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顱骨改造，機械大師
維克托估計也沒想到，白幽能忍住這麼久不去探查職業覺醒的事情。
他本以為此事不必多說，等白幽回到樂園之後，找些雜兵練練手，活動一番，自可融會貫通。
可沒想到，這省了一句叮囑，直接造成了如今這個局面。
暴動的能量風暴席捲，以魔焰能量為首，不停地噬滅著白幽體內的生命能量。
不過短短一瞬，白幽的生命值便如流水般滑落，跌至谷底。
此刻的白幽已經失去了意識，好在，那能量風暴並不是真的想奪走他的生命。
維克托的能量漸漸控制住了能量紊流，不再對白幽的身體肆意破壞，只是不斷的聚集能量。
很快，不僅白幽體內的能量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體外的自然能量也被吸收了一大截。
在達到某種極限之後，能量風暴終於安定了下來，慢慢化作一團五彩斑斕的能量球。
這枚五彩核心在白幽體內飄動，似乎在找尋最適合的安家位置。
最後，它一晃到了白幽的眉心，滴溜溜一轉，隨後徹底沉寂。
……
不知過了多久，白幽終於從昏迷中醒來。
他嘗試起身，可身體卻虛不受力，一下又跌了回去。
「別著急起來，你現在的狀態有些奇怪。」
弗雷大師聽到了白幽的動靜，從實驗中抽身，關心了他一句。
「發生了什麼？」
白幽一臉懵逼，他只記得在昏迷之前，好像感知到了維克托老師的能量。
在這之後，他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就在剛剛，你的生命氣息險些消散，身體能量也迅速降低，不過不知為何，卻在最後一口氣時撐了過來。」
白幽內視己身，確實發現生命值，法力值以及自然能量都空缺了一大截。
不過好在，這生命值和法力值正迅速從他四肢百骸中湧出，而自然能量也自周圍的環境中灌注進來。
這些能量，都在朝著一個方向流動。
白幽瞬間便找到了能量的盡頭之處。
只見，一枚五彩能量核心正在他眉心緩緩轉動，不斷的吞噬這些新生的能量。
這顆核心鑲嵌在他眉心，也就是顱骨的正中央。
能量核心周邊的能壓極大，周圍的骨頭根本承受不住，早已裂開許多紋路。
尤其是眉心處，碎裂的最為徹底，直接成了空洞。
實際上，能量核心正是碾碎了白幽眉心中央的顱骨，才得以鑲嵌進去。
「怪不得，我的頭這麼疼……」
白幽整個人都驚了。
之前和天佑打的時候，他不過是被硬幣打裂了太陽穴附近的顱骨，便已是受了重傷。
可現在，都不僅僅是骨裂了，他整個人，徹底腦洞大開。
這傷勢，比阿美莉卡的老肯總統可嚴重多了。
「嘶……」白幽疼得直嘬牙花子。
剛才沒意識到還好，這內視發現自己腦洞大開之後，疼痛感瞬間襲來。
「喲，發現啦。」弗雷大師放下手上工作，快步走到了白幽面前。
他一下拎起了一把大鐵錘和一段鋼鋸，將兩者在手上輕輕敲擊。
「別怕，為師馬上幫你修好。」弗雷大師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白幽只覺得瘮得慌。他現在才發覺，自己竟然躺在一台高端手術床上。
「等，等等……」
「等什麼嘛，伱傷的很重，急需我這樣的大師治療。」
白幽一咬牙，強忍疼痛，從存儲空間內猛的拎出了一個機械頭顱。
「咦？」
弗雷愣了一下，從白幽手上抱過這個頭顱。
「這玩意……」大師輕輕撫摸這個機械頭顱。
他粗糙的深綠色老手划過頭顱上的細小劃痕，而身體卻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這是……維克托老師的？！」
白幽也一愣。
他雖然知道弗雷大師曾經接觸過機械神甫，不過卻沒想到他結識的竟然是維克托。
「不會錯的……這些痕跡，我太熟悉了。」
弗雷大師口中喃喃自語，已然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忽然，弗雷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激動的抓住了白幽的胳膊問道：
「維克托老師……他還活著嗎？」
面對大師的問題，他竟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一直以來，維克托都是以能量虛影的狀態和他見面。
很難說清楚，他的本體是否還活著。
白幽曾經問過，可維克托卻笑而不答。
弗雷大師見白幽沉默許久，忽得嘆了口氣。
「罷了，這結果我早該料到的。」
弗雷想起了，維克托之名已經在虛空中絕跡了很久。
不是隨時間流逝的自然消散，而是忽然有一天，諸多知道維克托的人突然將他遺忘。
那一日，弗雷大師問遍自己能找到的所有人，也沒能再次聽到維克托的名字。
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看來，你是維克托的傳承者。還真是有緣。」
弗雷將頭顱放在白幽的身側，閉上眼睛，深深一拜。
「來吧，對它用你的機械保養儀式。」弗雷大師嚴肅起來，氣質和平時完全不同。
「放心，我會用自己這一身技藝，幫你完成這次改造！」
感受到弗雷大師的決心，白幽微微點頭，同時，他伸手釋放了一道機械保養儀式。
這時，那經受過無數損傷，卻依舊堅硬存在至今的頭顱緩緩軟化，竟變成了一團金屬液。
「你放心睡吧。」
見機械保養儀式生效，弗雷大師馬上對白幽進行了麻醉。
沒有白幽的維持，這儀式的作用持續時間不長。
弗雷大師沒有一絲猶疑，立馬開展工作。
待白幽麻醉之後，馬上就開展了換腦手術。
確切的說，是替換顱骨的手術。
白幽本來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職業覺醒後能量核心的靈壓，替換新的顱骨，已是勢在必行。
這也是為何機械神甫多為機械改造者的緣由。
隨著能量親和的增加，體內能量的質和量都會上漲，到最後，機械改造幾乎是唯一的路。
手術對弗雷大師這種高手來說，難度並不算大。
唯一的問題，便是時限。
約15分鐘後，弗雷大師完成了顱骨替換的改造手術。
再過半分鐘，那金屬液體便徹底凝結。
大師鬆了口氣，開始喚醒白幽。
喚醒儀器開始運轉，白幽醒來還需一會，弗雷也獨自一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下。
他的心情極為複雜。
既為再一次從其他人口中聽到維克托的事情而歡欣，也為確認維克托死去這件事而悲鬱。
「老師……」
……
良久，白幽終於從麻醉中醒來。
一醒來，他就感覺極不習慣。白幽晃了晃頭，感覺重了許多。
不過，下一秒他就意識到，這是正常現象。
「也是，顱骨換成金屬，能不重嘛！」
只是這樣壓著血肉，卻也不是個事。
白幽嘗試著調動能量核心，用大量能量絲拉住機械顱骨。
「這下好多了。」
做完這一切，白幽直接從手術床上跳起，嘗試著走了兩步。
雖然還有些失衡，但比起之前已經好了不少。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在戰鬥中習慣新的身體。
「醒了？」弗雷大師收拾好心情，從房間角落起身，走到了白幽面前。
「蹲下來，讓我看看。」
白幽順從地半蹲下來。弗雷大師伸出手指，點住白幽的眉心。
「不錯，沒有錯位，最關鍵的顱骨也保存完好。」
大師收起手指，對自己的改造手術成果十分滿意。
白幽也鬆了口氣，不過，他也敏銳地注意到，弗雷大師話語中的重點。
「最關鍵的顱骨？」
白幽不解。顱骨不是已經全部被替換成金屬的了麼？怎麼還保存了一塊？
「嗯，你仔細看看能量核心。」
白幽聞言，調動精神力，又再度核查了一遍能量核心。
果不其然，他在其中發現了一小塊沒有被損壞的顱骨。
「這是眉心骨，是絕對不能替換的部分。」
「為什麼？這塊骨，有什麼稀奇之處？」
面對白幽的問題，弗雷大師卻語焉不詳。
「這塊骨，表面上看不出特殊之處。可實際實驗中發現，替換這塊骨後，改造者會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失去自我。」
「難道，是改造史上的那件事？」
弗雷大師的話，讓白幽想起了一段機械改造的歷史知識。
那是發生在改造技術剛剛興起年代的歷史。
當時，那個世界的人族生存環境極其惡劣，總是被各種強大種族當做食物。
自然，人族也有實力強大者，可想要成長到那一步，需要極高的天賦。
那是大多數人無法達到的程度。
終於有一天，一位天才發明了機械改造。
血肉苦弱，機械飛升。這一主旨被廣泛傳播，大多數人族都選擇了機械改造。
這樣一來，無論是天賦多麼垃圾的人類，都擁有了和其他種族對抗的資本。
「沒錯，當時的人類極為瘋魔，恨不得將全身任何地方都改造成機械。可最終……」
「最終，一股神秘的力量出現，奪走了那些改造徹底的人類的意志。」
白幽接上老師的話，若有所思。
在這之後，完全改造的人類對其他人族展開了無差別攻擊。
本來已經稱霸世界的人族勢力，從此便土崩瓦解。
「後來，經過研究，人們發現，只要不改造眉心那塊顱骨，就不會遭受神秘力量的侵襲。」
「老師，這難道是真的……」
聽著白幽的疑問，弗雷大師一臉嚴肅。
「當然。眉心骨，就是機械改造的禁區。」
在大量慘絕人寰的事故之後，許多機械改造者們即便留住眉心骨也不放心。
他們會保留重要身體部件，比如大腦，心臟，或是生殖器官等等。
這些改造人的「濕件」，作為他們最後的底線，被嚴密保護在電路和嚴密的機械構造之間。
他們堅信，有了「濕件」，就永遠不會失去自身的意志。
「好了，你的眉心骨被能量核心保護住，看來傳承對這件事早有安排，你很安全。」
弗雷大師拍了拍白幽肩膀，讓他安心。
白幽也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開始考慮接下來的安排。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從傳統空間內拿出世界捲軸（銥金）。
「老師，使用這個，據說能提升我的技巧性能力，我有資格用了嗎？」
弗雷大師希望白幽在機械之路上打好基礎，一步步走的踏實。
於是，他禁止白幽使用各種捲軸強行提升等級。
除非，他認可白幽的機械學知識水平已經達標。
白幽之前之所以不直接使用世界捲軸，就是這個原因。
弗雷大師輕輕踱步。好一會後，他才重新站定。
「剛才的考核，你製造出了暗紫色裝備，按理說，現在的你已經有資格了。」
白幽微喜，正要謝過老師。可弗雷大師的話卻還沒有說完。
「但是，你最後的步驟，用的可不是正規手法。」
話風急轉直下，白幽的心情也隨之跌落谷底。
「老師，可是……」白幽想要辯解什麼，可弗雷大師卻伸手阻止了他。
「我沒說完呢，你急什麼。」弗雷大師慢條斯理地拿了個茶杯，吹氣飲茶。
一口茶下肚，弗雷大師終於再次開口。
「但是，你使用的手法，極為契合自己，打造的裝備也是這樣。至少給自己打造這方面，你已經正式入門了。」
「那老師……」
「我批准了。而且那件暗紫色臂鎧，你可以帶走。暗紫色材料，也可以選三樣。」
白幽大喜。本來，考核打造出的裝備，他並沒有所有權。
整個考核，都是弗雷大師給他練手所用，沒找白幽要材料費，都已經是優待了。
他正發愁用什麼樣的代價，才能換來那件極為適合他的暗紫色臂鎧呢，沒想到老師直接送他了。
「開始吧，正好我在，能看著你。」
白幽點頭，一把抓住世界捲軸，頃刻煉化……
咳，並不需要煉化，那捲軸直接碎裂開來，一縷信息直接飄入白幽腦中。
同時，一枚圓球形的精密裝置也憑空落下。想必，那就是小型時空裝置。
白幽腦海中轟鳴一陣，然後逐漸安靜下來。
「機械之道，變化萬千。諸般道理，蘊藏其中。」
一段蒼老的聲音後，白幽腦海中出現了一些新的場景。
那是數值不清的機械構造圖。有些複雜，有些簡單，有些渾然天成，有些生拼硬湊。
慢慢的，這些機械構造逐漸化成簡單的符號，和白幽融為一體。
他睜開眼睛，輕聲呢喃。
「原來，我只不過才領悟了冰山一角……機械永無止境，還好，我已走在路上。」
這一刻，他的機械專精完成了提升，總算是登堂入室。
【「機械專精」已提升至「機械大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