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凡從容地站了起來,他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袖,然後深吸一口氣,開始了他的吟詠:
「仙樂聲中舞翩躚,姑娘笑顏如花鮮;
一曲終了人未散,留得餘音在耳邊;
繁華背後誰人知,真假難辨是世間;
佳人起舞本悅目,仙子在旁更添堵。」
夜凡一氣呵成,念完詩句後,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周圍的年輕高手們初時還沉浸在詩句的韻味中,但隨後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前兩句詩描繪的場景美不勝收,可最後兩句卻讓人摸不著頭腦。
尤其是最後半句「仙子在旁更添堵」,更是讓人難以理解。
薛大公子的眉頭緊鎖,顯然也在思考這詩句的深意。
過了一會兒,台上玉蓮仙子突然以嚴肅的口吻出聲:「好一句繁華背後誰人知,真假難辨是世間,但我更想知道的是,本仙子在旁,如何就添堵了呢?」
說到這裡她轉身折回了帘子後面,對著護衛低語了幾句,然後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椅子竟還發出陣陣聲響。
這時,一名女護衛從簾後走上前來,大聲宣布:「第一場文斗獲勝的是這位夜公子。」
她指了指夜凡,眾人一片譁然,不可思議的唰唰看向夜凡。
夜凡表面上毫無波瀾,仿佛早已勝券在握。
然而心裡卻暗自竊喜:果然,這些大人物都是吃硬不吃軟,稍微一激,便上鉤了。
李培培滿臉驚訝地望著夜凡說道:「兄弟,你可真厲害,這都能贏。」
其他人也是一臉懵逼,他們想不通為何玉蓮仙子明明不悅了,還讓夜凡勝出。
緊接著,那女護衛繼續說道:「第二場是寶斗,每個人都可以拿出一個寶物來展示,如果全場無人認識該寶物,便算獲勝,獲勝者將獲得築靈丹一枚作為獎勵。」
夜凡聞言暗自叫苦,他朝自己的囊中一看,除了一塊日月館的令牌外空空如也。
他心中暗道:「完了,這場徹底沒戲了。」
同時也驚嘆這玉蓮仙子的手筆真的大,築靈丹可不是凡物。
這一輪眾人的興致明顯不高,一般來說,寶物都是大家偷偷藏著掖著的,不願意輕易拿出來分享。
而且普通的東西拿出來大家都認識,稀罕的玩意又捨不得拿出來,因此竟然一時無人出聲參與。
就在這個時候,李培培居然站了出來,他從懷中掏出一物擺放在前面的盤子裡。
這是一塊通體碧綠色的玉佩,上面雕刻著繁瑣的花紋,顯得與眾不同。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女侍衛也親自下樓端起盤子圍著眾人走了一圈,讓大家都仔細觀看這枚玉佩。
然而過了一會兒,似乎有人認出了這件寶物:「這應該是某種護符吧?能夠抵禦一定的攻擊。」
又有一人起身道:「這玉佩看起來平平無奇啊,只是普通的玉佩而已吧?」
女侍衛出聲道:「需要說出這件寶物的準確名字和功能才算數哦!否則就算這位公子勝出了。」
薛大公子的聲音在百花樓里響起:「這是日月同心佩!這塊應該是兩塊玉佩的其中之一,能夠抵擋築基大圓滿修士的全力一擊!」
「什麼?日月同心佩?」
「那不是日月閣的寶物嗎?」
「我沒聽錯吧?能抵擋築基大圓滿修士的全力一擊?」
眾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女護衛則來到李培培面前問道:「這位公子,請問薛大公子說得對嗎?」
李培培顫聲回答:「美女姐姐,我不知道啊……這是我姐姐給我的。」
夜凡則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感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女侍衛審慎地打量了李培培一眼,見他神色茫然,確實不像是在撒謊,於是出聲道:「既然寶物的主人都不知此物為何,那這一局便不算數。下面,有誰願意出寶?」
「我來吧。」薛大公子從容地走了上前,來到女侍衛身前,他從懷中掏出一小塊石頭,輕輕地放在盤子裡。
然後,他轉身對著眾人道:「前陣子,薛某路過一座雪山,見雪景甚美,便下車賞雪,不曾想,在雪地中踩到了此物,覺得它有些不凡,便拾了起來,今日,便請各位長長眼,看看這究竟是何物。」
夜凡在一旁小聲嘟囔道:「這也行?走路都能撿到寶?」
坐在後方的一人聽到夜凡的嘀咕,不屑地對他說道:「兄弟,看來你還真是不知道薛大公子的來頭,說出來嚇死你,薛大公子人稱神算子,一副銅錢便能算盡天下事,定人生死。
只要他走過的路,定能發現寶物;哪怕他經過妖山,也遇不到一隻妖獸;他從來不需要練功,聽說修為會自動突破;每一次玉蓮仙子設宴,他都是最後一個名額的時候到,你說,他厲不厲害?」
夜凡這次是真地張大了嘴巴,竟然還有此等人物!想到自己之前竟然不開眼地得罪於他,夜凡心中一陣後怕,那人說完後,同情地看了一眼夜凡。
護衛女子端著托盤在眾人面前走了一圈,時不時地有人拿起那塊石頭左看右瞧,但都搖搖頭表示不識,過了很久,見無一人能認出此物,護衛女子出聲道:「這一局薛大公子勝。」
接著有人出聲問道:「薛公子,此物究竟是什麼?難道是某種礦石嗎?」
薛大公子微微一笑道:「沒錯,它就是礦石。」
話音剛落,便有人猛地一拍大腿暗道可惜。
薛大公子繼續說道:「此物名為寒鐵。」
「不可能!」玄天宗的一人站了起來接口道:「很不湊巧,在下近日正好偶得一塊寒鐵,並請宗內名師將它融入我的青峰劍之中,你這塊雖然顏色和寒鐵相似,但光澤太暗了,嘿嘿,沒想到薛大公子這回也看走眼了。」
「啊!薛大公子都走眼了?」
「真不愧是玄天宗的人,見多識廣。」
周圍議論紛紛,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薛大公子,等待他的回應。
薛大公子依然保持著微笑和往常的風度緩緩說道:「如果說你那塊寒鐵是寒鐵孫子,那我這塊就是寒鐵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