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物理與魔法
不得不說，比起一頭霧水的哥譚噩夢，平日裡神秘莫測離群索居的魔法師們竟然反而對地底迷宮的事情有著更加全面的了解。
對於蝙蝠俠來說，相較於地底迷宮中的那顆巨大的邪惡眼球，他倒是更加關心那些藏匿在迷宮中百年之久的貓頭鷹法庭的來龍去脈。
泰瑞也僅是知道那玩意兒或許與白的超能力有所關聯，更多的事情尚且未曾了解。
而從魔法界的層面，根據扎坦娜的娓娓道來，魔法師們倒是對其有不一樣的看法。
「根據我父親的表述，那些我們從未見過，魔法界之前數百年也從未記載的奇怪邪靈，其實根源上來說，並非是什麼異次元的邪神眷屬，而是與我們一樣的原住民。」
泰瑞的眼眸微微開闔，望向了康斯坦丁，卻不料這小子似乎完全忘了正事，正在殷勤的給扎坦娜面前的杯子添加茶水，哪怕對方剛才喚出茶具的時候，唯獨這傢伙面前沒有準備杯子。
不過還好，酒保阿蘭此刻倒是分外活躍起來了。
「原住民？這怎麼可能，哪怕是魔法生物，在世間存在了那麼久，也一定會留下許多存在的痕跡，可那些傢伙們完全是憑空出現的。」
也不知道這個與康斯坦丁關係不錯的酒保到底是什麼來頭，扎坦娜一副將康斯坦丁當做癩皮狗的態度，卻在面對酒保阿蘭的時候異常溫和。
「我父親同樣非常詫異，可他當時的確是那麼震驚的告知於我的。」
扎坦娜表示，她那同樣在魔法界名聲在外的父親在測試了許多能夠辨別、驅趕外界邪靈的魔法之後，均以失敗告終。
當時這種在魔法界來說根本不可能的現象同樣讓這位大魔法師極度震驚，在冥思苦想了好幾個夜晚之後，薅掉了自己不少頭髮，才不情願的做出了如此猜測。
不過這種猜測根本無法明確的解釋清楚緣由，因此那位也只是猶猶豫豫的與同道中人的女兒講了這件事情，沒有拿去對魔法界的其他同行廣而告之。
酒保阿蘭的手中不知何時又捏著那銀色的酒壺了，拳面的骨節有些發白，目光凝重的沉默思考了片刻，面色冷冽的抬起頭來。
「如果是其他任何一個傢伙與我這麼說，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把那傢伙綁了，在用冥界的火焰烘烤出他體內的油脂以後，利用我從東方術士那裡學來的古法，把他整個人泡到威士忌的罐子裡去。」
扎坦娜隨手撥開康斯坦丁端到她面前的茶杯，染著瑪瑙紅指甲油的食指挑起自己鬢角垂下的捲髮，慢慢轉悠纏繞了幾圈，嘴角勾起弧線。
「今天早上我還與我父親通過話，看來他並沒有被你製成酒水。」
酒保阿蘭翻了個白眼。
泰瑞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儘管他不知道這個酒保的來頭，但要說有人能輕鬆的將命運博士烘乾拿去泡酒的話，起碼康斯坦丁是不敢死皮賴臉的拖欠這麼一位狠辣角色的酒錢的。
就在泰瑞摁住滿臉懵逼，明顯啥都聽不懂的傑森的躁動，準備繼續從幾位魔法師的口中收集一些信息的時刻，酒保阿蘭卻忽地回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泰瑞。
「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嗯？
阿蘭的忽然提問令屋內的氣氛瞬間凝固，泰瑞停止了揉搓傑森腦袋的動作，嬉皮笑臉的康斯坦丁愕然的放下茶杯，就連原本對泰瑞不甚在意的扎坦娜都目露奇色。
泰瑞的心中當即警惕了起來。
雖然他曾在酒館中掏出一些帶有地底迷宮大眼珠子氣息的小玩意兒，可這種事情對於手段花樣百出的魔法師們應該並不稀奇。
就連蝙蝠俠這種凡人都能潛入進去，一些被忽悠的普通厭世上班族和黑幫混混同樣能夠全身而退，只不過能薅出些許物件，不應當將他與那大眼珠子聯繫起來。
除非這個阿蘭的眼力刁鑽到從見到泰瑞的第一眼，就隱約能夠察覺出些什麼。
「我能有什麼看法，僅從魔法來說，我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而已。」
泰瑞一臉的漫不經心，手掌從傑森的腦袋上挪開，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
「就是因為你許多手段都沒有沾染太多魔法的痕跡，所以我想要諮詢一下你的看法，老實講，不論是我，還是面前這位美女的父親，這世界上能讓我們想不通的事情可不太多。」
聽到阿蘭這麼說，泰瑞這才低頭將嘴唇湊到了茶杯邊上，緩了緩，一副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的神情，滴水未沾的又將茶杯放下。
「會不會是因為觀測的原因？」
「但說無妨。」
「看幾位的模樣，這位美麗小姐的父親應該是在魔法界具備相當權威的人物，那麼我就直接從那位做出的判斷為真實的角度來猜測。」
泰瑞的心中浮現出裹著黑色荊棘的骷髏當時在內心世界對他高高在上的嘲諷時刻的場景。
「就像是物理學當中有可見光和不可見光一樣，人類的眼睛作為對外界光線接收的媒介，由於無法觀測到不可見光的顏色，所以人們一直認為彩虹的顏色最多只有七種一樣。
地底迷宮的……邪靈，雖然之前從未見過，但又確實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的話，會不會是在其突兀出現之前，這個世界原本一直缺乏著能夠對其觀測的合適媒介。
它們一直都在，包括其所存在而造成的痕跡也是，但魔法界一直都看不見它們，即便是異想天開的主動去施展手段尋找，也無法捕捉到哪怕一丁點痕跡。
哪怕是將它擺在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魔法師面前，而他又剛好在試驗最厲害的探測魔法，卻仍舊無法與這些邪靈之間建立起哪怕一絲一縷的關聯。
你們肯定那些邪靈是突兀的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我也願意相信各位的權威，只是各位大可不必鑽牛角尖。」
泰瑞停頓了一下，身體後仰了一些，靠在沙發上不再言語。
「突兀現世的不是邪靈本身，而是那個能夠讓我們與其建立聯繫的媒介，就像是一個瞎了二十多年的人忽然有一天長出了一對健康的眼球。」
以魔法的神奇來說，突然長出一對健康的眼球，總比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住所邊上，突然多出了一棟從未見過的房子，從裡面走出一個陌生人笑著表示這麼多年鄰居了，邀請你參加他家今晚舉辦的派對要好受的多。
扎坦娜輕輕的鼓了兩下巴掌，將屋內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很厲害的猜想，要是把這番話告訴我爸，今晚他估計能睡個好覺了。」
酒保阿蘭則是饒有興致的望著泰瑞。
「就是媒介相較於前者來說，找起來可太難了，這個突兀出現的媒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難道是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