
他權勢大,地位高,對我好,我為何要放棄一個這樣的哥哥?」
「當真只是哥哥?」
虞疏晚無奈一笑,
「祖母,你瞧瞧我才多大?
男女之事於孫女而言,實在是比不上利益來得穩固。」
聽著虞疏晚的話,虞老夫人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祖母倒不是阻礙你去喜歡太子,只是你跟他之前是恩情。
若是你嫁給他,那麼往後少不得有挾恩圖報的話在你耳朵邊兒上叫喚。
雖然不會讓你傷筋動骨,可也實在是跟茅坑的蒼蠅一樣噁心人。
更何況你如今年歲小,祖母是怕你走錯了路,一生傷心。」
聽著虞老夫人的話,虞疏晚大大方方道:
「祖母放心吧,現在所有的男子在我心中都比不上銀子重要呢。」
虞老夫人看著她這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我孫女這樣好看,也不缺男子的歡喜。」
虞疏晚不想繼續這種沒營養的話題,又拉著虞老夫人說起了宋惜枝。
虞老夫人沒想到虞疏晚竟然跟這個宋娘子也有些眼緣,自然是沒有拒絕虞疏晚想邀請宋惜枝來府上做客的道理。
又說了會兒話,虞疏晚見天色黑了下來這才回去。
邀請宋惜枝來府上做客,一是她的確想跟上一世的這位摯友好好相處相處,二來,則是她也想讓虞景洲和虞歸晚動手的時候有幾分忌憚。
本來之前沒打算跟宋惜枝再有什麼關係,重生後自己也沒想過找她。
畢竟自己這一世主打發瘋,她就怕自己會不會又牽連了宋惜枝。
可不見面還好,一見面,那些洶湧的記憶就如潮水一般傾瀉而來。
與其躲,不如直接上!
虞疏晚微微眯了眯眼,她倒要看看這一世還有誰敢動她的人!
她就是住在長虹苑的一個院子裡,只需要走過一個抄手遊廊和一個小花園,就能夠到自己的院子。
虞疏晚想的出神,忽的腳下一絆,差點摔了下去。
好在一邊的可心離得近,連忙一把抓住了她,
「小姐,沒事吧?」
景泰滾燈掉在了地上直接就沒了亮光。
「咻——」
一道劃破空氣的聲音迅速朝著可心和她逼來。
虞疏晚立刻一把扯過可心,堪堪躲了過去。
「壞女人,打死你!」
這聲音不就是虞歲晚的嗎?
燈籠雖滅,可月色怡人,此刻從雲後羞怯露出身子,銀輝灑滿花園。
腦袋上纏著紗布的虞歲晚手上拿著一個彈弓,滿眼警惕的看著虞疏晚,
「你別想動我,我可是你們親族,你敢動我我就給姨奶奶去告狀!」
看來是背後有人指點過了啊。
「看來我白日說的話,你沒有放在心上。」
虞疏晚微微一笑,眼神卻是別樣的冷,
「可心,抓住。」
可心因著虞疏晚方才差點摔倒本就心下有氣,加上看著架勢還拿了東西想要來打小姐,此刻毫不猶豫地就衝上前直接將虞歲晚抓住。
虞歲晚見虞疏晚根本就不慌,她就開始慌起來。
沒來得及跑就被可心抓了個結結實實。
院子裡不會武功的三個丫鬟每天早上都會跟著比劃兩下,就算是沒學到精髓,也不是普通的小嬌娘能比得了的。
虞歲晚撲騰著慌亂喊著,
「放開我,快放開我!
否則我一定要跟姨奶奶告狀,讓姨奶奶把你這個死女人送回鄉下去!」
「一口一個鄉下,沒家教。」
虞疏晚上前掐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
「看你不大,我不想跟你計較,是你非要來的。」
「別碰我!」
虞歲晚撲騰得更厲害了,偏偏一邊那個弱不禁風的丫鬟竟然將她鉗製得半點都逃不了。
虞疏晚冷笑一聲,將地上的彈弓撿了起來在手上把玩著。
虞歲晚還在叫嚷著,就見虞疏晚已經順手撿了一個石子兒放在彈弓上對準了她。
「堵住她的嘴。」
虞疏晚淡淡開口。
可心雖然覺得不好,可一想到剛剛這個表小姐幹的事情,沒有絲毫猶豫地就將手上的帕子堵了上去。
虞疏晚眯起一隻眼睛,好像是在瞄準頭,口中語氣不急不緩,
「虞歲晚,別亂動啊。
小心我只是想打你的髮簪,你動了我就會打中你的眼睛。
這打錯了地方,以後成了瞎子可不怪我。」
虞歲晚內心的驚恐幾乎要升到頂峰。
明明歸晚姐姐說了,只要搬出姨奶奶,虞疏晚肯定不會動手的!
可虞疏晚怎麼絲毫沒有顧忌?
她想叫,卻怎麼都叫不出來。
眼睜睜地看著虞疏晚將彈弓拉到了最遠,她已經抖得不行。
到底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平日也就是被嬌慣壞了,哪兒見過這樣的場面?
見虞疏晚鬆手,她立刻緊緊地閉上眼睛,卻感覺到有東西擦著自己的頭皮打掉了自己的一朵鈿子。
原以為馬上就要結束,卻不想虞疏晚很是遺憾道:
「方才歪了點兒,可心,摁住了,我再來試試。」
虞歲晚頓時眼皮子一番暈了過去,裙擺下面傳來一股的尿騷味兒。
虞疏晚放下彈弓,勾了勾唇角,直接扯著虞歲晚到了一邊的小池塘,將她臉朝著冷水裡面摁了一把。
冷水瞬間將虞歲晚給驚醒過來,手腳並用地跌坐在地上往後退著。
此刻再看虞疏晚的眼神裡面沒了白日的囂張,只剩下了滿滿的驚恐。
虞疏晚蹲下身子與她平視,微笑道:
「說真的,我跟你從前從未見過,你我本就沒有什麼交集。
甚至從血緣來說,我才是你的親族,你口口聲聲的歸晚姐姐才是你最厭惡的鄉下人。
你應該也看見了,我不會因為你年紀小手軟。
你既然害怕,往後就離我遠點兒。
往後自己也長長腦子,想想為什麼虞歸晚要跟你說這些。
你以為你針對了我這個真正的虞家女兒,你能夠得到什麼好?」
虞疏晚將手上的彈弓丟在她的面前,嗤笑,
「還有,你的準頭真差。
偷襲兩次一次都沒成功,真的挺垃圾的。」
站起身來,虞疏晚淡淡道:
「要是還有下一次,就不是讓你嚇得尿褲子那麼簡單了。」
說完,可心也散了力道連忙跟著虞疏晚離開了。
還坐在地上小臉煞白的虞歲晚愣愣的。
方才虞疏晚什麼意思?
是她……
被歸晚姐姐給利用了?
虞歲晚雖然年紀小,被嬌養著寵愛長大,可又不是不知道後宅人的手段。
只是虞歸晚次次看見她都對她溫柔的很,加上長得漂亮對她也捨得,她自然也就多喜歡虞歸晚。
可現在被虞疏晚一點,她突然就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虞歲晚撿起彈弓,往著自己住的院子回去了。
等回去以後,正焦急的奶娘連忙迎上來,
「祖宗哎,你這是怎麼了?」
她沉默著任由奶娘給自己擦洗。
奶娘絮絮叨叨的,
「您就算是去哪兒好歹跟奴婢打一聲招呼吧,您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奴婢不得以死謝罪?」
她叫了熱水,此刻已經將虞歲晚給塞在了水裡擦身子。
虞歲晚忽的問道:
「奶娘,歸晚姐姐是不是在利用我?」
奶娘愣了愣,
「怎麼了?」
虞歲晚悶悶地將今日虞歸晚跟她說的話全部都講了一遍,奶娘頓時氣得將手上的汗巾砸在了水裡,
「這黑心肝的竟然這樣讓您去涉險!」
氣完,奶娘看向虞歲晚,
「您怎麼不早些告訴我?」
「歸晚姐姐說,不能跟任何人講。」
虞歲晚悶悶的,奶娘拍著大腿,
「可不就是說那是個爛心肝的,不是咱們虞家人!
這就挑唆著您去對付二小姐。
那二小姐又是連自己母親都不認的,怎麼能讓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