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我原本和刑邵一起在茶陵酒樓的三號房間吃飯,結果,呂遠不知道從哪聽來的消息,知道我在這。」
「他和小二孟田一起推門進來,呂遠當時喝得醉醺醺的,見到我就開始辱罵我。」
「刑邵聽不下去,忍不住出言譏諷,呂遠暴怒,一把拿起旁邊的花瓶,直接砸到刑邵的頭上,活生生把他砸死了……」
「出了人命,酒樓老闆迅速報官,卻沒想到,呂遠和孟田串通好,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我的頭上。」
「而當時房間裡,只有我們四個人,刑邵被他們殺了,呂遠和孟田串通,我就成了那個所謂的兇手……」
呂遠聞言瞬間暴怒,脖子上青筋橫起,直接出聲打斷了樓長青的話。
「你胡說!這些都是你編的!你沒有證據!」
說完,他直接朝樓長青撲去,想要掐死他。
「把他控制住!」上官凜怒聲道。
一旁的侍衛反應極快,迅速把呂遠摁倒在地,讓他反抗不得。
【呂遠真的好笨哦,這麼激動,一下子就全都暴露了,也不知道鎮北侯怎麼會生出這麼笨蛋的兒子】
【現在看來,事情的關鍵還是在孟田身上,要是他能說出真相,就能還小舅舅清白了】
上官凜點頭。
不愧是他的女兒,和他想的真是完全一樣。
上官凜沒有再理會跟瘋子一樣的呂遠,而是把目光落到了一直沒說話的孟田身上。
「孟田,你這個案子唯一的人證,你來說說,你當時都看到了什麼?」
孟田聞言,立刻緊張到渾身顫抖。
他現在還有些拿不準,皇上究竟是站在鎮北侯那邊,還是真的想要查明真相?
如果他說出真相,鎮北侯恐怕是不會放過他的……
上官凜看著跪伏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孟田,聲音冰涼徹骨。
「孟田,你要知道,欺君,是要株連九族的。」
「你且如實說,有朕在,看誰敢動你?!」
孟田聞言,心中一震,豁出去似地指著呂遠大聲道。
「刑邵是呂遠殺的!是呂遠!也是呂遠讓我說謊,把一切都推到樓長青身上!讓樓長青背上這個罪名!」
「請皇上明鑑!都是呂遠指使小人幹的!」
「你說謊!你陷害我!」
呂遠被侍衛們壓在地上,嘴裡仍聲嘶力竭地反駁著。
孟田也急了,「皇上,小人有證據!」
「昨天晚上,呂遠給了小人兩錠金子,讓小人給他好好辦事,這金子還在小人身上揣著呢!」
「如果不是呂遠給的,小人從哪能弄來這麼多金子啊!」
說著,孟田從袖中掏出了兩錠金子。
亮燦燦的金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所有人都是一驚。
呂遠更是停止了掙扎。
上官凜的目光掃向呂遠,怒喝道:「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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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給樓長青鬆綁,再把兇手呂遠綁起來!」
【爹爹英明神武!直接就審出真兇啦!】
【小舅舅也終於得救了!真好!】
不過上官歲的目光落到地上的金子時,笑容收住,不滿地哼唧了兩聲。
【這呂遠還怪有錢的,隨手就能賞人兩錠金子,她到現在可還一錠金子都沒有呢!】
【不開心!非常不開心!】
上官凜聞言,不禁失笑出聲。
他等會要去國庫裡面,也尋些好東西送給歲歲,
苦了誰,也不能苦了他的歲歲。
同樣聽到心聲的樓長青卻若有所思起來。
等回家,他要把他的私房錢拿出來。
托人送到宮裡,都給歲歲。
府尹見勢不妙,立刻從椅子上滾下來,跪到上官凜和上官歲面前,瘋狂磕頭。
「都是微臣的錯,是微臣識人不清,這才誤信了呂遠,冤枉了樓長青,請皇上處罰。」
【我呸!明明是你跟呂遠兩個人一起設計陷害的我小舅舅,現在說得你跟那個受害人一樣,真是左臉皮撕下來貼在右臉皮上,一邊厚臉皮,一遍不要臉!】
【討厭!討厭!太討厭了!】
上官凜忍笑,輕輕拍了拍不停阿巴阿巴的上官歲。
歲歲實在是太可愛了。
喉嚨都成這樣了,還在不停說話。
這樣下去,也不知道歲歲的喉嚨什麼時候才能好。
「稟皇上,事實並非像府尹大人所說的那樣!」
已經解綁的樓長青拱手,聲音清朗地說道。
上官凜眉頭微動,「說,」
【好耶!小舅舅要說出真相嘍~】
【小舅舅好帥!好喜歡小舅舅!】
聽到上官歲的誇獎,樓長青用力壓下嘴角,若無其事道。
「府尹並非毫不知情,這件事情,是府尹和呂遠一起設計的,剛才在大堂上,府尹不聽我的辯駁,最後更是直接就定了我的罪,在場的差役們都能作證!」
上官凜聽到上官歲心聲後,其實已經完全相信了樓長青的話。
但他還是裝模作樣地朝周圍的差役們掃了一眼。
聲音威嚴沉沉,「是這樣嗎?」
差役們連忙下跪點頭,其中一個差役大膽說道。
「稟皇上,是這樣的,府尹大人說,不用管樓長青,到時候直接定罪就好了,出了什麼事,鎮北侯會替他解決……」
上官凜冷笑一聲。
「朕倒是不知道,原來這京城,已經是鎮北侯做主了。」
此話一出,府尹和呂遠立刻嚇出一身冷汗出來。
樓長青卻在此時完全明白了皇上的意圖。
皇上已經不像原先那樣信任鎮北侯了……
樓長青朝上官凜俯首下跪。
說出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話。
「稟皇上,微臣要狀告校尉呂遠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