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是對感性的摧殘,謊言是對理性的踐踏,從做出選擇那一刻起,就註定只能傷害他人。閱讀М】
「嗤——」白的身上被斬開一道巨大的傷口,血液四濺,沒有理智的他半跪在地上,像野獸一般吼叫著,傷口蠕動著迅速恢復,但即使恢復了傷口,他卻仍在痛苦地吼叫著。
「看來是沒辦法恢復內臟,什麼啊,挺遜的啊。」更木劍八淌著血,卻絲毫不在意,明明他的腰已經被斬斷了一半,卻根本沒辦法從他臉上看到一絲恐懼。
「更木隊長……」真終於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場景,卻陷入了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也超出了他所能應對的範圍。
「真不像樣啊,你那表情是怎麼回事……」更木劍八瞥了他一眼,終於是支撐不住倒在地上,血液朝著地下滲透去了。
「……我會一點回道,在和尸魂界取得聯繫之前,先讓我來儘量穩定一下更木隊長的傷吧,」志波海燕來到更木劍八身邊蹲下,手上泛起回道的光芒,照耀在更木劍八的傷口上,「真,那頭虛可還沒死呢。」
聞言,真看向正在胡亂發瘋的白,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恢復鎮定,多了一絲決絕。
【說什麼也要解決掉他。】
「斬斷吧,柒顯!」真解放斬魄刀,朝著白衝去,似乎是被真的動作吸引了,白吼叫著移動到真的身前,速度快到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好快!】真瞳孔猛然收縮,身體本能地揮刀斬去,刀刃觸碰在白的身上,悍然斬開,大量鮮血噴濺出來,白瞬間消失,出現在真身後。
由於白沒有理智,只會根據本能來判斷,按照靈壓強度來看,真按理說是無法砍傷他的,但柒顯之金顯的特殊之處在於單一的鋒利,根本不受靈壓強度變化。
真剛剛轉過身來,一隻手便連帶著手臂上的骨刃一起穿透了他的胸膛。
「真?!」呼喊著真的名字,聲音中帶著難掩的驚恐。
【這個位置……心臟已經被破壞掉了吧。】
不知為何,真此時並沒有感到恐懼,反倒是有些心安。
【剛才的聲音……是海燕?】
【抱歉……要死了呢。】
很熟悉的感覺……是啊,當初他還是人類的時候,正是選擇了自殺,才莫名的來到了這個世界。
本來他就是不想活下去的。
在那個世界上,沒有關心他的人,只有獨孤。
沒有溫暖,也沒有愛的存在。
這樣的自己,死了反倒是解脫吧。
但是……就算是這樣的我,至少。
「噗——」柒顯毫無阻礙地插進白的胸口,真的嘴角淌著血,嘴角微微揚起,扭動著刀,攪動著白的胸口,眼神逐漸渙散。
至少,不能讓你再去傷害別人了。
「咔——」刀刃折斷在白的體內。
「真!」這一刻,志波海燕睚眥欲裂,雙眼充血,這一刻,倘若他站起來,更木劍八的生命就無人來維持;倘若不趕緊趕過去,真可能就會死!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白一口咬在了真的脖子上,混亂的靈壓暴戾地將眾人吹飛,大量白沙被捲起來,繞著真和白所在的地方形成巨大的沙暴。
當風暴漸息,眾人終於能夠看清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嘔——」真的口、鼻、眼、耳噴湧出大量白色液體,朝他臉上、身上包裹過去,胸口被白捅穿的地方漸漸擴大,形成一個圓形的空洞,而白已經消失不見。
「這是……」所有人震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幾乎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
「真……」志波海燕緊盯著真的身影,瞳孔中幾乎失去了色彩。
「這傢伙,是要變成虛了嗎?!」斑目一角有些焦急地喊道,但是沒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
「怎麼辦,要殺了他嗎?」所有人都不知該怎麼辦,有人嘗試著問道。
「你是蠢貨嗎,這怎麼可能辦到?」
「這個暴躁的靈壓,連靠近都困難啊!」
「聯繫上尸魂界那邊了嗎?」
「正在聯繫……」
……
「吼!!!」浮空島上,白仰天咆哮著,單手按住真的側臉,將其推飛出去,白緊跟上去,一拳捶向真的胸口,真雙臂交叉,擋在胸口前面扛下了這一擊,骨刃已經刺破了皮,幾乎就要插進胸口。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情況?!」虎移動到真的身旁,一臉震驚地問道。
「不知道……恐怕是這虛想要占領我的身體!」真喘息著說道。
「那可不能答應啊……」鯨陰沉著臉,眼睛泛起藍光,一道水浪憑空生成,狠狠地拍向白,卻被白一巴掌拍散。
「凍結。」龜輕聲說道,流水瞬間凝結,形成一個堅硬的冰牢。
「可不能讓你在真的身體裡亂來啊!」虎衝過去,一刀斬下,與此同時,白剛好破冰而出,兩者碰撞在一起,白被斬出一道巨大的傷痕,幾乎將他的內臟完全斬斷,完全是致命傷。
另一邊,虎也不好受,硬挨了白的一擊,倒飛出去。
「吼!」接二連三的瀕臨死亡,令白徹底失控暴走,靈壓不受控制的四處奔走,形成肉眼可見的奔流。
「好難纏,這個靈壓……」虎咳了兩下,吐了一口淤血,神色凝重地說道。
「看樣子是不能善了了。」鯨深呼吸了一口,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只能用『那個』了,接下來就交給我……」
沒等鯨說完,內心世界中瞬間寂靜,如同時間停止了一般,蒙上了一層灰色。
一股來自白的靈壓奔流,觸碰到了藍色小球,此刻,藍色小球如同太陽一般,發出了道道強光。
【——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是不可僭越的威嚴……】
似乎過去了一個世紀,也可能僅僅過去幾秒,威嚴漸漸散去,所有人都恢復了知覺。
「剛剛那是……好熟悉的感覺……」虎喃喃地說道,眼神深處中似乎有什麼在掙扎,但又被強行按壓,鯨和龜和他情況類似,三人似乎陷入了奇怪的掙扎,並沒有恢復行動能力。
「咔——」
只聽一聲脆響,在真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白身上覆蓋著的白色骨質物體上,無數裂痕蔓延,骨質漸漸碎裂、脫落,露出裡面穿著白色裙褲的身體,最後,臉上的面具也幾乎整個破碎,只留下頭上的雙角還保留著,手臂上的骨刃滑落至手中,如同握著雙刀。
而面具後面的臉……
是真自己的樣貌。
「呼——」白閉著眼睛,輕輕吐出一口氣,發出有些呼嚕嚕的震動聲,睜開眼睛,一雙紅色的眸子鑲嵌在黑色的眼白中,帶著無盡的殺意與冷漠。
「死。」白輕聲說道。
話音落下,白的手已經捅入真的胸口。
【這是……】
此刻,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直到現在所發生的的一切,他都還來不及去理解。
大量的突發事件在他的腦海里混亂成一片,大腦甚至都來不及去處理他即將死去這一信息。
「真!」此刻,終於恢復行動力的三人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如遭雷擊,鯨幾乎本能地做出一個手印——
「水禁·顯浸沫無!」
一個水漩渦憑空產生,將真和白強行分開,這股強大的力量甚至讓白也無法反抗,鯨自身化為了流水,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包裹住真的胸口,另一部分則融入旋渦,將白纏繞住,任由他掙扎也無濟於事,旋渦越縮越小,最後凝成一枚約五米高的水針插在地面上,水針中充滿了凝固的波紋,將視線攪得混亂,根本看不清裡面有什麼。
真癱坐在地上,包裹著胸口的水流灑落一地,胸口的傷在水流的作用下已經全然恢復了。
「這是……什麼……」真有些失神地看著眼前的水針,喃喃地問道。
「這是水禁,是司掌水顯的她才能夠使用的終極絕技,」虎走了過來,一臉複雜地看著眼前的水針,輕聲說道,「這一招,是以自身為牢籠,強制與其他生命或物體一同被封印的絕對禁招。」
「本不至於如此的……真。」
「說到底,還是你太弱小了,實在是太弱小了,真。」
「哪怕你能夠做到我們中任意一人的卍解,對付這種東西,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好好想想吧,你到底,在做什麼。」
浮空島的下方,烏雲密布,暴雨傾盆。
【我……】
【只會讓他人因我受傷,是嗎……】
良久。
「鯨還能回來嗎。」
「如果你能喚醒全部柒顯,也許可以嘗試激活她沉眠的意識。」龜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真的身後,聲音似乎發生了些許不為人知的變化,微微垂首,在散落下來的頭髮遮掩下,令人難以看清她的表情。
「還差,四個。」
「不。」一個陌生的聲音從三人頭頂傳來,真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紅色的身影正站在水針上,俯視著他們。
「是還差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