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回照

  青枝趕了過來。

  聽著老者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大吵大鬧，剛剛趕來的青枝啼笑皆非。

  「你來啦，小青。那誰讓他跑的那麼快的來著。至於他呢，他說他快死了。」白山道。

  「快死的人能這麼活力四射嗎？」小青走上前來，看著紅光滿面，躺在地上來回扭動身軀的老者說道。

  看著趕來的青枝，老者下意識的露出一絲害怕的表情，但僅僅是轉瞬即逝。

  「你好，老伯伯。」青枝友好的打招呼道。

  老者沖他翻了一個白眼，哼了一聲，而後將目光望向別處。

  「他怎麼不理人呢？」青枝疑惑的看向白山。

  青枝把白山拉到一旁，問道這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白山一五一十的說出了過程。

  當聽到白山下意識的遮擋就將老者擊飛的時候，以至於老者筋斷骨折。

  這時，青枝插話提醒道：「白山哥，你想想你之前徒手打死金雕，緊接著咱們兩個不明所以的看到了變成血霧的雪狼，這一次就是這位老者了，所以他說的話應該就是真的！」

  而後但當聽到本來已經能夠把白山嚇壞的狀態，突然又變得中氣十足，紅光滿面的時候，青枝也不免眉頭緊鎖，不明所以。

  但青枝看向倒在地上無法起身老者，筋斷骨折應該是確鑿無疑了。

  「但是怎麼才能救他呢？」白山無奈攤手說道。

  「咱們所知甚少，你問問他？你不是說他還有徒弟嗎，既然是師父，而且還是一個老者，估計應該了解一些。」

  「我問過了，他現在不再理我，還罵了我。」白山接著無奈道。

  青枝略作思忱道：「換位思考一下，這也是人之常情，我去問問。」

  白山點頭同意。

  山風溫柔了很多，明月依舊皎潔。

  青枝轉身快步來到老者近前，蹲下身子溫言細語道：「怎樣才能救你呢，老人家？您又為什麼說自己快死了，但看起來又不像呢？」

  雖然老者對白山目前十分反感，但面前的小女娃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惡意，關鍵沒有像白山一樣對自己造成了生命威脅。

  但一想到青枝是和白山一夥的，語氣也沒有十分客氣的回道：「救我，你有那個本事嗎？」

  面對老者依然不是很友善的回答，青枝選擇了繼續包容與理解，道：「試一下嘛，以您的這個年紀一定知道。」

  聽到青枝所說的試一試，老者在心裡轉念一想。在靠近白山青枝所休息的土洞前五十米處，那個時候老者感受到了一份強大的波動，最起碼是初窺級，而且老者僅僅只能感受到初窺級的波動。

  老者感覺的波動中心點就是那兩個孩子的樹下土洞，但是以他的修為只能是將信將疑。

  也正是這股波動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生命威脅，不然自己也不會落荒而逃。

  再加上後來再被白山隨意的招架動作擊飛了十數米開外，筋斷骨折，神消氣散，瀕臨死亡，直到現在到了絕境的迴光返照。

  這些種種因素加起來，起碼可以推斷出白山是一個不一般的孩子。

  只是為什麼他仿佛連正常的溝通都非常困難呢，這也正是老者保留疑問，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但事已至此，何不試上一試，反正也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索性臨死前再探探他倆個人的底。

  但即便他倆是初窺境的，對自己的狀況也無濟於事……哎，恐怕得是照見境的修者才有可能試上一試。

  聽天由命吧。

  然而有一點，就是雖然道法平平，但能夠救他的方法也是貨真價實的修行秘籍，道不傳六耳，師門傳承的這個倫理綱常。

  「那我先收下你們兩個當我的記名弟子！」老者嚴肅道。

  「什麼叫記名弟子？」

  「你們以後肯定就知道了。不會騙你們的。你們只需記住，我曾教導過你倆，我叫洪一亮，三常門第九代掌門就好了。我的姓名只有我的弟子們才知曉！」

  有了記名弟子的名分，就不違背師承綱常了，而且也不會對他兩個有什麼實質上的約束與損失。就只代表著曾經受過修行的指點。

  「我這是迴光返照！」老者換了一個態度，灑脫平靜的回答道。

  「什麼是迴光返照？」青枝疑惑的問道。

  看著白山和青枝兩個人同樣迷惑的神情，老者不再感到驚訝與不耐煩，緩緩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生命在將死前，會刺激身體的最後的能量，與天地元炁一起作用，讓人看起來不再是病怏怏的，而是活力四射。」

  說到這裡，老者看向兩頭霧水的孩子，不由得心態爆炸，在心裡發脾氣道：「你……你們兩個到底……沒裝糊塗吧，你要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要裝。」但隨即將目前為止他們兩個對於自己說的話的反應狀態總結一下，徹底接受了他們兩個孩子聽起話來是近似什麼也聽不懂的水平。

  於是，老者接著稍稍面色不善道：「就像你們看到的，本來我就要死了，但是我又在死之前活力四射了。你們還想不想救我？」

  「想！」青枝和白山異口同聲道。

  這個時候，老者平靜下來，作為一名修行者，坦然接受了目前的局面。再次神色平靜坦然說道：「那就不要問了，迴光返照的時間雖說長短不一，我能感知到我的時間不多了。接下來如果我說的，你們聽不懂的話就簡單說聽不懂，我再換一種你們能聽懂的方式。我也不知道你們能聽懂的上限在哪！」

  老者心裡想著，我儘量往最最大白話的去說，為難死人了呀，沒事，反正八九不離十也就快死了。

  我是在希冀著什麼啊？

  靠他倆能救我，這簡直是不可能的。我的師父僅僅是初窺境，只不過年輕的時候，聽他講故事，提到了那麼多初窺境之後的，登途境、入室境、太極境、無極境之類的。

  也聽說了人在迴光返照的時候，修行之人還能夠續命的方法。

  但師父告訴他的事情，只有登途境說的能靠譜一些，其他的，未曾達到且太過遙遠的境界，傳著傳著就變成了虛幻的故事了，無從考證，而且越傳越失真。

  「好，按我說的去做！抱元守一，不斷運轉大周天，直至血炁失去控制前，掐陰陽雙木印，引月華而下，換陰金印，引致我的丹田氣海和靈台，直到我獲得足夠的月華，我就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