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赫連海的風流債
寂靜的山谷之中。
空氣極為凝重，幾乎能夠擰出水來。
周昊宸和乙巳兩人，警惕地看著對方。
困在陣法之中的鬼物，則是一臉的茫然。
剛剛差點把他弄死的四個人類，怎麼起內訌了？
四個人，分成三股勢力，勾心鬥角！
人類的心思，真是太複雜了！
隨即，氣息萎靡的鬼物，重振雄風，攻擊著陣法。
周昊宸看了一眼即將脫困而出的鬼物，對著乙巳說道。
「我們先撤出山谷？」
「好！」
乙巳點了點頭，清冷地說了一聲。
他們之間毫無信任可言，的確不是對付鬼物的好時機。
兩人分別對著丙午和夔牛的屍體，退出山谷。
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靠近對方，而是拉開了十幾丈的距離，生怕被另一人偷襲了。
「乙巳，不是你的真實身份吧。」
「彼此彼此！」
「你是怎麼瞞過讓千里信的？」
「這傳訊玉石，叫做千里信嗎？」乙巳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看來你對軒轅血挺了解的。」
乙巳打量著周昊宸的時候，周昊宸也在打量著乙巳。
從乙巳一招將夔牛凍成冰雕，就能一窺對方的實力。
即便是偷襲，能一招斬殺第七境巔峰的夔牛，實力可見一斑，乙巳絕對也是第七境的強者。
難怪之前感受到乙巳的氣息，沉穩得可怕。
特別是夔牛的冰雕上面，散發著可怕的寒意。
即便是隔著十幾丈的距離，那可怕的寒意，都讓周昊宸忍不住聯想到極北之地的萬年玄冰。
精通冰法的道修？
似乎，道修七脈之中，並沒有主修冰法的門派。
是散修或者小門派出身嗎？
周昊宸暗暗猜測。
若是交手……
只能使用軒轅劍符，將其斬殺！
好在兩人的目標，都是軒轅血，似乎有可以合作的餘地。
「我沒有猜錯的話，乙巳伱的目標，也是軒轅血，而我的目標，也是軒轅血。」
「我們之間，有合作的基礎。」
乙巳並沒有一口拒絕周昊宸的合作請求，只是反問一聲。
「你能提供什麼？」
「我不和弱者合作！」
周昊宸眉頭一挑，有些意外乙巳的高傲。
「弱者？」
「那你可就太小看我了！」
說著，軒轅劍符扣在手心之中，流露出一股無形的殺氣。
瞬間，乙巳汗毛倒立，瞳孔猛地一縮。
濃濃的死亡危機，瀰漫在她的心頭。
只不過，這一抹危機感，來得很快，去得也快，一閃而逝。
乙巳沉默了。
這是「甲辰」在展現自己的實力。
「呼——」
「你有實力與我合作。」
「你想怎麼合作？」
乙巳沉聲問道，聲音沙啞，分不出是男是女。
「把夔牛交給我。」
「呵呵？你覺得可能嗎？」
「我可以交換！」
「你打算用什麼交換？丙午嗎？他可不夠格！」乙巳冷笑著，惱怒地瞪了周昊宸一眼。
感覺自己是被白嫖了？
「那你打算怎麼合作？」周昊宸摸了摸鼻子，反問說道。
乙巳沉吟一下，說著：
「他們兩人的魂魄還沒徹底滅亡，我們分別對他們進行搜魂，然後交換得到的情報。」
「若是合作愉快的話，或許我們接下去，可以進行更加深入的合作，你看如何？」
周昊宸眼神幽然，深深地看了乙巳一眼
乙巳這人，小心眼挺多了。
又開始試探自己了！
搜魂，這是道修上三境的手段。
讓自己搜魂丙午，然後交換情報，是在試探自己的背後，有沒有上三境的道修。
不過乙巳的話，也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他的背後，至少存在一位上三境的道修。
如果自己拒絕，那麼說明，自己背後，沒有上三境的道修，或者是請不到上三境的道修。
這樣一來，就能確定，自己沒有太厲害的背景，合作價值，就大大降低。
心黑一點，說不定還會黑吃黑。
周昊宸想通了乙巳的試探後，點了點頭：「三日之後，子時三刻，之前的山洞中，交換情報。」
「好！」
說罷，乙巳腳尖一點，帶著夔牛的屍體，消失在夜色之下。
看到乙巳離去，周昊宸換了一個方向離開。
不過周昊宸並沒有離開北斗秘境，而是急行片刻後，就停了下來。
對著丙午，施展了夜叉問魂。
丙午實力有限，他擔心丙午的魂魄，會消散於天地之間，索性直接施展夜叉問魂。
夜叉鬼浮現在周昊宸的身後，對著丙午的屍體，手指輕輕一勾。
緊接著，丙午的魂魄，被勾了出來。
由於丙午肉身已死，他的魂魄，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沒有任何的痛苦，也沒有任何的恐懼，就被夜叉鬼一口吞了。
很快，一幕幕場景畫面，浮現在周昊宸的腦海之中。
丙午本名曹貴，是秘境司指揮使李長河的家奴。
三年前的晚上，在柴房睡覺的曹貴，被一名黑衣人找到。
黑衣人把曹貴引入軒轅血，並且還傳授了曹貴一套功法。
此後，黑衣人每一個月都會指點曹貴修行，直到半年前，曹貴晉升第四境後，便得到千里信和丙午這個綽號，加入了夔牛的麾下。
丙午人生中的一幕幕場景，就像是電影一樣，在周昊宸的腦海中播放。
看完丙午的一生後，周昊宸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李長河的家奴，得到黑衣人傳法，苦練兩年多，加入神秘組織。」
「這劇情，看上去有點像是主角啊，只不過……中道崩殂啊！」
「還有，傳授丙午功法的黑衣人，非常刻意！」
「李長河身為秘境司指揮使，乃是第九境的強者，黑衣人出沒他的府邸兩三年，他一點察覺都沒有嗎？」
「是沒有察覺？還是故意察覺不到？」
「甚至……李長河就是那個黑衣人！」
周昊宸眼神一凝，眸子中爆發出兩道精光，似乎能將夜幕撕碎。
從白蓮教的地母祭一案中，周昊宸就已經預料到，秘境司中有軒轅血的內奸。
只不過由於秘境司首座周勝的不配合，周昊宸無法深入調查。
李長河，是秘境司的指揮使，地位只在周勝之下。
他能拿到地母樹界空間節點的信息，周昊宸一點都不意外。
李長河，嫌疑很大啊！
從丙火記憶中讀取到的情報，算是意外之喜，居然涉及了秘境司中的內奸。
「只可惜……」
「夔牛落在了乙巳的手中。」
周昊宸有些鬱悶，乙巳是內奸這件事情，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他不曾料到，除了自己之外，軒轅血中，居然還有其他內奸。
自己瞞過千里信的氣息驗證，靠的是眾生相。
那麼乙巳呢？
對方的來歷，絕對不一般。
說不定是哪個聖地的聖子？
周昊宸心中暗暗猜測。
從乙巳出手的痕跡看來，對方明顯屬於道修一脈，而且擅長冰屬性功法。
至於他的跟腳，周昊宸一時半會兒，沒有任何的頭緒。
離開北斗秘境後，周昊宸與赫連海匯合。
感知到周昊宸安然回歸，赫連海鬆了口氣，開口問道。
「殿下，今晚的行動，可有收穫？」
「略有收穫，不過和預料中的不太一樣。」
周昊宸將北斗秘境中發生的一切，和盤托出。
赫連海聽了之後，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喃喃低語。
「赫老，你對冰法傳承，有什麼了解？」
「冰法，這在道修中，算是比較罕見的傳承。威力不如雷法，又對修煉者有相應的天賦要求，因此冰法修士比較罕見，而且多以女修居多。」
「各個道修宗門之中，也沒聽說哪家以冰法為主。」
周昊宸微微頷首，輕聲說道。
「從乙巳對孤的試探來看，他的背後，有極大概率，站著一位上三境的道修，極有可能是上三境的冰法道修。」
「若說擅長冰法的上三境道修，我倒是認識一位。」赫連海幽然嘆息一聲。
聽到這裡，周昊宸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脫口而出。
「赫老指的是那位冰魄仙子？」
「正是她。」
「說起來，冰魄仙子也算是老夫的故交！」
「既然如此，赫老你何不聯繫冰魄仙子，詢問一二？」周昊宸用戲謔的口吻說著。
赫連海聽到這話，臉色一僵，變得不自然起來。
他臉色的變化，全都落在了周昊宸的眼中。
果然，赫老與這位冰魄仙子，有姦情啊！
「赫老，打探乙巳身份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咳咳！」
「這個……」
赫連海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赫老有什麼為難之處嗎？」
「老夫與冰魄仙子，多年未見……」
「難道是赫老你不敢見冰魄仙子？」
周昊宸戲謔調侃的話語，讓赫連海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
「怎麼可能？」
「只是多年未聯絡，想要重新聯絡上，需要一點時間。」
「那孤就靜候赫老你的佳音了。」
看著周昊宸離去的背影，赫老臉色幽然，唉聲嘆氣。
「唉——」
「那個娘們——唉——」
……
百草園。
小侍女的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嘴裡飄出來一股叫花雞的香味。
人影一閃，崔採薇突兀地出現在百草園中。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以後別冒險了行不行，擔心死我了！」
小侍女拍著胸膛，臉上露出後怕的表情。
「吃你的吧！」
「要是沒有小姐，我吃都吃不香！」
「什麼時候，學會拍馬屁了？老實交代，你和誰學壞了？」
崔採薇拉著小侍女的雙頰，小侍女的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過了一把手癮之後，崔採薇才放過小侍女。
「小姐，此行順利嗎？」
崔採薇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個回應，看得小侍女一臉霧水。
「小姐，你是脖子不舒服嗎？」
「要我幫你按按！」
崔採薇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既順利，又不順利！」
「小姐，到底是順利還是不順利，我都被你弄糊塗了。」
崔採薇幽幽地嘆了口氣，她不止一次覺得，自己的這個貼身侍女，出生的時候，腦袋肯定是被夾了，要不然怎麼能愚蠢得如此清澈？
「算是順利吧，只是出了意外。」
「在軒轅血中，還有和我一樣的內奸。」
小侍女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
「小姐，你有同道中人了。」
「你知道那人的身份嗎？」
身份？
崔採薇螓首輕點，腦海中回想起甲辰出手偷襲丙火的一幕。
甲辰的偷襲，雖然和她偷襲夔牛是同一時間，但還是被她察覺到了。
那漆黑的龍爪！
給她一種陰冷的感覺。
若說哪家武道傳承，與龍有關，那當屬大虞的皇室。
只是，據她所知，大虞皇室的古皇化龍經，堂堂正正，浩浩蕩蕩，以勢壓人。
但是甲辰的出手，卻給他一種凌厲兇狠，劍走偏鋒的感覺。
威力遠超甲辰展露出來的第四境所能擁有的。
「難道是大虞皇室培養的秘密武器？」崔採薇一時間冒出諸多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