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洶湧而至的鼠潮,周羽孤身一人屹立於陣前。
重傷之下的她,行動遲緩而沉重,每一次揮擊都耗費著巨大的體力。
她雖拼盡全力抵抗,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力量逐漸不支,揮擊的力度和速度都有所衰減,疲憊的身軀已不堪重負。
反觀那些瘋狂襲來的老鼠,它們猶如黑色洪流般在周羽身邊穿梭,鋒利的牙齒和爪子無情地撕扯著她的身體,增添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些傷口深淺不一,鮮血淋漓。
當王炎掙脫了桎梏,以超凡脫俗的氣勢傲然挺立,俯瞰整個場地時,他的視線突然凝聚在周羽身上。
目睹周羽那搖搖欲墜、幾近崩潰的身軀,他心中湧起一股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憤怒。
原先那種俯瞰眾生、冷峻如冰的神態,霎時間被熊熊燃燒的怒火所替代,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吞噬在火海之中。
在王炎的怒火激發之下,血色區域似乎與之產生了某種深不可測的共鳴。
這片血域驟然間躁動起來,宛如被賦予了生命,釋放出無數纖細而鋒利的血線。
這些血線猶如靈蛇舞動,在空中穿梭翻飛,帶著致命的精準,無情地刺入老鼠們的身體。
被血線命中的老鼠們發出悽厲而絕望的慘叫,它們的身體在無法抗拒的力量下,被強行拖拽進那片涌動的血芒之中。
血芒,這一神秘而恐怖的力量,擁有著令人難以置信的侵蝕能力。
老鼠的屍體一旦與之接觸,它便能迅速滲透、擴散,將血肉與骨骼分解為最精純的養料。
這種侵蝕過程無聲無息,卻又異常迅猛,只需片刻之間,原本鮮活的生命便會在血芒的侵蝕下迅速枯萎,化為它成長的養分。
當王炎的力量如狂風驟雨般席捲全場時,一個沉睡已久的詭異存在被悄然喚醒。
這個存在,曾經寄生在觀音玉牌之中,是一個未知而神秘的生命體。
這個詭異生物呈現出半透明的類人形態,仿佛是由某種不可言說的力量所塑造。
被喚醒後,它悄無聲息地隱匿在半空中,宛如一個隱形的觀察者,默默注視著王炎的覺醒過程。
隨著王炎的大殺四方,那詭異生物原本平靜無波的身體開始泛起細微的波瀾。
它的身體仿佛受到了某種強烈的刺激,開始產生微妙的變化。
那些半透明的波紋不斷在其體表蕩漾,仿佛在訴說著某種未知的情緒或意圖。
「是比較罕見的覺醒方向。
將火種交由你保管,會是個好選擇嗎?」
詭異生物懷揣著深深的疑惑,主動化作一道翠綠的流光,無聲無息地穿透了王炎的眉心。
這抹綠芒輕柔地侵入王炎的體內,使他的意識在剎那間得以短暫的復甦。然而,這種清醒也只是轉瞬即逝。
憤怒的情緒如同狂潮般猛烈衝擊而來,將王炎再次捲入狂暴的旋渦之中。
「都…要…死!」
王炎發出憤怒的嘶吼後,身體緩緩飄落,最終穩穩地佇立在血芒的正中心。
他的身影被濃郁的血色所環繞,仿佛與這狂暴的力量融為一體,共同構築了一個令人膽寒的血色領域。
此刻的他,宛如一尊從地獄走出的血色瘋魔,眼中閃爍著冷酷而嗜血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
那些纖細的血線,如同靈動至極的觸手,冷酷而迅疾地穿透老鼠的身軀。
隨著老鼠一隻只倒下,新鮮血液不斷湧入血域,使得血線更加堅韌銳利。
它們的攻擊方式也從單一的刺擊進化為凌厲的舞動,每一次舞動,都能精準而迅猛地將老鼠劈為兩半。
「王炎?」
周羽眼睜睜地看著王炎逐漸淪為失控的狂魔,她凝視著他雪鞋中不斷湧出的鮮血,內心仿佛被銳利的刀刃無情地切割,痛楚幾乎無法承受。
更令她心如刀絞的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王炎正在以自身生命力為代價,換取那令人膽寒的戰鬥力。
他的生命力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消逝,這讓她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憂慮和不安。
「王炎…」
周羽用顫抖著聲音呼喚著王炎的名字,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順著臉頰滑落。
她伸出顫抖的手,緊緊握住王炎的衣角,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期盼他能從這個瘋狂而恐怖的狀態中掙脫出來。
「別…擔心,我…保護…你。」
陷入瘋魔狀態的王炎,隱約間察覺到了周羽的異樣情緒。
他努力掙扎著,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聲音微弱而顫抖。
儘管身處這般境地,他仍不忘安慰周羽,讓她不要擔心。
周羽深知此刻情感用事只會徒增危險,於是她強忍內心的痛楚,咬緊牙關,迅速調整心態,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明白,只有先找到脫離危險的方法,王炎才有可能從瘋魔狀態中恢復過來。
這些老鼠固然令人不悅,但並非周羽心中最大的憂慮。
她更為恐懼的是那些緊追不捨的寄生者,他們已徹底喪失理智,與生化危機中的喪屍極其相似。
通過觀察老鼠的行動,周羽預感到那些寄生者為了達到目的,同樣會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
這種瘋狂與決絕的行為,讓她深感無力與絕望。
身為忠誠的人民子弟兵,周羽堅守著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崇高宗旨。
然而,眼前的困境卻讓她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痛苦與掙扎。
她無法容忍無辜的人民在危險中受到傷害,更無法接受那可能導致的悲劇——生命的消逝。
更讓她心痛的是,她可能不得不親手做出決定,結束那些無辜生命的痛苦,這讓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道德和情感的雙重煎熬。
「一旦心中稍有疑慮,意志稍有動搖,那個可惡的傢伙便會趁機而入,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周羽敏銳地察覺到了自身的異常,她咬緊牙關,憑藉堅定的意志再次掙脫了束縛。
此刻,她已驚出一身冷汗,深知稍有差池,兩人都可能墜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她不再遲疑,自此刻起,任何有可能威脅到兩人生命安全的存在,都將成為她堅決打擊的目標。
她明白,唯有保持冷靜的頭腦與果斷的行動,才能最大程度地降低未知風險,確保兩人的安全無虞。
「先找處掩體,不要腹背受敵。」
周羽對血域的具體能力尚不清楚,只能依靠自身的戰鬥經驗給出建議。
然而,眼下的王炎完全依賴於守護的信念和殺戮的意志來支撐這種瘋魔狀態。
他的意識仿佛被捲入一個由鮮血和殺意構成的旋渦之中,無法自拔。
在這個狀態下,他只能憑藉著本能和信念去戰鬥,去保護周羽,去消滅那些威脅他們生命的敵人。
在血域的無情絞殺之下,眾多寄生者像失去理智的野獸般闖入血芒範圍,王炎再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機。
血域仿佛被激怒,瞬間爆發出更加璀璨奪目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似乎要將一切生靈吞噬殆盡。
隨著血域的肆虐,那原本局限於一隅的血色區域開始迅猛地擴張,仿佛有生命般貪婪地吞噬著周圍的空間。
不久之後,一個直徑為10米,高達2米的血色巨塔赫然屹立在戰場之上,它散發出的恐怖氣息令人心悸,仿佛能吞噬一切生靈的靈魂。
在這血色巨塔的照耀下,整個戰場都籠罩在一片血色的陰霾之中,那些寄生者在血芒的強烈侵蝕下,裸露在外的血肉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消融。
他們的身體在血芒的照耀下逐漸變得扭曲而模糊,最終化作血域的養料,為這片血腥的戰場增添了幾分詭異與恐怖。
然而,在這血域的肆虐之下,仍有一些特別的存在。
他們憑藉著極好的身體素質和優良的防護裝備,成功抵擋下了血線攻擊和血域的侵蝕之力。
這些存在,如同來自地獄的猛獸,無視血芒的威脅,藉助強大的前衝力,對王炎和周羽發起了飛撲式攻擊。
他們的動作迅猛而狠辣,每一次撲擊都仿佛要將兩人撕裂成碎片。
然而,王炎雖然身處瘋魔狀態,但面對這些特別存在的攻擊,依然表現出了驚人的戰鬥力。
他的每一拳都充滿力量,帶著狂野與不屈的意志,將襲來的寄生者打得骨斷筋折,讓他們無法近身。
周羽雖然有傷在身,但她的眼神依然堅定而冷冽。
手中的匕首在黑暗中閃爍著寒光,每一次揮動都精準而果斷,將那些試圖靠近的寄生者頭顱斬下。
她的動作雖然不如王炎那般迅猛,但每一擊都充滿了力量與決心。
然而,雙拳終究難敵四手,更何況周羽還帶傷作戰,體力逐漸不支。
在一次激烈的交鋒中,她被一名尤為兇猛的寄生者撲倒在地,生命危在旦夕。
王炎目睹此景,眼中迸發出瘋狂的火焰。
他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猛地掙脫了圍攻他的敵人,猶如一頭狂暴的猛獸,沖向了那名正欲對周羽下手的寄生者。
他的拳頭如同雷霆般砸下,將那名寄生者瞬間擊得血肉模糊,成功地為周羽解除了眼前的危機。
王炎憤怒出拳,雖力貫千鈞,卻也在一瞬間暴露了他的破綻。
那些瘋狂的寄生者們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機會,猶如一群飢餓的狼群,瘋狂地猛撲而上,對他展開無情的撕咬與攻擊。
儘管王炎身披滑雪裝備,具備一定的防禦力,但面對如此瘋狂的撕咬,他仍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傷害。
痛感的刺激讓王炎變得更加狂暴,他雙眼赤紅,怒吼連連。
他猛地抓起兩名寄生者,將其狠狠地甩了出去。
兩名寄生者猶如千斤重的炮彈,將周圍的寄生者砸的七零八落。
脫身的瞬間,王炎果斷地扛起周羽,毫不遲疑地向山下疾馳。
血域仿佛與王炎融為了一體,隨著他們疾速的移動而翻湧不息。
那些窮追不捨的寄生者,在血霧的持續侵蝕下,逐漸喪失了生機,化為血霧的滋養之源。
儘管寄生者死傷無數,但它們仍像餓狼般緊緊相隨,眼中閃爍著對獵物的狂熱渴望。
周羽目睹著王炎那疲於奔命的身影,心中湧起強烈的無助與挫敗。
她多想伸出援手,分擔他的重擔,但虛弱的身體卻讓她無能為力。
這種無奈與挫敗感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負面情緒出現的瞬間,便被周羽那強大的意志力徹底摧毀,她堅信,兩人一定可以擺脫當前的困境,因為,現在的王炎是如此的強大。
王炎清晰地感受到周羽環繞他頸部的胳膊傳來的微微力道,那其中蘊含的依賴與信任,無聲勝有聲。
他深知,此刻的周羽正將全部的希望寄託於他,這種被依賴的感覺,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
他內心湧現出一股強烈的自豪感,這股自豪感仿佛化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自心底噴薄而出,讓他的步伐更加堅定,速度也提升了幾分。
王炎心懷明確目標,迅速離開雪道,直奔服務大廳廢墟。
他幾步便跨越至廢墟之中,徑直走向醫務室的儲物櫃。
開門、清理雜物、調整內部結構,動作連貫而迅速。
隨後,他將周羽安置妥當,關門上鎖,整個過程一氣呵成,顯得既果斷又利落。
「你的狀態需要依靠鮮血來維持,這是一個充滿不確定性和風險的因素,可能引發一系列不可預知的後果。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用最短的時間清理掉他們,儘快脫離這種狀態。」
儲物櫃關閉前,周羽再次給出建議。
當儲物櫃關閉,周羽凝視著眼前漆黑一片的儲物櫃,深吸一口氣,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努力保持身體的最佳狀態。
儲物櫃狹窄,她儘可能地調整姿勢,保持身體的舒適。
同時,她也在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期待著王炎能夠儘快找到解決掉來犯之敵,帶她脫離險境。
在黑暗中,周羽的雙眼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她知道,只有相信自己,相信王炎,才能戰勝一切困難。
王炎將周羽安置妥當後,再無後顧之憂,心中的殺戮意志逐漸攀升。
當那些寄生者追到近前時,他已做好充分的準備。
然而,當精英寄生者追至血域邊緣時,它們並未像之前那樣發起猛烈衝擊,而是選擇在血霧外圍徘徊,似乎在等待某個合適的時機。
隨著後續追來的寄生者陸續趕到,那些精英寄生者主動為後來者讓行,放任它們沖入血霧。
對於這些普通的寄生者來說,血線就如同致命的觸手,無情地收割著它們的生命。不等它們有機會接近王炎,便已經身首異處,最終淪為血域生長的養分。
血域不斷吸收著新鮮血液,其色澤愈發深沉,逐漸形成了一道屏障,阻擋了外界視線的窺探。
無法定位王炎的精英寄生者們,似乎接收到了某種隱秘的指令,它們迅速衝進廢墟,搜集起周圍的滑雪裝備,隨後用力擲向血霧,企圖通過遠程攻擊手段,突破血霧的防線,對內部的王炎發起致命一擊。
咻、咻、咻……
眾多投射物帶著凌厲的破空聲呼嘯而來,威勢驚人,令人心悸。
王炎瞬間察覺到危險臨近,他動作迅捷,隨手抓起兩名寄生者,猛然丟向半空,以此作為抵擋攻擊的第一道防線。
緊接著,他又迅速抓來另外兩名寄生者,將他們置於身前,形成一道臨時的肉盾,以抵擋即將到來的猛烈攻擊。
與此同時,全部血線放棄攻擊,形成一道血色屏障,將王炎牢牢護在中間,為他提供額外的保護。
當投射物呼嘯而至,半空中的兩名寄生者被裝備的邊刃殘忍分屍。
隨即,充當掩體的寄生者也被切割的身首分離,這才勉強擋下大半攻擊。
砰、砰、砰……
殘餘的投射物如同狂風暴雨般猛烈地撞擊在血色屏障之上,屏障遭受了沉重的打擊,表面波動如波濤洶湧。
儘管它拼盡全力,頑強地抵擋著每一次衝擊,但在成功擋下最後一擊之後,終究還是無法承受這股巨大的衝擊力,再次崩潰瓦解,化作無數纖細的血線四散飄去。
值得注意的是,這次潰散後的血線數量相較於之前明顯減少,顯然,血域在這連續不斷的攻擊中也遭受了不小的損耗,其力量已然被大大削弱。
更為嚴重的是,當屏障消散的瞬間,王炎的大腦傳來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身體幾乎無法站穩,險些跌倒在地。
然而,那些精英寄生者的攻擊並未因此停歇,新一輪的攻擊再次裹挾著凌厲的破空聲襲來。
這次,王炎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只能咬緊牙關,再次調動血域形成護罩。
但這次的護罩顯得極其脆弱,僅僅抵擋了數次攻擊便宣告崩潰。
在護罩破碎的瞬間,鋒利的裝備劃開王炎的皮肉,大量鮮血噴涌而出,瞬間染紅了周圍的雪地。
在這危急時刻,王炎的身體立即做出了應激反應。
他的心率陡降,全身血液開始倒流,傷口瞬間止血。
緊接著,一些摻雜著血霧的鮮血竟然在回流,他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在不足十秒的時間內,王炎那曾經布滿傷痕、看似疲憊不堪的身軀,竟如春回大地般奇蹟般地恢復如初。
流失的血液如同受到召喚般迅速回歸體內,他的體力也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得到了迅猛的補充,重新變得充沛而旺盛。
感受著體內涌動的力量,王炎的眼中閃過一絲血芒。
此時,他的戰意昂然,只要有源源不斷的鮮血供應,他便能夠持續戰鬥,直至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