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犧牲所能夠實現的,其實只是依賴於更強者的憐憫。】
隨著這道聲音的落下,一面巨大的無色牆壁瞬間在兩人身前誕生出來,將瞬息而至的無數虛閃全數接下,形成了劇烈的爆炸,一牆之隔,一邊濃煙滾滾,另一邊卻風平浪靜,然而這等壯觀的景色卻不能留住他們的視線哪怕片刻,兩人齊齊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身穿隊長羽織的身影正站在不遠處的半空中,俯視著下方的戰場。
「不愧是前三十刃,竟然堅持了這麼久,」來者正是剛剛從虛圈趕到的真,他一邊打量著當前的戰況,一邊感嘆道,「嗯,好像不應該這樣說,這麼多人對戰三個人,竟然還處於劣勢……」
「我就說這麼強力的斷空,究竟是誰釋放出來的,原來是你啊,真!」鳳橋樓十郎在看到真之後,明顯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有你幫忙的話,我們三個就能迅速解決掉這個破面了!」
聽到鳳橋樓十郎的話後,不遠處一直在靜觀其變的史塔克微微眯起了眼睛。
「嚯……看樣子你很強啊,小哥,」史塔克凝視著上方的真,心中已經開始警惕起來了,「如何,你是要和他們一起和我戰鬥嗎,還是怎樣?」
然而,真的注意力卻並沒有放在史塔克的身上,在掃視了一圈之後,真的目光就已經和藍染惣右介隔空對視在一起,哪怕距離遙遠,但兩人卻如同在近距離對視一樣,兩人的眼神都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動搖。
「真?」
這時,愛川羅武發現真似乎沒有動靜,於是忍不住喊了一句,終於吸引了真的注意力。
「啊,抱歉,剛剛有點走神,」真撓了撓頭,降落到兩人身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沒關係的,破面就交給我吧,戰鬥這麼久實在是辛苦了,你們去休息吧。」
「呃……其實我們才剛來不久,」愛川羅武一時間說話有點打結起來,「你剛剛是說,你要一個人解決掉他嗎?」
「嗯,時間不等人,越早解決掉他們,才能越早地和藍染做個了結。」真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同時將目光放到了史塔克的身上。
「這傢伙可是很強的……」鳳橋樓十郎輕聲說道,不過他稍作猶豫,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真的實力,向後退了一步,「我相信你的實力,不過,如果比較棘手的話,就不要逞強。」
真微笑著點了點頭,右手搭在了刀柄上,在手掌觸碰到刀柄的那一剎,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史塔克的目光一直緊緊地放在真的身上,看到真的身影消失不見後,他立馬反映了過來,朝一側閃去,同時不斷地打量著四周,做好了迎接襲擊的準備。
【好快……還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但從速度這一項來看,史塔克就明白,真的實力恐怕遠在自己之上。
「五番隊隊長,真。」
忽然,真的聲音從史塔克的背後傳來,就在他話音響起的同一時間,史塔克明顯感到自己背後一涼,緊隨其後的便是劇烈地痛感,鮮血高高地濺起,史塔克勉強地轉過頭去,卻只看到真所穿的隊長羽織背後,那醒目的「五」字。
【差距,這麼大嗎。】
【就這樣結束了嗎……】
「還沒完,給我等一下……」
忽然,史塔克的聲音響起,他吃力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勉強站立在空中,手中的槍枝耷拉著,真略有些吃驚地轉過身去,剛剛那一刀,他砍得很有分寸,正好是要不了命的程度,按理來說史塔克應該已經沒辦法在戰鬥了才對,但是現在……
「我還沒有拼盡全力呢……真,是吧?」史塔克忍耐著眩暈感,額頭的汗水已經開始因忍耐劇痛而止不住地滲出,「我的名字是柯雅泰·史塔克,十刃中的1。」
「剛剛的那一刀不輕,為什麼還要繼續堅持?」
「很難精細地去講,我只能說,藍染大人對我有恩,」史塔克輕聲說道,「我很想報答他……現在看來,正是時候了。」
「這一招用出來是會永久損傷我自己的,所以我很少會用,」隨著史塔克的話語落下,一隻隻身上泛著藍光的狼在空中迅速凝聚出來,圍繞著史塔克站了好幾圈,「這些狼實際上都是我和莉莉妮特的靈魂碎片,不同於一般的虛閃,他們可以主動追擊敵人……」
說著,史塔克輕輕朝著真的方向一招手,狼群便咆哮著朝真撲去。
「原來如此,雖然很欣賞你的努力,但是很不巧,我剛好有點趕時間,所以——」看著朝自己蜂擁而來的狼群,真平靜地說道,一團團紫色的光芒在他的身後凝聚著,「破道之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紫色的光芒朝著狼群飛射而去,與狼群撞擊在一起,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哪怕隔得較遠,爆炸產生的氣浪還是波及到了史塔克,本就已經十分虛弱的他完全無法抵禦這狂風,被狠狠地拋飛了出去,砸塌了一棟大樓後,便失去了動靜。
將史塔克解決掉之後,真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藍染,似乎是在挑釁一般,面對真的這一舉動,藍染卻選擇避開了視線,閉上眼睛略一思索後,他再次睜開了眼睛,將目光放在了還在戰鬥的赫利貝爾身上。
「好了,已經夠了。」
赫利貝爾雖然同時對戰三人,但她卻完全沒有落入下風的跡象,反倒能時不時地找到破綻反擊三人,戰鬥一時間僵持不下,而就在這時,赫利貝爾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了藍染的聲音,她有些疑惑地轉頭看去,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
「噗——!」
鏡花水月的刀尖將赫利貝爾的身體穿透,在她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藍染微笑著抽出刀來,將刀上的血跡輕輕一甩。
「我真是沒有想到,在虛圈辛辛苦苦收集來的十刃,竟然如此不堪,哪怕是加起來,作用恐怕也不及我一人,」藍染輕聲說道,目光甚至沒有放在赫利貝爾的身上,「退下吧。」
感受著身體傳來的劇痛,赫利貝爾回憶著之前被藍染招攬時他所說的話,再結合現在的情景,一種被背叛的感覺使她怒不可遏。
「……藍染!!」
強烈的憤怒促使她揮刀砍向了藍染,但是下一秒,藍染的身影消失不見,而赫利貝爾的身上卻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像你這種程度的存在,不該讓我揮出第二刀。」
赫利貝爾瞪大了眼睛,但是過於沉重的傷勢卻讓她無法做出任何行動,只能怒視著藍染,無力地從空中跌落下去,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連自己的部下都不放過,藍染隊長還真是心狠啊。」不遠處,正在與平子真子白刃戰的市丸銀似乎有些調侃地說道,藍染自然是聽到了,卻只是微微一笑,連回頭的動作也沒有。
「你就不怕藍染也這樣對你下手嗎?」平子真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儘管兩人還在激烈地對拼,但是很顯然,兩人都沒有用出真正的實力,甚至連始解都還沒有使用。
「誒,怎麼可能不怕,誰會不怕那樣的藍染隊長呢,」市丸銀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為了幫助藍染隊長實現他的理想,再怕我也會站在藍染隊長這邊呢。」
市丸銀的語氣實在是太不著調,以至於平子真子一時間都無法辨認這句話真正的含義,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討厭這種說話方式。
「你這傢伙講話的樣子很欠扁啊。」
「彼此彼此。」
……
這邊,在藍染動手後,除了黑崎一護和市丸銀那邊,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驚愕地看著藍染的動作,對此感到十分不解,甚至懷疑自己已經陷入了藍染的鏡花水月。
「藍染,你這是什麼意思?」拜勒崗也暫時停止了戰鬥,警惕地看向藍染,雖然他並不在意其他破面的死活,但是他不得不防備藍染對自己同樣下手。
「你還有心思去管藍染是什麼意思嗎?」
忽然,真的聲音在拜勒崗身前響起,他連忙收回了注意力,同時下意識地朝真釋放出了紫黑色霧氣,意圖將其腐化,而真面對這詭異的霧氣,竟然像是沒有任何抵抗一般,任由霧氣將自己吞沒。
「哼,無知的小鬼。」眼看真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霧氣中,拜勒崗也放下了心,冷哼道。
說實話,剛才真突然出現在他身前,還是把他嚇到了的。
「真是好危險啊……」
然而,在拜勒崗驚愕的目光中,真的身影竟然從黑霧中浮現了出來,他的身上冒著白光,就像是火焰一般,周圍的黑霧沾染到白光後,白光便會隨同黑霧一起從真的身上脫落下來,將黑霧完全地阻擋在了真的身邊,不得寸進。
「這怎麼可能!」拜勒崗大吃一驚,他操縱著霧氣瘋狂地朝真涌去,但是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也還是無法對真造成任何傷害。
「『衰老』的力量?」真微微一笑,朝著拜勒崗一步一步地走去,「你讓事物通過衰老而滅亡的過程,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呢……」
「只要能夠做到在鬼道力量被「老化」之前,將其從身上脫落下來,就能夠無視掉你的這一力量了,雖然這很難做到,也很少有人有如此龐大的鬼道靈壓,但是很不巧,我就是那為數不多的能做到的人之一,如果你已經沒有其他招式了的話,最好還是放棄抵抗吧。」
看著真一步步逼近的身影,拜勒崗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但是在聽到他的話之後,一種被羞辱的感受卻令他怒不可遏,拜勒崗穩住了自己的身形,面對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真,他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斧頭。
「不要太猖狂了,小子!!」
「滅亡之斧!」
拜勒崗甩動著斧頭,遠遠地朝真投擲了過去,然而下一秒——
「咔——」
在拜勒崗驚愕的目光中,巨斧被真隨手拍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真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
「退場吧。」
隨著刀光一閃,拜勒崗被真一刀兩斷,從天空中墜落。
看著真漫不經心地收刀,隨後轉身離去,拜勒崗一邊墜落著,一邊不甘地朝真的身影奮力伸手,似乎想要觸碰到他,但是終究已經結束,空中的紫黑色霧氣迅速淡化消失,拜勒崗的意識也漸漸地陷入了黑暗。
【藍染……】
【死神……】
純金的皇冠摔落在地上又低低地彈起,在空中化為了塵埃。
此時,藍染帶來的破面就只剩還在和六車拳西激戰的汪達懷斯一人,三名十刃全部退場。
「接下來,就到了清算你的時候了,」看著一臉淡然地站在空中,面對著一種死神的藍染,真平靜地說道,「準備好了嗎……」
「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