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慕寒含笑問聞人熙。
「好!」聞人熙有些好奇卿慕寒之前是什麼樣子的,
讓跟著的人都去了灝州行宮,二人一塊兒來到了卿慕寒在封地的王府。
「宸王府?錦翊之前的封號是宸?」聞人熙看著門匾,之前有所耳聞景安帝極其寵幼子,如今心中才算有了點認知。
宸字可是帝王才能用的!
「對」卿慕寒點了點頭,「出生的時候父皇擬的,走吧,小熙兒進去看看」。
卿慕寒後期逐漸掌握了他父皇遺留的勢力,在封地的王府又重新修繕過,雖說不如在京都的攝政王府,但倒也能看得下去,
雖說在南方,裝潢卻不是普遍的小橋流水,反倒一切從簡,看著整潔大方又充滿肅殺之氣。
「有人定期來打掃著,還算乾淨,小熙兒可以到處看看」卿慕寒帶著人走到了內殿。
聞人熙看著院裡的一排排兵器架子「這是錦翊的寢殿!?」
「對」,卿慕寒點頭,「在院裡習武便利些,小熙兒要不要聽聽我之前的事?」
聞人熙抬頭看他,眼中的擔憂壓不住,卿慕寒在封地的日子可算不上好,卿慕寒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不妨事,就當我想說吧」。
聞人熙輕輕點了點頭:「好」。
「我出生的時候母妃恩寵正盛,我直接被父皇封了宸王,這是母妃身邊的王叔和我說的,就是京都攝政王府里的那個老管家,你見過的。」卿慕寒歪頭看他。
「嗯」,聞人熙輕輕應聲,他在攝政王府住的日子知道他以前在宮裡呆過不少日子,沒想到是卿慕寒母妃身邊的人。
卿慕寒微微垂眸,「之後父皇忽然離世,皇兄登基,我就到了封地了,一直到卿銘燁那小崽子登基我才回去」,
「也不對」,卿慕寒忽然想起來「期間十二歲那年也回了次京都,我那皇兄為了顯示仁慈在京都好吃好喝的把我供著」,
卿慕寒嘴角含了絲笑意,「還在個糖鋪子門口遇到個小乞兒」。
聞人熙忽然出聲打斷:「哪個鋪子!?」
「不記得了」,卿慕寒搖搖頭,「剛回京都還不太熟悉,只記得好像是在皇城南邊兒。」
「那你說的那個乞兒呢?」聞人熙認真真的盯著他看。
卿慕寒想了想,「腰間好像掛著一個玉佩」。
「是不是司南佩,白色的?」聞人熙急切說到。
「對」,卿慕寒說到這裡也感到了不對,他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聞人熙,
「是你啊,哥哥!」,聞人熙笑著看他。
卿慕寒想來也感嘆,十二歲那次回京的記憶過於淺淡,若不是如今一說他都快忘了,在遭遇刺殺的時候,他只顧著羨慕有人能見過小時候的小熙兒,原來他那麼早就認識他的小熙兒了。
卿慕寒輕笑了聲,「小熙兒再叫聲哥哥?」
聞人熙微一轉頭,「不!」
「怎麼了這是」,卿慕寒看著和他發小脾氣的人,「是不是氣我開始沒認出小熙兒,我和小熙兒道歉好不好?」
「你還把我認成了小乞兒!?」聞人熙反應過來開始秋後算帳。
卿慕寒也是冤枉,當時的聞人熙才六歲,甩開家中僕從自己出去,把自己小臉兒整的髒兮兮的,一身華貴的衣料也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卿慕寒回京的時候先帝為了讓自己顯得兄友弟恭,派了好些奴才宮女,十二歲的少年被眾人圍著,只遠遠看了一眼,哪能分辨得出?只看那眼睛漂亮的出奇,才著人在鋪子裡買了包糖遞過去,哪成想這般巧。
「錯了錯了」,雖確實不是他的錯,卿慕寒還是哄著人兒,「小熙兒說說怎麼才能原諒我」。
聞人熙也不是真的跟他生氣,「那回去後我還要朱雀街那家鋪子的糖,錦翊回去給我買!」
「好好好,買!把鋪子給小熙兒買下來都不成問題」,卿慕寒含笑應下,「那小熙兒是不是該叫聲哥哥了?」竟還沒忘最初的目的。
「哥哥!」少年聲線清脆,嗓音含笑的叫他。
「嗯」,卿慕寒答應著,嘴角的笑怎麼也掩不住。
真不知道是該怪老天還是該謝謝它,明明這麼早就認識了他的小熙兒,卻沒讓自己認出他,讓小熙兒前世受了那般多的苦,卻又讓他回到小熙兒沒受到傷害的時候,能好好的護著人。
罷了,罷了,不管怎麼說,人現在是在他身邊兒的。
卿慕寒覺得自己以後再想起過往的事倒也不會只有苦澀了,有人認真聽了他的過往,也參與了他的過往,現在那人更是陪在他身邊。
「後邊兒還有個池子,是引得活水,我帶小熙兒看看去?」
「好!錦翊裡邊兒有沒有涼亭?」聞人熙興高采烈應下。
「有」,卿慕寒回頭看他,「小熙兒以後喚我的字時後邊兒再加個哥哥好不好?」哥哥兩個字從眼前少年嘴裡喊出實在是好聽的緊。
還沒等聞人熙開口,卿慕寒又加了句,「朱雀街那家鋪子的糖塊兒我天天給小熙兒帶回來,小熙兒看上的那副字畫回去後也給小熙兒討回來」,
這哄小孩子的語氣,哪像當今攝政王會說的話。
聞人熙眨眨眼,他對稱呼的事兒又不怎麼在意,錦翊也確實比他大,若是錦翊不介意,他叫聲哥哥也沒什麼,怎麼錦翊的話說的他一定不答應似的?
「錦翊哥哥」。
「嗯?」卿慕寒還在想若是人沒答應他該怎麼哄著改口,乍然聽到還未反應過來。
「錦翊哥哥~」聞人熙還是第一次見到情緒外露這般嚴重的攝政王殿下,饒有興趣的笑著歪頭軟著嗓子又叫了聲,和撒嬌似的。
「嗯」卿慕寒反應過來忙應了聲。
「錦翊哥哥是不是該帶我去看看你說的池子了?」
「去!現在就去!」現在的卿慕寒怕是聞人熙說什麼也能應下,那寵溺的語氣和擲萬金博美人兒一笑的昏君也沒什麼兩樣。
陪聞人熙在宸王府逛了一下午,傍晚兩人回到行宮後卿慕寒不知道抱著什麼心態自己又去了趟宸王府,在主殿床榻側邊按了下,那出彈出個暗格,裡邊兒躺著枚同體潤白的韘(she四聲)形佩,卿慕寒抬手拿起後把暗格推回。
與此同時的京都攝政王府里也是一派歲月靜好,影逸回來養傷後封錦也跟著住了進去,
「給」影逸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封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