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錦想著,抬步慢悠悠的往攝政王府走去,雖是年三十但因為平日裡的兩個主子都不在,如今的攝政王府倒是寂靜的可以。
封錦熟門熟路的走到影逸房間門口,看到窗紙上透出來的影子分明在桌前提筆寫字,封錦饒有興趣的斜斜倚靠在門口,突然猛地一折腰,
「是我!」
影逸聽到這個聲音渾身一僵急忙走到門口拉著人的手上下看了圈,
「沒傷著」,封錦由著他看了圈兒,「剛剛寫什麼呢?你們影衛警惕都這麼高!?」他剛倚在門框上一枚梅花鏢衝著他直直襲來,看樣子上邊兒還淬了毒......
「沒......沒什麼,習慣了,抱歉」,影逸難得有些侷促。
「嘖,小爺我肚量才沒這么小」,封錦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能進去嗎?」
「能!」影逸忙把門讓開,也沒問封錦做什麼,其實來的是封錦就讓他恍惚一下。
封錦進門把剛才從路上一家罕見年三十不關門的酒肆里買的酒隨手放到桌上,「明兒總不用出任務吧」,
「不用」,影逸搖了搖頭,又想起之前封錦說的,又補了句話,「誰欺負你了?」
封錦挑了挑眉,怎麼跟問小孩兒一樣?不對,這是這木頭會說的話?「沒誰,自己心裡不痛快,陪我喝點兒?」
「行」,影逸盯了他半響,心裡大概有了猜測。
封錦隨手拿了兩個杯子倒酒,先自斟自酌了杯,「咳,咳......」剛剛在酒肆沒看隨手拿了壇,誰成想這麼烈,
剛才從外邊兒凍得鼻尖兒微微泛紅,如今被烈酒嗆出生理性眼淚,眼圈兒泛著紅,瞅著可憐的緊,
影逸:「......」
去拿個暖手爐回來就看見這一幕,這到底是多看得起他的自制力!
微微磕了磕眸壓下心裡不切實際的想法,快步走過去把手爐塞到封錦手裡輕輕幫人拍背。
「咳....什麼破酒!」可算是緩過那口氣兒,心裡的怨氣愈發大,自己看錯了喝急了還要怪到酒上。
影逸無奈搖了搖頭,「那還喝不喝?」
「喝!」說著又給自己倒了盞送到唇上。
「怎麼了?」封錦抬眸看攔著自己的那隻手,
「這是......我慣用的杯子」,一抹紅悄然爬上耳尖又隱在昏暗的燈火中。
「啊?」封錦愣了一瞬,隨後又繼續把酒送到嘴裡,「兩個大男人用個杯子怎麼了?小爺又不嫌棄」,頓了下忽然出聲,「你可別告訴小爺,你嫌棄小爺我!」
「沒」,「那不就好了!」
說是讓影逸陪著喝酒,反倒是自己一杯杯往嘴裡送,偏偏還是個不勝酒力的,沒一會兒便滿臉紅暈,
「別喝了,你醉了」,看到封錦又端起一杯往嘴裡送去,影逸忙抓住封錦的手腕。
「唔......」封錦迷迷糊糊抬眼,拒絕的乾脆利落,「不要!」
影逸無奈伸手奪去了封錦手上的酒杯,然後......
影逸懵了,影逸徹底懵了!
平時桀驁不馴的人現在在他面前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封世子......」
「誰稀罕做這個世子!」還沒說完就被封錦吼斷,嗯......帶著哭腔吼的。
「好好好,封錦」,影逸抬手幫他擦淚卻越擦就流的越凶,「忠義侯府欺負你了?」
「唔.....」封錦乖乖點頭,
影逸現在算是明白平時宴會甚少見到封錦喝酒了,這前後反差也太大了些,清醒的時候是桀驁不馴,隨時帶笑的封世子,喝醉了就是個乖乖軟軟的哭包。
「我幫你收拾他們好不好?」影逸自然知道忠義侯府的那些齷齪。
「不!你也欺負我!」封錦眼眶紅紅的瞪他。
影逸聽的好笑,「我哪兒欺負你?」
「你不讓我喝酒!」那振振有詞的模樣真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是你醉了,封錦咱們講點兒理,嗯?」影逸耐著性子哄,「咱們先休息,想喝明天我再陪你喝好不好?」
某個醉鬼暈暈乎乎的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迷迷糊糊的點頭同意休息。
影逸鬆了口氣,喝成這樣忠義侯府是回不了了,半扶半抱的把人放到自己榻上,
「不許走!」,剛轉身就被人拉住衣角,不止是個哭包還是個粘人精。
「怎麼了?」影逸回頭溫聲詢問,
「你明天要陪我喝酒,你不許走」,整個人大有影逸一轉身他就掉眼淚的架勢。
影逸:「......」
真是個祖宗!
偏偏他拿這祖宗一點兒辦法沒有,「好好好,我不走」,影逸微微俯身貼著封錦耳邊低聲說了句,「那明天可莫要惱我」。
「唔...好....」,也不知聽進去沒有。
影逸剛一躺下,封錦就循著熱源迷迷糊糊的貼了上來,影逸眼神晦澀,強忍著把人推開,沒過一會兒卻又貼過來。
影逸垂眸看了看睡得毫不設防的封錦,抬手輕撫了下他的臉頰,剛剛哭紅的眼圈兒現在還沒消下去,時不時抽泣一下,看著可憐的緊。
抬手把人虛虛攏在懷裡,大概是真把影逸當成了暖爐,封錦無意識在影逸胸口輕蹭了下。
影逸:「......」
這可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報復性的用手指微微用力摁了摁那飽滿泛粉的唇瓣,封錦嘴唇微張,影逸手指觸及溫熱的口腔......
影逸:「......」
在這麼下去今晚上誰也別想睡了!
強撐著最後一絲理智只把人緊緊環在懷裡,下巴擱在封錦頭頂努力平復著呼吸......
第二天一早,
封錦眼睫微眨,頭疼....他好像是醉宿了?抬眼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