柊持刀奔跑,幾步起跳從窗外躍入一樓的一間空教室。
反手關窗,一隻發現柊的怪物「砰」的一聲與玻璃來了個來了個親密接觸,想必生前是個化學課代表,對二氧化矽愛的深沉。
沒有猶豫,柊從空教空奪門而出,門在慣性作用下被暴力推開。
同時,「將影」從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以絕對的鋒芒劈下。
正對上門外堵門的怪物。
不知為何,總感覺怪物那空洞的眼睛中莫名有一絲「智慧」。
怪物:啊?
未不及為可憐的小怪物感到悲傷了,迎面走來的是「怪)(物」。
污血飛濺在柊的白色內襯上,像一朵綻開的黑玫瑰,骯髒而又妖冶。
「好髒……」
柊的語氣顯得有些不悅,手上沾血很好處理,但衣服髒掉卻會讓人感覺黏糊糊的,這種感覺不亞於有人把酸奶潑在人身上。
咳咳,言歸正傳,這時走廊上只有幾隻遊蕩的怪物,如果沒有人干點什麼抽象事的話,柊的行動本可以很輕鬆。
但有時候主角之所以是主角,就是因為無論何時,都會恰好有二貨要給柊上上強度。
像是感知到什麼恐怖的存在,幾隻遊蕩的怪物突然爭先恐後的往外跑,一隻雙腿斷掉的甚至用手替腳倒立狂奔,跑得甚至比幾隻相對完整的同類還要快。
可惜末世沒有帕運會,不然這小子高低得拿個世界第一。
柊:……
「啊!快跑!」
同時,我們的四個二……學生模樣的憨包連滾帶爬從一樓的樓梯口奪路狂奔而出,一路伴隨尖叫,看樣子是生怕自己的位置暴露得不夠快。
而柊不是不想跑,這些怪物能不對上就儘量避免,但一種源於自身的生物本能在警告她,她已經被盯上了。
[狩屍(半進化體)]
許是因為原主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柊自然而然知曉了來者是什麼存在。
下一瞬,一隻面部保留人類特徵,頭長數對犄角,身體似狼又長有鱗片的四不像生物以堪比國家級短跑運動員衝刺的速度撲向跑得最慢的一名女生。
隱約可以看到這隻所謂狩屍的巨口中還殘留著形似腸子的條狀物。
千鈞一髮之際,女生極具戲劇性地摔倒在地,而狩屍則由於慣性從女生的頭頂衝過,前肢的利爪以極大的動能將一旁的眼鏡男的腦袋拍成藝術品。
血液拌著腦漿像西瓜汁一樣炸了一地。
眼鏡男:阿米諾斯!
柊見此情形恨不得狂旋三大碗(不是)
柊默默將「將影」輕放到地上。
此時狩屍調整的很快,四肢再度暴起攻向餘下的兩名女生和一名失去左臂的男生。
顯然,這些人也沒什麼體力了,只是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極度的恐懼之中人甚至連哭喊都做不到,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呻吟。
當狩屍的利刀像切豆腐一般將摔倒女生白嫩的脖頸切開的同時,柊從四次元口袋裡拔出P20,從大腿外側前推,利用腿環上腔的同時拉保險,舉槍瞄準,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整個過程只需要不到三秒。
「砰!」
狩屍當即陷入嬰兒般的睡眠,至於被切開脖子的女生,包沒救了,身體已經出現了屍化的跡象。
柊果斷收槍,拾起「將影」衝上前,一刀便將那女生梟首,鮮血頓時如柱噴涌。
倖存的最後一名女生呆愣地看著這瘋狂的一切,聲音顫抖而又無力:「魔……魔鬼……」
而另一名獨臂男生也好不到哪去,用僅存的一隻手下意識的捂住了斷掉一節的左臂。
柊不予理會,振血收刀,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等……等一下……!我認識你,你是那個怪胎鍾睛!」女生突然驚叫道。
持刀的少女突然頓住了腳步,頭微微往回偏,露出完美雕琢的側顏,聲音似玄冰般冷漠:「然後呢?」
「我、我們是同學啊!你幫幫我們,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如果被遺棄在這裡,女生可以肯定自己必死無疑,她必須抓住鍾晴這根救命稻草。
「沒興趣。」柊,或者說鍾睛對這個女生並不感冒。
啊,描述不當,鍾晴極大可能對任何人都不感冒。
一個高中生,在兩世為人的鐘睛面前還是太嫩了。
一般來說,學校的衣服都會有些透光,以第一人稱視角是很難發現這點的,除非別人主動提出來。
但這並不是什麼適合開口的事情,大多數人也就選擇了緘默。
女生自以為隱藏的很好,但在那殘破的校服遮掩下,鍾晴隱約看到了鞭痕。
這明顯不可能是狩屍所為,而人性之間的是非太麻煩,客易讓自身萬劫不復。
「東邊別墅區有一個人類聚集地,那裡很安全,我可以帶你去!」
鍾晴聞言,回過身來正對女生,沒什麼感情色彩斑斕眸子卻仿佛可以洞察一切。
長刀出鞘,鍾晴一步一步的靠近一男一女。
獨臂男生用盡全身氣力爬起來,將女生護在身後,嘴裡想發出聲音,但吐出的只有一串無意義的音節。
「啊……啊……」
同時,男生拼命的示意鍾晴看那個死去的眼鏡男的口袋,這個啞巴似乎想要用什麼東西爭取活命的機會。
然而鍾晴完全不理會這一男一女,她的目標是剛被她斬首留下的女屍。
長刀精準地切開地上無頭女屍身上的衣服,一些永遠見不得光的醜陋隨被完全累露在女生角前。
發炎的鞭打傷……
被撕裂的下體……
還在流血的gm……
很奇怪,鍾晴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她的行動比任何言語更加直接,以此來展示出女生所謂的「安全」有多麼可笑。
女生不敢再說一句話,臉上的絕望最終變為崩潰的大聲哭喊。
而那個獨臂男生,在見事情不可控後,也知道鍾晴不可能保護他們了。
先前誓死保護女生的氣勢消失不見,男生趁著那些逃跑的怪物還沒回來,拋下女生逃跑了。
他可以肯定,鍾晴這個怪胎不會管他做的事情是對是錯,現在讓自己活下去才是關鍵。
或許這早已違背他的道德準則,但能活到現在,男生靠的可不僅僅是逃跑,還有一顆夠狠辣的心。
隊友創造不了價值,那便不再是他的隊友。
男生的確猜對了,鍾睛沒有管逃跑的男生,他只是瞥了一眼男屍口袋裡露出一半的酒精試劑瓶。
聯想兩個女生的遭遇也知道這四個學生是來做什麼的。
隨後,鍾晴按原計劃前住地下車庫,她已經浪費不少時間了。
不再試圖讓鍾晴帶她離開,女生流著淚, 爬到老廊邊,背靠著牆壁靜靜地等死。
「活著……還是太累了……」
極度崩潰的精神狀態,傷痕累累的身體,看不到光的未來,這些在末世來臨前都與她無關。
過去的她只需要好好讀書,經常性抱怨學校、偶爾嚮往未來,還想上一所好大學,還想談一場甜蜜的戀愛,還想去世界上很多很多地方旅行,這或許才應該是她本來的人生。
但如今都與她無關了。
空曠的走廊內,女生大腦昏沉,迷濛之中她似乎聽到了男生的慘叫,以及令人牙酸的鈍器切割血肉的聲音。
有什麼東西被從高處扔下,啪的一下砸到地上,混雜著液體飛濺的音效。
女生不知道那是什麼,她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高燒幾乎要侵吞掉她的全部理智。
唯有逐漸靠近的腳步聲異常清晰。
模糊的視線在抬頭那一刻對上了一雙冰藍色的眸子,像是看到了美得不真實的天空和湖海。
「我們永遠不會清楚,明天和意外哪階會先到來。」
「但在此時此刻,或許明天先到一步。」
「你好,我叫白悅眠,目標是——成為一名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