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了山本的臉上。
噗!
因為壓根就沒來得及反應,山本被嗆了好幾口河水。
其餘人想要上岸,也紛紛是遭到了輔助教官們的怒踹。
終點前並沒有劃上線。
上了岸,岸上就是終點。
可特麼終點就在眼前,這些輔助教官們不讓他們上岸是怎麼回事?
尤其是被踹了一腳的山本,在水中保持平衡後,他立即拿著散裝英語大聲質問道:「你在幹什麼!」
「我都已經上了岸,你為什麼要把我踢下去?」
其餘人也紛紛開始大聲質問了起來。
現在他們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退的話他們到不了終點,進的話他們還要挨踹,一樣到不了終點。
維德走到眾人面前,大聲喝道:「所有在河中的人,哪裡來,就滾到哪裡去!」
聽到被淘汰的消息。
河中的每個人腦袋都是嗡了一下。
他們費勁千辛萬苦來到這裡,換來的卻是被淘汰?
如果他們距離終點還很遠的話他們沒有怨言。
可終點就已經在他們眼前,十米,五米,有的甚至連一米都不到。
可是呢?
維德卻當眾宣布,他們全部都被淘汰了?
山本立馬就急了。
他對維德大聲怒喊道:「這不公平!你明明看到我是被一個輔助教官給踹到河中的!」
「我在一小時三十分鐘前到達了終點!」
其餘人也跟著大聲吶喊了起來。
「我們都已經快要到終點,你怎麼能淘汰我們?」
「你但凡再給我們多一分鐘的時間我們都可以到達終點!這太不公平了!」
「如果沒有高壓水槍的干擾我們早就到了終點!」
眾人你一嘴我一嘴說著。
其中,還有人想要偷偷上岸趁機溜到終點的人群。
但這些人無疑全部都被輔助教官當場抓住,並再次一腳給踹進河流當中。
見此情景,維德也懶的和他們廢話。
他拿起步槍對對水中一通亂射。
山本能清晰的感受到,剛剛有一發子彈距離他都不足十厘米,甚至是不足五厘米。
彈匣清空。
現場頓時變的安靜下來。
維德收好步槍,拿出在手中的秒表。
秒表上,正正好好就是一小時三十分。
「我說過,你們共有一小時三十分鐘的時間!」
「如果在這個時間內沒有抵達,全部,都自動視為淘汰!我不想把這句話重複第二遍!」
「如果你們堅持想要上岸,那就試試是你們厲害,還是我們輔助教官的腿腳厲害!送你們來的直升機都在原地沒有走,原路返回,滾回你們自己的國家!」
聽到這裡,山本立馬就急了。
他可是花了重金,拖了很多關係才來到的這裡。
為了這次機會,他的母親更是出去和其他人吃了不知道多少頓飯。
可現在呢?
他連獵人集訓的大門都沒邁進來,就直接被總教官給趕回去!
「八嘎!」
「還好意思說是全球最厲害的集訓,不過如此!」
「這種集訓老子以後都不會參加!來參加這個集訓的人腦子都是有問題!老子不幹了!」
反正都已經被淘汰,河流中的這幾十號人是徹底敞開了罵。
當然。
回應他們的,是輔助教官們極其猛烈的毆打。
如果正常走的話,他們用不了多長時間,走二十公里就能回去。
但走之前非得罵上幾句,那就不由得他們了。
被打了好一頓,他們這才把嘴閉上乖乖的原路返回。
當隊列再次集合起來的時候。
現場已經由原來的一百二十人變成了現在的六十多人。
僅僅是第一輪,就有接近一半的人被淘汰。
現在,葉辰他們也才徹徹底底的認識到獵人集訓到底是有多麼困難。
能來到這裡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每個人都是他們國家裡最能拿的出手的特種兵。
可把他們放到這裡,他們卻是連進到獵人集訓大門的資格都沒有。
維德背負雙手走到眾人面前,目光嚴肅的掃過每個特種兵。
儘管是站在如此刺骨的寒風當中,但他們每個人都是站的筆直。
維德大聲喊道:「帶隊!」
「yes
sir!」
眾輔助教官們開始帶隊。
跑了一會兒,獵人集訓的基地的大門就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他們最先到達的地方是一個很大的房間,這房間裡黝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
當然,這對葉辰並沒有任何效果。
葉辰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裡面所有的一切。
在這黑暗之中,立著一個又一個簡易墓碑,這些墓碑上寫著來自各個國家的人名。
啪嗒。
燈光被打開。
眾人瞬間就被眼前的這番景象給看呆。
維德來到眾人面前,面色極其嚴肅,莊重的說道:「如你們所見,每一塊墓碑,每一個名字,都是在這裡沉睡過去的戰士!」
「在獵人集訓當中,死亡永遠伴隨在你們左右!你們的名字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現在開始!你們正式擁有了進入獵人集訓大門的資格!但我想你們應該知道,這只是一個起點,絕非終點!像這種難度的訓練在接下來的時間內每天都要進行!如果堅持不下去的,怕死的,現在我可以給你們機會滾出獵人集訓!」
「接下來,每個人都會分發到紙,筆!一塊墓碑!以及生死狀!」
「在訓練中,我們誰都不能保證你會在什麼樣的地方以什麼樣的情況死去!用筆在紙上寫好遺言!親手為自己立好墓碑!你們死後,我會把你們的遺言親自送到你們的家屬手中!」
「在寫遺言立墓碑的過程中,你們誰要是想退出,自行滾出這個房間,我們獵人集訓從來都不要懦夫!留一個懦夫在我們獵人集訓,這是我們獵人集訓的恥辱!」
說完。
各輔助教官們就開始向在場的特種兵們分發起了紙筆,以及墓碑。
現場絕大多數的人都在猶豫,少部分的人在寫。
而葉辰卻是壓根就沒有動筆的意思。
他直直的站在那裡,莊勇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莊勇低聲問道:「你怎麼不寫?」
他本以為葉辰是怕了,畢竟葉辰還那麼年輕。
可葉辰卻是目視著前方,輕輕的說道:「因為我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