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建低下頭,輕聲對丁昊問了一句:「現在怎麼辦?」
「先不要讓他們察覺到,我在明敵在暗,只能將計就計,暗中調查,表面還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嚴肅道。
「這也太難辦了吧,要不我讓我爹來解決?」馬建有點慌。
「先別,這樣容易打草驚蛇,萬一他們背後的勢力,你爹頂不住呢?這不害了馬叔叔嘛。」我否定了他的提議。
可是,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與之對抗。畢竟,能做到讓全校失憶的人,豈是我們這等凡夫俗子能抗衡的,想到這,我不禁流下了兩行淚水,太tm憋屈了。
還是得搖人,靠我和馬建是肯定不行的。
既然,這人是學校里的,那就從學校入手。馬建是半住校,晚上在宿舍里,所以,由馬建在宿舍打聽消息,但是不能直接問,得旁敲側擊,眼前一黑可能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所有人在同一時間都眼前一黑,這就有意思了。
而我,檢討還沒交呢,正好,可以去老班那裡套取一波信息。
下午放學後,我們吃完東西,馬建去找了他的室友,而我拿著檢討去找老班了。
「嗯,這檢討是自己寫的嗎?」小灰灰問道。
「那當然了,我像是會騙人的人嗎?!老師,你就是不信任我了!」我說著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畢竟這篇檢討確實是我從網上抄來的。
小灰灰看了眼我,還是決定相信我,過了一會我還站著,見我不走,小灰灰轉頭問到:「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裝作一臉悲憤的說到:「老師,我想好好讀書,好好學習,可是,我覺著咱們學校根本不拿我們當人看吶。
就比如昨天,我本來想好好預習一下課本的,可誰知突然眼前一黑,本來我以為只是我身體差,可誰曾想全班都出現了這個症狀,我嚴重懷疑,我們學校為了撈錢,建設了什麼有毒有害的設施。
本想寒窗苦讀時,奈何環境嗜我血。我痛心疾首啊,老師!」說完,我重重捶了兩下胸口,流出兩行熱淚。
然後,小灰灰從聽到昨天開始,眼睛就眯起了一絲,雖然抖動很小,但是我現在的眼睛卻能捕捉到。這是我最近發現的,我的眼睛又一次進化了!
從這個小細節里,我便知道,小灰灰一定知道點什麼,或者他自己也起了疑心。
還沒等小灰灰開口,我便又說到:「老師,你昨天也這個感覺嗎?就突然眼前一黑。」
小灰灰把本來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又道:「昨天啊,好像是有那麼一瞬間,不過,你確定不是正好所有人都眨了一下眼睛?」
你是真敢說啊,你自己信嗎?我被小灰灰這個看似腦殘的問題給整無語了。
但是,這個問題確實很巧妙。畢竟這種事,雖然概率很渺小,但確實是有可能發生的。
我如果回答是,那麼接下來我就問不下去了;如果我回答否,那麼我的目的性就太強了,這樣就暴露了自己,我還不能信任小灰灰,所以,不能在他面前暴露自己。
在我不知所措時,小灰灰給了我一個台階,「好了,既然要好好讀書,那就回去看書去吧,這事老師回去調查一下的,如果真的是學校的問題,老師就算辭職,也會去幫你們討個公正的。」
我也見好就收,順著台階下了,「多謝老師,您的偉大,使我無比崇拜,你耀眼的光輝,差點刺瞎了我的雙眼,……」
小灰灰本來還挺享受的,但是我說了四五句之後,見我還想說,他嘴抽了一下,然後說到:「夠了,快去學習,少在這拍馬屁!」
我立馬灰溜溜的跑了,回到教室,馬建也回來了。
「怎麼樣?」
「他們已經開始警覺了,五班,六班,八班,已經有人帶頭準備起義了。你這邊呢?」
「可以啊,馬建,我這邊進展有點問題,小灰灰一定知道些什麼,但是他段位比我高,他把天聊死了,我不敢再繼續問下去。」
「丁昊,你說,該不會就是小灰灰搞得鬼吧?」
「我靠,你這想法很危險啊,不過就算不是小灰灰,也跟小灰灰脫不了干係。」
交流完情報後,我們便上課了。
就這樣,在課間打探消息,晚飯交流情報的時光里,不知不覺一個星期過去了。
「哎,小灰灰哪裡還是打聽不到什麼,嘴是真的緊,但是其他老師確是一無所知,甚至連眼前一黑都沒有。」
「我這邊也沒有其他進展,本來起義軍已經建好了,但是不知道被誰舉報了,領頭的被叫去辦公室訓了一頓,回來了都不敢了。」
聽到這裡,我皺起眉頭,難,太難了,不能明著來,但是暗中發展,又一直被發現。還是小看了這位人物,我們現在的處境就像是脫光了衣服,在一個全透明的房間裡跳舞,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掌控著。
既然校內沒有辦法,那就向外突破,我說到:「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或者不尋常的人?再順帶打聽一下,有沒有什麼道法高深的道長,或者得道高僧之類的。」
「嗯,最近好像聽六班的人說,他們有個同學自從那天之後,再也沒來過學校了,聽說是生病了。至於道長的事情,這個倒是不難,我讓紅艷打聽一下就行。」馬建思考了一會道。
聽到這裡,我眼睛一亮,突破口可能來了,隨後讓馬建打聽清楚那位同學的地址,準備去拜訪一下。
由於馬建有一個室友就在六班,所以很快,馬建便打聽到那位同學的地址。不過,他付出了一點代價,因為那位同學是個女生,現在六班的人都認為馬建暗戀那位同學了。
「丁昊,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老子犧牲了清白幫你打聽消息,嗚嗚嗚,我的清白了。」馬建一句兩滴淚的說道。
那位同學叫徐鈴,在六班也算是尖子生,但是自從上個星期那件事後,便一直生病沒來上課。我覺著非常蹊蹺,這生病時間太巧了,還有就是這麼久了,病還不好,若是大病,那她的班主任也就不會一直催促她來上課了。
所以,徐鈴一定是知道些什麼,或者是看見了什麼,才導致她不敢來上課,一直裝病。
而此時,班級後門的窗戶上出現了一張臉,默默的看著丁昊,咧嘴一笑,「讓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他自我呢喃道。
我上著課突然覺著後脊發涼,扭頭向後門看去,小灰灰的臉印入我的眼帘,我頭轉回來,輕聲到:「老班來查課了!」
很快,一個傳一個,整個班級都開始認真聽課。
到了周末,我和馬建買了一些蘋果,就去徐鈴家了。
按響了門鈴,一個女人的聲音問道:「是誰?有什麼事嗎?」
我推了推馬建,馬建回應到:「我們是徐鈴的同學,看她病了這麼久,我們來探望一下她。」
徐鈴的媽媽在貓眼看了一下丁昊和馬建,還有他們手裡的蘋果,隨後便開了門,微笑到:「同學有心了,來探病就來嘛,還帶什麼水果啊。」手一伸把蘋果接了過去。
我嘴角一抽,說到:「既然要探病總不能空手來嘛,而且蘋果寓意平安嘛。」
「鈴鈴,你的同學來看你了!」徐母微笑點頭,隨後沖屋裡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