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大陸,東域。
戰魂大峽谷,靜謐而蒼涼。
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勉強倚靠在冰冷的岩壁旁。
「過去幾天了?
少年虛弱的睜開眼,看著手邊幾道淺淺的劃痕若隱若現,
喃喃自語:「九天了麼。」
我,夜凡,曾是藍星上的考古獵人,為了尋找遠古石碑,得到「世界盡頭「的大寶藏,在探索一處遺蹟時,遭遇了暗殺,不慎掉落懸崖,醒來時,便成了這個樣子。
「該死,這具身子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
夜凡無奈將目光移至雙腿之上,兩道猙獰的傷痕如同惡龍盤踞,觸目驚心!
忽然他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竟穿越到將死之人身上,還真別說,這身子確實厲害,雙腳被挑斷經脈,腹部被利刃貫穿,全身多處骨折碎裂,九天未曾進食,居然還能苟延殘喘。」
說完,胸口一陣翻騰,劇烈咳嗽起來,腹部的傷口再次裂開。
不得已,他只能揭開已被鮮血浸透的紅衣,將最後一塊白布輕輕蓋上。
這裡便是夜凡苦苦尋找的修真世界,因為根據最後的線索指引,遠古石碑存在於不曾記載的世界裡,只可惜他註定撐不過今晚,峽谷中入夜的寒風讓傷口無法癒合。
疲憊如潮水般湧來,他再次闔上眼帘,意識逐漸模糊。
死亡的陰影步步緊逼,任何人在面對死亡時都難以保持絕對的冷靜,尤其是這位正值青春的少年。
焦慮、壓抑、痛苦、不甘……種種情緒交織,如狂風暴雨般衝擊著他的心靈。
「我真的要死了嗎?」
「那個要殺我的人究竟是誰!」
「憑什麼我才剛穿越過來就要死!」
「憑什麼?」
夜凡用盡全力嘶吼著。
「我不服!」
「我不服啊!」
這是他最後的瘋狂。
「別喊了,再喊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
忽然,一道聲音在這寂靜的夜空里響起。
只見一個鬚髮皆白,仙風道骨的老者突兀的站在了夜凡的身前,手上把玩著一方戒尺。
夜凡無力的看著老者,說不出話來。
老者隨意瞥了一眼,玩笑道:「小傢伙,方才你那番叫囂,怕是只有半炷香好活嘍。」
「你是誰?」夜凡勉強問出聲來。
老者聞言,朗聲大笑,戒尺輕敲掌心,清脆悅耳:「你這外來人,不問如何活命,倒先問起我這老頭子的名號,當真是有趣。」
「你究竟是誰?」夜凡沉聲問道。
老者輕捋鬍鬚,笑著說:「若非你丹田被毀,就你這性子老夫倒也願意調教一二。」
夜凡不再說話,閉上了雙眼。
但是此刻他心裡緊張到了極點,他在賭!
這些大佬通常都是吃硬不吃軟。
老者見狀,自腰間解下一枚古樸玉瓶,輕輕搖晃,瓶內似有光芒流轉。
「罷了,老夫任期將滿,此瓶中還剩一粒靈丹,便贈予你吧。」
說完,玉瓶便輕落在夜凡身旁,老者身形漸隱,只留下一串朗笑聲迴蕩在夜空之中。
夜凡望著那玉瓶,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或許是最後一線生機。
「不能再等了,我的右手也快動不了了。」
夜凡單手勉強掀開瓶塞,將瓶口對準了口中。
「咕嘟」一聲,丹藥入腹,瞬間,一股磅礴的靈氣如洪水般在體內肆虐開來。
失去了丹田的束縛,這些靈氣仿佛脫韁野馬,將他的四肢百骸撐得鼓脹欲裂,如同即將爆裂的氣囊。
「砰!」終於,右手不堪重負,爆裂開來,劇痛之下,夜凡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就在這時,異象驟生!
從炸裂的右臂中溢出的靈力,竟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瘋狂湧入夜凡脖頸上的獠牙項鍊。
不久,項鍊綻放出極其絢麗的光芒,一道模糊的人形虛影在光芒中顯現了出來。
那虛影凝視著地上的少年,隨後一步邁出,衝進了少年的眉心,消失不見,獠牙的光芒頃刻暗淡下來。
當夜凡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虛無的黑暗之中,四周空蕩蕩的,唯有自己的呼吸聲在迴響。
「這……是死亡的世界嗎?」他喃喃自語。
忽然,一道光芒劃破黑暗,一名身著仙袍、氣度非凡的男子出現在他面前。
他背負巨尺,周身環繞著淡淡的神輝,顯得超凡脫俗。
夜凡再次震驚,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知所措。
男子轉過身,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嘴角掛著一抹溫和的笑容:「有緣人,吾有一部《太陽神功》,願傳於你,可願學之?」
夜凡搖了搖頭。
男子顯然沒有料到,微微一愣,隨即釋然笑道:「吾還有一部《太初劍法》,可喜歡?」
夜凡心中已經翻江倒海,但是他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這些大佬都是吃硬不吃軟的,他還在賭!
男子面露難色,隨後放聲大笑:「既如此,那本帝絕學《九龍聖體》,我相信你也不會喜歡。」
說完,道袍一揮,整個身子慢慢的開始變得虛幻起來。
夜凡顧不上驚愕,連忙大喊一聲:「大佬,我學,我喜歡。」
男子聞言輕聲怒罵:「兔崽子。」
說完無數星光沒入夜凡的眉心。
足足修煉了一整晚,夜凡體內傷處奇蹟再生,骨骼重生,筋脈續接,就連破碎的丹田也悄然有復甦的跡象。
吐納間,一團烏黑雜質溢出體外。
夜凡緩緩睜開雙眸,驚喜道:「這《九龍聖體》當真厲害。」
隨後又微微搖頭,嘆息一聲:「只可惜此地龍息太過稀薄,「龍息變」無法繼續修煉了。」說完,便站了起來。
正此時,一陣譏諷傳來:「哈哈,多虧師兄神機妙算,否則就真被他給跑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夜凡循聲望去,三名武者打扮的男子朝著自己走來,眼神中儘是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