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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兵進金雞嶺

2024-08-11 17:07:06 作者: 一棹碧濤
  詞曰:

  烽火硝煙瀰漫,姬發軍臨崖畔。金雞嶺上鏖兵,鼓震旌旗紛亂。劍舞槍橫,豪情壯志沖霄,猛士齊心爭戰。

  敵陣鋒芒現,險象環生,生死攸關難斷。克險除艱,智勇突破圍塹。勝績終成,英名永載青編,偉業千秋驚嘆。

  西岐大軍浩浩蕩蕩地離開了西岐,旌旗飄揚,軍容嚴整。一路上,三軍精神抖擻、士氣高昂,那堅定的步伐仿佛能踏平一切阻礙。他們此番的目標是推翻子受的暴政,還天下一個清明。

  經過了燕山後,大隊人馬正向著首陽山進軍。陽光灑在戰士們的鎧甲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道路兩旁的草木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正義之氣,微微搖曳,似在為這支英勇的隊伍送行。

  大隊人馬正行進時,正與伯夷、叔齊兩人相遇。只見這兩人穿著道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他們站在路中央,神情嚴肅,高聲喝道:「快去報與武王、姜丞相,伯夷、叔齊前來拜見。」

  聲音在空氣中迴蕩,前哨探馬聽聞,不敢怠慢,趕緊拍馬加鞭報入中軍:「啟稟元帥,有兩位道者自稱伯夷、叔齊要見武王與丞相。」

  姜子牙在中軍帳內聽到稟報,心中微微一怔,不知這兩位道者所為何事。但他深知在這行軍途中,任何情況都需謹慎應對。於是,他忙請武王共同前去。

  武王英姿颯爽,與姜子牙一同騎馬來到隊伍前方。伯夷和叔齊見武王與姜子牙前來,拱手行禮道:「大王,姜丞相。」

  武王和姜子牙下馬回禮,姜子牙道:「二位道兄,不知二位阻住我軍去路,有何指教?」

  伯夷和叔齊目光堅定,語氣誠懇地問:「大王與元帥出兵,是要討伐商王嗎?」

  姜子牙目光堅定,道:「子受無道,親奸佞,害忠臣,殺妻誅子,諸侯離心,百姓受苦,天下求安。我西岐自文王時期,愛民如子,百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今天命在周,武王順天應人,發兵伐商,諸侯響應,百姓歡呼。」

  伯夷眉頭緊皺,反駁道:「商王雖無道,但畢竟為君,武王為臣,以臣伐君,是犯上。有悖倫理。」

  姜子牙雙手背後,來回踱步,說道:「道兄此言差矣,君不正,諫不聽,則臣投外國。多少忠諫之臣,死於子受之手。若不是太師聞仲堅持,商早亡矣。」

  伯夷搖頭嘆息:「即便如此,君臣之禮不可廢。若人人皆因君之過錯而叛之,天下豈不大亂?」

  姜子牙停下腳步,注視著伯夷,正色道:「道兄,非是我等有意違背君臣之道。那子受沉迷酒色,聽信費仲尤渾讒言,殘害忠良。比干丞相挖心而死,梅伯炮烙之刑,姜皇后被剜目剁手,如此暴行,天理難容!」

  伯夷沉默片刻,道:「可這也不能成為武王伐商的理由。」

  姜子牙朗聲道:「我西岐之軍,乃是正義之師。為的是拯救天下蒼生,結束這無盡的苦難。若不伐商,百姓將永無寧日。」

  此時,營帳外傳來陣陣歡呼聲,士兵們高喊著「伐商興周,拯救百姓」。

  姜子牙指向帳外,說道:「道兄聽聽,這是民心所向。武王仁德,天下歸心。此乃順應天時、地利、人和。」

  伯夷依然不為所動,說道:「但終究是以下犯上,難以服眾。」

  姜子牙嘆氣道:「道兄過於拘泥於舊禮。如今商朝已是搖搖欲墜,若不推翻這腐朽的統治,百姓將深陷水深火熱之中。武王伐商,是為了開創一個新的盛世,讓百姓安居樂業。」

  伯夷、叔齊欲再辯駁,姜子牙命道:「來人,將二位先生扶到路邊,不得無禮。」

  旁邊士兵應了一聲,將伯夷叔齊扶到路邊,大軍方得繼續行進。後來伯夷叔齊不食周粟,餓死於首陽山。

  此時先鋒官哪吒楊戩率領的五萬大軍早已過了首陽山,正向金雞嶺進發。

  西岐的先頭部隊在崇山峻岭間蜿蜒前行,終於抵達了金雞嶺。這座山嶺地勢險要,雲霧繚繞,透著一股神秘而肅殺的氣息。

  剛到金雞嶺下,就見山上衝下一哨人馬,蹄聲如雷,震得山谷迴響。為首的將領身材高大,威風凜凜,胯下騎著一匹青鬃馬,手中提著一桿寒光閃閃的大槍。其左邊一人,英姿颯爽,胯下白龍馬嘶鳴,手提方天戟,威風凜凜。右邊一人,氣勢洶洶,胯下黃膘馬奮蹄,手提一把鋒利大刀,寒光逼人。身後五萬人馬呈燕翅排開,旌旗蔽日,軍容嚴整

  哪吒見有隊伍阻住去路,劍眉倒豎,圓睜雙目,大聲問道:「來者何人,竟敢阻攔西岐大軍。」聲如洪鐘,在山谷間迴蕩。


  為首的將領冷哼一聲,道:「我乃金雞嶺大寨主高繼能,左邊這位乃二寨主陳庚,右邊這位乃三寨主孫合。我們奉商王之命,在此阻截你們這群叛賊。」

  哪吒聞言,哈哈大笑道:「毛賊草寇,也敢口出狂言,阻攔西岐正義之師。今日定要讓你們有命來,沒命歸。

  楊戩在一旁神色凝重,道:「哪吒,莫要輕敵。這金雞嶺地勢險要,敵軍又早有準備,需小心應對。」

  哪吒滿不在乎地回道:「師兄放心,就憑這些小嘍囉,能奈我何?」

  哪吒剛要催馬向前,身旁的黃天化攔住道:「先鋒且住,殺雞焉用牛刀,末將願打頭陣。」說罷,也不等哪吒回應,雙腿一夾胯下戰馬玉麒麟,如離弦之箭般衝出,手提雙錘來到陣前,大聲喝道:「對面哪位前來送死。

  商軍陣內陳庚怒目圓睜,拍馬搖戟而出,大聲道:「來將通名,本將戟下不死無名之鬼。」

  黃天化豪氣干雲道:「爺爺乃是武成王黃飛虎長子黃天化是也。賊將納命來。」說罷,雙腿猛夾馬腹,催馬直奔陳庚

  一時間,戰場上塵土飛揚,黃天化的雙錘虎虎生風,每一擊都帶著千鈞之力,仿佛要將空氣都砸得粉碎。陳庚的方天戟也不甘示弱,招式凌厲,刁鑽詭異,直取黃天化的要害。

  兩人你來我往,錘來戟往,轉眼間已戰了近五十回合。陳庚漸漸力不從心,額頭汗珠滾落,氣息也開始紊亂。他心中暗驚,這黃天化果然勇猛,自己絕非其對手。

  陳庚心思急轉,虛晃一招,撥馬便退。黃天化哪能讓他逃走,大喝一聲:「哪裡逃!」百寶囊內摸出攢心釘,一點寒光如流星般飛向陳庚。

  陳庚只覺後心一陣劇痛,低頭看去,只見一枚鐵釘已深深嵌入體內。他眼前一黑,身體失去平衡,跌下馬來,當場死於非命。

  二寨主陳庚的陣亡,讓商軍士氣大挫。高繼能見狀,怒不可遏,揮舞著大槍,親自沖向黃天化。

  「賊子休要張狂,拿命來!」高繼能吼聲如雷。

  黃天化毫無懼色,迎向高繼能。兩人又是一番激戰,槍錘相交,火星四濺。

  高繼能槍法精湛,力道雄渾,每一槍都帶著破風之聲。黃天化沉著應對,雙錘揮舞得密不透風,將高繼能的攻擊一一化解。

  戰至百餘回合,高繼能賣了個破綻,黃天化未曾察覺,一錘擊空,身體一歪,高繼能一槍刺中黃天化心窩,將黃天化挑於馬下。

  哪吒身著戰甲,手持火尖槍,跨坐赤兔馬,英姿颯爽,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在他不遠處,黃天化的屍體躺在冰冷的地上,那曾經鮮活的生命如今已消逝,這讓哪吒的心猶如被重錘狠狠擊中。

  黃天化與哪吒,平日裡雖是拌嘴不斷,但那份兄弟情誼卻深厚無比。此刻,看著摯友慘亡,哪吒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他咬牙切齒,心中滿是悲憤與仇恨。

  楊戩神色凝重,命士兵將黃天化的屍體抬回,仔細殮棺盛斂。待戰鬥結束,將靈柩送回西岐。哪吒狠狠地一甩馬鞭,催動赤兔馬,挺著火尖槍,向著敵將高繼能直衝而去,怒吼道:「高繼能,納命來!」

  高繼能亦是毫不畏懼,持槍相迎。一時間,槍來槍往,火花四濺。兩人勢均力敵,轉眼已戰了近七十回合。

  商陣之中,孫合見高繼能久戰哪吒不下,心中焦急,拍馬舞刀,前來助陣。雷震子本是步下將官,馬於他而言只是代步工具。見孫合出戰,他立刻從馬上一躍而下,手提黃金棍,施展出絕妙的輕功,直奔孫合而去。

  只見雷震子身形如電,在孫合的馬前馬後飛速跳躍。孫合只覺眼前人影晃動,眼花繚亂,頭上冷汗直冒。他拼命揮舞著大刀,想要抵擋雷震子的攻擊,卻奈何雷震子的速度太快,根本難以捕捉其身影。

  雷震子瞅準時機,猛地一躍而起,手中黃金棍帶著千鈞之力,狠狠砸向孫合的腦袋。只聽得一聲悶響,孫合的腦袋如同西瓜般碎裂開來,腦漿迸濺而出,當場死於非命。

  哪吒這邊廂與高繼能依舊戰得難解難分。高繼能餘光瞥見孫合慘死,心中不禁一慌,槍法也隨之漸亂。哪吒何等敏銳,瞬間覷個破綻,手中火尖槍如毒蛇出洞,猛地刺中高繼能的肚腹。

  哪吒單手持槍,用力一挑,竟將高繼能高高挑起。緊接著,他又拿下乾坤圈,毫不留情地朝著高繼能的腦袋砸去。只聽「砰」的一聲,高繼能的腦袋被砸得粉碎,腦漿迸裂。哪吒將火尖槍一甩,高繼能的屍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重重地砸向地面,揚起一陣塵土。

  哪吒將火尖槍一舉,代替軍令:「將士們,沖啊!」眾將士齊聲大喊,聲震雲霄,如洶湧的潮水一般沖向商軍。


  商軍見主將已死,士氣頓時崩潰。他們原本只是一群山賊,被臨時召集起來,本就是烏合之眾,哪裡抵擋得了訓練有素、士氣高昂的周軍。士兵們四散奔逃,互相踩踏,哭喊聲不絕於耳。

  周軍如猛虎下山,奮勇殺敵。刀光劍影中,商軍死傷大半,餘下的部分見大勢已去,紛紛跪地投降。

  戰鬥的喧囂終於漸漸平息,周軍取得了一場大勝。然而,這場勝利卻被黃天化的犧牲蒙上了一層沉重的陰影。

  哪吒望著滿目瘡痍的戰場,眼中滿是悲憤與堅定,他轉身對身旁的雷震子說道:「師兄,麻煩你護送天化靈柩回西岐。見到姜師叔,黃飛虎王爺替我說聲抱歉,沒保護好天化。我和楊戩師兄暫時駐紮在此等待姜師叔會合。」哪吒的聲音微微顫抖,顯露出他內心的痛楚與自責。

  雷震子鄭重地點了點頭,他望著哪吒,眼中充滿了理解和堅定:「師弟,不必客氣,你放心,我一定把天化靈柩平安送回西岐。」說完,雷震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哪吒和楊戩,然後轉身走向那安放著黃天化靈柩的地方。

  雷震子帶著黃天化的靈柩,踏上了歸往西岐的路途。一路上,他的心情沉重無比,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戰場上的慘烈景象和黃天化英勇奮戰的身影。

  行至中軍,雷震子見到了姜子牙。姜子牙一身盔甲,神色凝重,他的目光在看到黃天化靈柩的瞬間,充滿了哀傷與痛惜。

  雷震子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將前面戰事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當說到黃天化身死的那一刻,在場的眾人無不陷入了一陣深深的哀傷之中。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沉重的呼吸聲和隱隱的抽泣聲。

  姜子牙沉默良久,隨後轉身回到營帳中,提筆寫信給黃飛虎,那筆觸沉重而顫抖,每一個字都仿佛承載著無盡的悲痛。信中,他詳細說明了黃天化戰死的經過,以及對這位英勇戰將的深切緬懷。

  此時的黃飛虎,正率領著大軍在前線征戰。當他收到姜子牙的信時,那堅毅的虎目瞬間流下了兩行熱淚。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信紙,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還不敢相信這殘酷的事實。

  黃天爵和黃天祥此時正隨父征戰,聽聞兄長戰死的噩耗,黃天祥年輕的面龐上滿是憤怒與悲傷。他主動請纓,代替雷震子護送黃天化靈柩回西岐。黃飛虎望著自己勇敢的小兒子,眼中滿是欣慰與不舍,但還是點頭應允。

  雷震子將靈柩鄭重地交給黃天祥後,便告別眾人,馬不停蹄地返回金雞嶺與哪吒會合。

  金雞嶺上,哪吒和楊戩正整頓兵馬,準備繼續前行。哪吒的眼神中燃燒著復仇的怒火,他決心要用更多的勝利來告慰黃天化的在天之靈。

  楊戩則顯得較為沉穩,他深知戰爭的殘酷,但也更加堅定了為正義而戰的決心。

  當雷震子歸來時,哪吒急切地問道:「師兄,可都安排妥當?」

  雷震子點點頭:「天化的靈柩已交由黃天祥護送回西岐,相信定能平安抵達。」

  哪吒長嘆一聲:「天化兄弟走得太突然,此仇不報,我誓不罷休!」

  楊戩走上前,拍了拍哪吒的肩膀:「莫要被仇恨沖昏頭腦,我們當以大局為重,完成使命,方不負天化的犧牲。」

  哪吒咬了咬牙,點了點頭:「師兄所言極是,我們繼續進軍!」

  周軍的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哪吒、楊戩和雷震子率領著大軍,向著未知的征程奮勇前進。

  而在西岐城中,黃天祥護送著黃天化的靈柩緩緩入城。百姓們聽聞黃天化戰死的消息,紛紛自發地走上街頭,為這位英勇的戰將默哀。靈柩所過之處,哭聲一片。

  黃府中,黃夫人早已哭得昏厥過去,府中的下人們也都沉浸在悲痛之中。黃天祥強忍著淚水,默默地安排著兄長的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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