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的氣氛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想要開口緩和一些凝重的氣氛時,曹雪轉過身抱住我的臉強吻了過來。
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地讓人措手不及,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尖摩挲,這陌生又熟悉的潮湧逐漸淹沒了神智。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本能地閉上眼睛,忘記了思考,也不想再去思考,本能地緊緊抱住她。
許久過後,我們才喘息著分開,曹雪的目光中滿是柔情與不舍,我的心裡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姚遠,我們不要分手好嘛?」曹雪強裝鎮定地笑道,想要表現出這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曹雪,複合的事情就別再提了,我累了,不說對未來,光是眼前的一切我都感到十分的迷茫。」我猛灌一大口啤酒,望著被風吹動而落下的樹葉,喃喃道。
「顧檸是不是要回來了?」曹雪淡淡地說道。
我驚訝地望向她,曹雪的嘴唇在輕輕地顫抖,仰起頭用力地眨著眼睛,聲音開始變得哽咽:「是我出現得太晚了,而且陪你的時間也太短了,總歸是比不上她的。」
「這一年我是陪你走過來的,發生的點點滴滴都烙印在內心深處,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了。」
「一定要這麼煽情嘛?我的情況你也是清楚的,說好的誰也不能動真心。」
我強硬著頭皮,嘆息道。
「可我動心了。」曹雪帶著哭腔道。
她的眼淚終究沒有控制住,順著眼角一滴滴地滑落,在昏暗的夜色中,晶瑩的淚滴尤為璀璨,將漆黑的世界劃破一道曙光。
然後她轉過頭來望向我,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舍,緩緩開口道:「很高興能夠與你相識走過這一段路,聽到你拒絕我,這次就徹底死心了,明天我就回老家了。」
看到曹雪明明難過,卻非要裝出一副釋懷的表情,我的內心也開始有些心痛,但是聽到她也要離開時,我的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麼要走啊?」
之前只聽她含糊地說過家在秦皇島,有著民宿,其實她的家庭條件很不錯的,當初大學畢業留在這個城市也無非是不想回家。
「家裡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回去了。」
她冷漠的語氣從口出說出這句話後,我回憶起了從相識到相互陪伴,兩年的時間發生的點點滴滴,竟在心裡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我不希望最後的分離變得如此不堪。
心裡糾結許久才下定決心,問道:「要不要.....我送你。」
「不要.....既然我們不能夠在一起,從今過後就不要再見了,我也勇敢一些。」
曹雪的眼睛裡升起一團霧氣,用力抿著嘴,哽咽地說道:「姚遠....我相信你一定會再成功的,以後沒有我的陪伴....你要堅強起來,少喝點酒。」
「我....我儘量控制自己,如果....實在忍不住找你的話.....你一定不要理我....好嗎?」
隨著曹雪的話語一字一句地說出口,她的眼淚也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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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情緒崩塌的聲音再清楚不過地傳進我的耳中,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在這寂靜的街道上顯得分外難過。
她並沒有等我回答,拿起手中的啤酒一口氣喝光後,站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氣後,深深地望向不知所措的我,仿佛要將我的樣子永遠存在腦海中。
曹雪本就生得眉眼如畫,但此時她的唇沒有一點血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蒼白,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像被打碎的美玉,淒涼又脆弱。
她的面容上勉強露出一次笑容,然後輕聲對我說道:「姚遠.....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我努力地抑制住內心的悲傷,牽動嘴角,勉強微笑道:「你也是.....照顧好自己。」
我望著她決然轉身離去的背影,微風輕輕吹動起她的長髮,身影顯得越發落寞,直到在視線中越來越模糊,自己本就殘破不堪的內心終究還是被這結局捏碎成粉末,隨風消散..........
.........
曹雪的離去,使我心裡莫名缺失了一塊,今天是我搬家的日子,被這件事一耽誤到家都已經9點半了。
先給鄭浩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一會我就拿著行李過去,他那裡太嘈雜,只能大概聽到應和聲。
我的行李並不多,只有日常的衣服,鍋碗瓢盆我的不打算要了,拿走也沒有地方用,拿出兩個行李箱,將衣服疊好全部塞了進去。
「咚咚咚!」
「來了來了,我別敲了,我這就搬走!」我沒好氣地喊道。
打開房門驚訝地看到安顏站在門外,她穿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閒裝,原本散著的頭髮扎了起來,秀麗的容顏使人眼前一亮。
「我正在收拾行李,馬上就搬走,殺人也不過頭點滴吧,至於上門催命的嗎?」我儘可能在壓抑言語中的不滿。
安顏也聽出言語中的火藥味,眉頭輕微蹩了蹩,語氣還算正常,輕聲道:「我不是來催你的,昨晚你撿到我的手機了嗎?」
我猛地拍了一下額頭,對她點了點頭道:「你先進來吧,是在我這裡,我找一下。」
「我就不進去了,你拿給我就行。」安顏搖了搖頭,拒絕道。
我好鬥的情緒又上來了,反正以後也見不到了,就故意為難道:「你是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啊?」
「你要不進來,手機我就是沒撿到,你自己看著辦吧。」
「你是不是不打架就難受?」安顏的語氣變得冰冷起來,目光不善地看著我。
「你管呢?我一天不打架就渾身難受,手機到底要不要?」我無賴地說道。
「讓路!」安顏煩氣地說道。
走進來將我撞到一邊,徑直坐到客廳的沙發,雙臂環抱胸前,眼含殺意的看過來,如果眼神能殺人我已經死了千萬次。
我滿不在乎地瞥了她一眼,然後對她露出一抹壞笑,關上房門將門鎖劃上。
清澈的鎖門聲在迴蕩在我倆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