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經理有些尷尬的搓搓手,說道:「這個湯教授是我們中核工業聘請的技術顧問,國內可控核聚變領域的權威,算起來也算是我們公司的半個員工吧。他聽說咱們這裡正在建設國內也是世界第一座聚變實驗堆,非常感興趣,這才過來現場看看,長長見識的。」
「這個湯教授在這裡大呼小叫,竟然要求施工人員修改圖紙上的設計,這可不像是長見識的樣子。當初咱們簽署的合同上是怎麼要求的,必須嚴格按照圖紙安裝所有設備和儀器,不得以任何理由修改原設計,否則甲方可以拒絕支付施工費用,且保留追究經濟損失的權利。宋經理,你不會是忘了吧?」
提到錢的問題,宋經理的冷汗都下來了,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要知道,瑞達新能源公司,為了這套設備的安裝和調試工作,先期就給中核工業支付了兩千萬的費用,設備安裝完成,通過驗收之後,還有三千萬的尾款可以拿。如果在安裝過程中,修改了圖紙設計,違反了合同,不但剩下的尾款拿不到,還有可能被追加罰款。到時候湯教授拍拍屁股跑路了,公司能繞過他這個工程負責人才怪。
宋經理無言以對,湯教授卻再次跳了出來,指著喬瑞達的鼻子大聲道:「你這個年輕人也太自負了吧,設計圖有毛病還不讓人指出糾正了。按照你的設計圖搞出來的聚變實驗堆,運行起來,不出事故才怪。這可是核聚變,威力巨大的核聚變,到時候真出了事故,方圓上百公里將夷為平地,這個責任你承擔的起嗎!」
喬瑞達卻不屑的撇撇嘴,這個老傢伙完全是胡攪蠻纏,危言聳聽。聚變反應堆的原理和氫彈確實一樣,但是反應堆一次投入的氘和氚才多一點,幾毫克到幾十克頂天了,就算全部反應、爆炸,發出的能量,把整個反應堆掀翻頂天了,想要把方圓上百公里範圍夷為平地,你在想屁吃。還是那句話,撇開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這個道理放在核聚變上,同樣適用。
「老傢伙,我真懷疑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是可控核聚變,有沒有常識。這個聚變實驗堆建成之後,一次性投入的燃料幾克頂天了,怎麼可能產生那麼大規模的爆炸。再說了,那個被你吹捧上天的歐洲聯合環,最好的測試成績,不過是點火幾秒鐘,產生幾十焦耳的正能量輸出。而我們現在建設的這個聚變實驗堆,是可以長期維持聚變反應,可以正常發電的。兩者的技術含量,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差距有十萬八千里那麼遠。你拿一個那麼落後的東西,類比我設計研發的聚變實驗堆,簡直是搞笑。
宋經理,這個湯教授,是你帶來的,也由你負責。再任由他在施工現場亂竄,胡亂指點,修改我的設計,我們瑞達新能源就要中斷施工,啟動追責條款了,你看著辦。」
聽到喬瑞達把後果說的如此嚴重,宋經理再也不敢打馬虎眼,馬上走到湯教授身邊,嚴肅的說道:「湯教授,情況你也看到了,為了我們順利施工,拿到尾款,您老就少說幾句話,馬上離開這裡吧!我會安排車輛,將您老送回去。」
宋經理說的客套,語氣卻非常嚴肅,跟當面驅趕也沒啥區別了。湯教授一張老臉漲成了紫紺色,被氣的混身顫抖,想他也是海歸學者,知名大學教授,國內可控核聚變領域的權威,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受人追捧,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被一個小輩當場趕走。忍一時越想越虧,退一步越想越氣,可是此地主人不歡迎他,擺明了逐客,說再多也是白搭。
「豎子不足與謀,我等著你試運行失敗,把自己炸上天的那一日!」
隨口放了句狠話,湯教授負氣而走。宋經理還算夠意思,安排了一名司機,送湯教授離開產業園區。否則以此地的荒涼程度,湯教授想要打車離開,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趕走了倚老賣老的湯教授,喬瑞達完全沒當回事,繼續帶著著人視察施工現場,了解設備安裝進度。偶爾看到一些裝配錯誤,或者不達標的地方,他也會當場指出,並指導工人拆卸下來,重新安裝。
兩個小時後,視察結束,喬瑞達和賀知夏一起離開聚變堆施工現場,往外走。一直沒有發言的賀知夏,終於找到機會,說道:「喬總,先前湯教授的事情,我也有責任,沒有盡到監督施工的責任,讓無關人等混進了施工現場。」
喬瑞達擺擺手,說道:「賀經理你不是聚變領域的專家,對其中的一些施工細節完全不了解。那個湯教授又頂著個國內核聚變領域權威的頭銜,你被他唬住,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記住了,咱們瑞達集團涉足的項目,很多都是領先整個行業,甚至領先全球的超前項目。可以說在這個領域,只有咱們才是專家,才是權威。其他的所謂專家教授,在碾壓性的技術優勢面前,全都是紙老虎。
就拿這次的聚變實驗堆項目來說,我在設計之初,就是直接奔著長期運行,併網發電去的。而國內外其他可控核聚變研究項目,目前還停留在穩定運轉幾秒到幾十秒,能夠產生正能量輸出的水平。這其中的技術差距,你只要想想就能夠明白。那些所謂的專家教授,來到咱們這裡,除了頂禮膜拜,別的什麼都幹不了。」
聽到這番話,賀知夏終於知道了自家公司,自家老闆的強大之處,也明白了他目前的職位,到底有多高的含金量。如果這個可控核聚變實驗堆,真的像老闆說的那樣,可以維持核聚變長久運行,並大量產生電能,併網發電,那可是石破天驚,創造歷史的事情。到時候瑞達新能源公司,就成為了全球唯一掌握可控核聚變發電技術的獨角獸企業,市值暴漲,翻個幾千幾萬倍也不奇怪。他這個當總經理的,身份地位,自然跟著水漲船高,成為享譽世界的商業大佬也不是夢。「老闆,你放心吧,今後我一定嚴格把關,再也不放一個無關人等進入施工現場。另外產業園的安保工作也要進一步加強,以確保咱們的技術不會外流。」
喬瑞達滿意的點點頭,說道:「賀經理,既然你坐到了這個位置上,就不能對核聚變一無所知,有時間和公司聘請的那幾個真正聚變專家,多多交流請教,學習一些核聚變相關知識,免得以後被人忽悠。」
喬瑞達所說的聚變專家,指的是他花費大量積分兌換出來的幾個研髮型次元傀儡。他們掌握的核聚變相關知識,都是喬瑞達通過系統權限,直接灌輸給他們的。在喬瑞達不在的時候,繪製圖紙,制導施工的工作,一直由他們在做。只是次元傀儡在工作上是把好手,在情感上卻是完全空白,交流上也所有欠缺,根本不會和人起爭執,更不會當面反駁別人的觀點。這也是湯教授可以在施工現場,胡亂指點,大放厥詞,卻無人出面反駁的原因。
交代了賀知夏幾句,喬瑞達就開車離開了聚變產業園,返回了瑞達航天城。此時天色已晚,瑞達航天城的員工們正好下班,現在趕去員工食堂,正是時候。
此後幾天,喬瑞達召集部分材料專家和太空飛行器設計人員,再次拉起一個研發團隊,專門設計研發小飛棍探測飛船。相關技術儲備,瑞達航天有不少,像是核能電池技術,反重力發動機技術,等離子發動機技術,太空攝像技術等等,都可以拿過來直接用。也有一些新技術,需要進行研發攻關,比如深空定位技術,超遠距離無線通信技術等等。
小飛棍做為一顆來自太陽系之外的流浪小行星,飛行速度太快。想要從地球發射探測器,對小飛棍進行近距離探測,必須趕在小飛棍到達近日點之前飛行到指定軌道交叉點。這對探測器的飛行速度,定位精度,提出了非常嚴格的要求,而且留給瑞達航天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必須在半年之內,完成探測飛船的設計和製造,並發射出去。這當真是時間緊,任務重,放到普通研發團隊身上,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現在有了喬瑞達這個開掛選手直接參與,擔當首席設計師,有賈維斯這個人工智慧,負責公式推導,資料分析,又有兩名和喬瑞達「心意相通」,實操無敵的次元傀儡幫忙,情況自然又有所不同。
為了趕進度,喬瑞達直接開大招,從漫威世界,把銀河護衛隊的米蘭號星際飛船複製了出來,而後用解析技能,全面解析吸收飛船上使用的各種技術。再把其中可能用到的技術和資料,灌輸給次元傀儡,由他們手打輸出到電腦上,交給整個團隊去學習製造。凡是參與小飛棍探測飛船研發的人員,這段時間一直在痛並快樂著,有太多的新知識,新技術,需要他們去學習掌握。各個研究員知識和水平的成長,那是顯而易見的,付出的辛苦和汗水,卻只有共同學習和奮鬥的同事才能知道。
喬瑞達一出手,就解決了探測飛船研發過程中欠缺的幾項核心技術,項目的推進自然是一日千里。整艘探測飛船的設計圖,僅僅用了一周時間,就拿出了初稿,剩下的就是不斷修改優化,並最終製造出實物了。
一周之後,第二艘月球探測飛船、第二輛月球車生產完成,喬瑞達複製並進行了系統改裝的鑽地探測器,也運輸到了瑞達航天城,塞進了探測飛船的船艙內。就等著挑選一個合適的時機,發射升空,奔赴月球南極艾特肯盆地,揭開引力異常的秘密了。
這一天,喬瑞達難得的離開了小飛棍探測飛船研發實驗室,開了一輛電瓶車,前往不遠處的空天機場,見證第二艘月球探測飛船開拓號發射升空。開拓號這個名字,是從網上徵集而來,意為開拓新世界,新領域,和此次月球探測飛船執行的任務很搭。
開拓號完全是按照登月版空天飛機的要求設計的,除了沒有航天員維生設施,其它功能全部齊備。由於配備了全功能的反重力引擎,開拓號完全可以自主升空,離開地球大氣層,進入太空。不過這個過程,會消耗不少的能源儲備,會在一定程度上,縮短開拓號的工作年限,有些得不償失。開拓號使用的能源,和空天飛機一樣,都是方舟反應爐,算是一個微型化的聚變反應堆。
方舟反應爐本來是馬克戰甲的動力源,為了塞進戰甲內部,體積設計的非常小,可以裝入的反應物質也就非常的有限。就算聚變反應的能量密度再高,那么小小一顆方舟反應爐,提供的能源終究有限,驅動馬克戰甲剛剛好,驅動空天飛機,在近地空間飛飛,也勉強可以。現在要驅動一艘大型探測器,飛向月球,進行長時間的探測工作,方舟反應爐提供的能源,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為了儘量節省能源消耗,延長開拓號的工作時間,研發團隊否決了自主升空的方法,而是將開拓號安裝在了星箭的頭部,組成一個造型有些怪異的組合體,矗立在了二號火箭發射塔上。
今天就是開拓號發射升空的日子,按照慣例,整個過程,依舊是對外公開的。來自國內外的媒體記者、攝影師、自媒體從業者,甚至是遊人、航天愛好者,只要提前提出申請,就可以在今天趕到現場,近距離觀看、拍攝,開拓號的升空過程。喬瑞達趕到發射現場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幅人潮洶湧的畫面。幾百人聚集在特定區域,舉著長槍短炮,各種手機、相機、攝像機,對著二號發射塔和上面的星箭開拓號組合體,一通拍拍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