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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失魂

2024-08-11 17:29:44 作者: 小雨不撐傘
  轉日清晨,在海上飄蕩了一天的大船在青州星辰郡一處港口靠了岸。

  此地是附近最大的一處海上貿易場所,叫做鯨灣港。雖然天色尚早,海岸的溫度十分冰涼,但已難以掩蓋住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的交易場面了。

  「鮮美的海鮮,快來看看啊!螃蟹、龍蝦、扇貝,應有盡有……」

  「新鮮海貨,美味無比!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

  大多數是售賣普通海產品的,交易的人們絡繹不絕,心滿意足的走了一批,新的一批又蜂擁而至。

  駕駛著馬車滿載而歸的,快馬加鞭的送往附近的大小飯店或者內陸市場。空著的馬車還有空著籮筐的挑夫也都加快步伐的趕往市場。

  「璀璨珍珠,閃耀你的美麗!品質保證,物超所值!」還有售賣珍珠、珊瑚的叫賣聲。

  船上的侍者去往各個包艙提醒客人此行的終點站已到達,當敲響一位男子的艙門時,敲了很多次都沒有動靜。

  也正常,很多乘客都會在即將到達終點站的時候,早早的去甲板等候。

  於是侍者推開門查看,「公子……公子……」一邊向艙內走去,一邊喊了好幾聲,也沒有人,看來應該是去甲板了。

  其實,早在黎明破曉之前,在幽暗的晨光下,此處包艙內的女子重新變化為男子形象,自船上躍到水面之上。

  男子站立在水面上,如履平地,清風徐來,水波不興,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身形飄忽中,幾個閃動便消失在了薄霧之中……

  此時此刻,距離熱鬧喧闐的鯨灣港十幾里路之外,便是那條貫通全州的通商之路蒼石官道,蒼石官道是官方的叫法,老百姓一般叫做青石大道,或者更簡單叫做青道。

  蒼石官道上車水馬龍,剛剛從鯨灣港拉走各類海產品的馬車占大多數,並且他們的馬車套拴的馬匹都很多,至少四匹以上,因而速度也是最快的。

  此外,就是從內陸向海邊運送糧食和蔬菜的馬車,還有少量的官車或者直接騎馬往來報信的。雖然他們的速度趕不上運送海產品的車輛,但也很匆忙。

  除了一個例外,一輛只套著一匹馬的馬車慢悠悠的行駛在青石大道上。

  微風拂起車簾,裡面躺著一個少年,翹著的二郎腿隨著馬車的搖晃上下起伏。

  當日照當空,太陽來到正午的時候,少年從馬車上下來,改為步行。

  在一個恰好周圍沒有馬車和行人經過的空隙,馬車眨眼間消失不見,不知所蹤。

  他的雙腳踩在青石大道上,向著東方深深鞠躬作了一揖。而後沿著腳下的岔路口離開了青石大道。

  這條岔路比青石大道低了很多,首先是一條長長的比較平緩的下坡。

  也不再是由青色巨石鋪就,而是雜亂的石子和泥土混合起來的表面,不過還算平坦。

  道路兩邊是平坦的荒野草原……

  少年一直向前走,當發現四下無人的時候,健步如飛,只留下一道道殘影。

  兩個時辰後,太陽即將完成一天的使命,來到了西方位置極低處。

  而原本還算平坦的石子路早已被少年遠遠的甩在後面,轉而走起了陡峭的山路。

  此處陸續開始有路人經過,大部分是背著竹簍往返於農田的農夫。

  此處的山並不高,來到山頂,放眼望去是一片廣闊的山間盆地。

  裡面是一個偌大的村莊,除了周邊較多的普通平層建築,中心處不乏一些多層的亭台樓宇。

  ……

  在中心處的最大的一處五進院落,少年徑直走進了大門。

  「請問你是誰,為何進來?」院落里的看守起身走近少年問道。

  少年拿出一枚印章,看守看後,隨即說道:「請跟我來。」

  一層層走到第五進院落,由偏門而入。

  影壁後面,一位老者坐在庭院中,院中落葉滿地,一張石桌上擺放著很多古籍,還有一套茶具。

  石桌旁是幾個石凳,一個燒著水的小火爐。

  老人抬眼看去,道:「你下去吧。」

  看守應聲而回。

  看守退去後,老人立即起身,躬身奔跑至少年身旁,納頭便拜。


  老人一個頭磕在地上,磕了九次,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

  少年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坐在石桌旁,看著向自己望來的老人,用眼神示意他看向他前方的地面。

  老人看到了身上的一個棕色瓶子,身體不由自主的輕微顫抖起來。

  又是轉過身形,對著少年一直跪拜,直到眼角的餘光看到少年輕拂衣袖,才起身,小心的拿起小棕瓶,面朝少年,躬身向後,慢慢退出了第五進院落,並輕輕的關上了院門。

  老人走後,少年拿出一隻新茶杯,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飲掉,一邊打量著院中的角角落落。

  很快,一盞茶喝完,少年起身進入坐北朝南的正房。

  推開門,是一間寬敞明亮的大廳,少年簡單看了一眼,徑直向右手邊走去。

  右手邊是一間偏臥,裡面沒有放置任何生活起居所用的家具和物品,而是蒲團、香案、燭台等用來供奉的物品。

  香案正中間的上方掛著一幅畫像,一個衣著華麗神態莊重的老者,手捧如意端坐在太師椅上,背景正是此間屋外的大廳。

  少年點燃三炷香,插在香爐內,香菸裊裊而上。

  在少年來之前,香爐內已經燃起了三支香,只不過,此時的香點起後,香菸沒有像往常一樣升至屋頂後慢慢消散掉,而是進入到了上方的畫像中,看起來像是被畫像吸進去一樣。

  不一會,少年起身,身形沒入至畫中。

  畫裡的世界,入目盡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少年拂袖,身周三尺處的白色被掃退,而後輕車熟路的向著前方疾行而去。

  走了數百米,眼前豁然開朗,此處是一處跨度極長的橋樑。

  只不過大橋四周依然籠罩在白茫茫的霧氣之中。

  橋中間站立一個老者。

  少年快跑幾步,來到老者身前撲通跪倒行禮。

  ……

  片刻後,少年重新出現在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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