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昭都不用開口問造價，隔壁宣傳牌上的宣傳標語就能體現這套婚服的含金量了。
「祖輩世代為宮廷裁衣。」
以前可是給皇帝皇后做衣服的，現代就專門做嫁衣了，在外面擺了一排。
顧清延捏了捏她愣愣的臉，「去穿上試試。」
拍婚紗照的造型團隊此時也來到了現場，簇擁著許昭昭進了試衣間。
看起來繁奢，但也是經過了多重改良，穿上的步驟並不繁瑣。
壓在肩上沉甸甸的感覺，便能知道這用料是實打實地足——她甚至只是穿上霞帔，還沒戴上頭冠呢。
這也是許昭昭沒選中式婚禮的原因之一。
本就不喜首飾的煩擾，要戴頭冠戴五金，一天下來她得累死。
結婚如上刑。
但拍照這短短的兩個小時，她還是能挺挺的。
長長的擺尾鋪在地上，像綻放的牡丹花，奪人眼球。
穿好衣服就開始做造型，塞了好幾個假髮包，不然都兜不住那個頭冠。
它可是純金的！
許昭昭的妝容偏亮，明艷大氣，大紅唇與身上的嫁衣相得益彰，掛上了紅寶石耳環。
正欣賞著鏡子中的自己的時候，一個奶油小生的臉就湊了進來。
許昭昭有一瞬間的晃神。
上一次看見顧清延古風妝容，還是在上一次。
劍眉星目，英氣不減，將頭髮全都梳上去，多了些利落。
他左眼處的淚痣很不明顯，但是被化妝師特意加深了，鼻樑高挺，唇上的顏色和許昭昭的是同一個色號。
因為他就是從許昭昭手裡薅過去塗的。
大紅色的唇膏是最難駕馭的顏色之一，顧清延塗上之後，卻不見絲毫女氣。
反而還顯年輕了……
許昭昭伸出手捧著他的臉仔細端詳，評價道：「你真是女媧的親兒子。」
看著她時，那雙眼睛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紅唇微張，任人採擷。
好想親。
但不能。
許昭昭生生挪開了自己的眼，把他的臉也挪到了另一邊去。
「別打擾我做造型！」
顧清延就這樣被「轟」走了。
他的造型工作比許昭昭的簡單，就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拿著手機對著許昭昭庫庫拍。
挑出了幾張，打開了微博。
顧清延v：準備拍新寫真——《許昭昭和她老公拍的婚紗照》。自印，僅供欣賞，不賣。【圖片】x9
各種拍許昭昭的角度，正臉側臉、帶簪子的、抿口紅的……
也不是說顧清延的拍照技術有多好，只是許昭昭沒有死角，都能看得過去。
【喲喲喲，虧妹妹還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呢，早知道是曬嫂子的……你早說啊！！我就不打那麼多字了，沙發沒搶到[憤怒]】
【噗，自印不賣，哈哈哈哈你笑死我得了（一口肥宅快樂水差點把自己嗆死）】
【正片什麼時候出來！速更，夜不能寐！】
【這是準備辦中式婚禮嗎？好漂亮的婚服，我也準備結婚了，想要同款[求求]】
【靠！我還以為這個戀愛腦發自拍了，我就不該對你抱有期待！@許昭昭v 你快管管！】
……
許昭昭管不了了。
戴上頭冠的那一刻，就像被如來佛祖一掌拍到了五指山下。
鴨梨好大！
許昭昭猛吸了一口氣，扶著梳妝檯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這是真不能低頭，一低頭……頭冠掉了是小事，會砸到自己的jiojio才是大事！
拍攝有室內景和戶外景。
室內景主要是在中式婚禮的大堂中規中矩地拍了幾張。
戶外的取景則是在故宮。
起初許昭昭還怕自己一小步一小步地蠕動的搞笑走路姿勢會被傳到網上去。
後來發現自己多慮了。
故宮一個人都沒有，四處空蕩蕩地，將他們的拍攝自由度擴大到了最大。
在青石台階上，在御花園中，在太和殿中都有拍。
最後一張。
紅牆綠瓦，鳳披霞冠，金羅華服，他俯身，在她的額頭下輕輕印下一吻。
至於為什麼這張留到最後拍……自然就是會留下唇印。
許昭昭打開了手機攝像頭，看見額頭上淺淺的唇印，沒憋住笑。
她笑得直不起腰，又得伸直脖子不讓頭冠掉下去，又樂又痛苦。
手機連拍了好幾張。
收工後的第一件事，先把頭冠給摘了，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弄造型的時候麻煩，卸造型的時候也麻煩。
許昭昭這時候有空拿出手機來看微博了，顧清延剛剛發的微博已經上熱搜了。
自印不賣，她笑得飆淚。
在相冊里選擇了一張圖片，她也發了一個微博。
許昭昭v：沒給錢。他自印的。（吹流氓哨）【圖片】
就是剛剛拍下的，額頭上留了吻痕的照片。
【？誰扒了我的苦茶子？】
【好好好，自印=只有他自己能印唇印是吧！好好好！（單身狗無能狂怒）】
【咳咳，我們仨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狗頭]】
【big膽！怎麼能自印我昭姐！昭姐給我印回去！[斜眼笑]】
……
許昭昭看了一眼這些評論，又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顧清延。
他垂著眼看著手機，鴉睫一扇一扇地。
正好此時，許昭昭頭上的假髮包都被拆下來了，頭上的負重總算沒了。
顧清延總算是注意到她灼灼的目光了。
抬眼看她的時候，她身邊的化妝師已經不知所蹤了，小房間裡只剩他們兩人。
許昭昭挪了張凳子到自己的身邊，手掌輕拍。
杏眼含著笑意看著他，聲音帶著誘哄：「寶寶，你過來，我幫你卸妝。」
那小狐狸一般的眼睛，顧清延便知道她又在醞釀壞心思了。
乖乖地收起手機，坐到了她的旁邊。
臉被她的手掌托住，手指微微用力……
十分鐘後。
許昭昭的主頁再添新動態。
許昭昭v：自印，不賣！[飛吻]【圖片】
顧清延精緻白皙的臉上，印滿了一個個紅色的唇印，深淺不一。
滿臉吻痕，眼尾微紅，左眼下的淚痣紅得妖艷，下巴處還泛著幾個指尖的掐痕……
他的眼睛沒有看鏡頭，微微偏開，有種被欺負了的委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