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禾驚喜的同時也有一丟丟的心虛,總覺得,他好像要把自己看穿一樣,這感覺……刺激!
好在,楚裴寒並不是一個刨根問底的人,也不在意那些有的沒的,只要能恢復,他就已經很開心呢了。
想那些有的沒的呢!
眼看著姜雲禾小心翼翼的樣子,直接伸手,把她拉入懷中。
楚裴寒:「我不會問的,你只管安心。」
姜雲禾:「……」
別介!
你要這樣說的話,那我就更心虛了。
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他。
楚裴寒一臉淡定,全然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麼問題,不問,這是他對她的尊重,毫無疑問。
姜雲禾思來想去,還是想告訴他!
畢竟,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秘密。
姜雲禾:「其實,我曾經……」
楚裴寒捂住她的嘴:「我不想聽,也不想知道,這種事情,你自己心裡知道就行,沒有必要跟任何人交代,真的。」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迅速!
開玩笑。
姜雲禾有這樣大的本事,怎麼能隨意說出來呢,真要說出來,被旁人覬覦怎麼辦?!
姜雲禾語塞,見他一臉謹慎又認真的樣子,只覺得十分可愛。
在她心目中,他始終是成熟又穩重的,不會因為些許小事兒就大驚失色,更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就好像沒有任何安全感。
很奇怪,但是,她也很開心。
這一點,毋庸置疑。
楚裴寒顧不上那麼多,直接一把把她拉入自己懷裡,仿佛只有真正抱著她的時候,自己才會有點安全感。
要是她哪天不要自己了,怎麼辦?!
楚裴寒:「姜雲禾,你會不會消失?」
姜雲禾:「大變活人麼,我怎麼可能消失,不會的,你放心。」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跟他在一起,要是就這麼消失了,那多虧呀!
楚裴寒並沒有因為她的承諾,有感覺到任何緩解的意思,相反,還是有些不安,如果是他自己的話,可以無所畏懼。
但是,姜雲禾不行!
姜雲禾伸手抓住他的耳朵,兩人對視,看著他黝黑的眸中出現自己的倒影,慢慢湊近,輕輕親上去!
楚裴寒微微一怔,感覺到輕柔的觸感,立馬就瘋了!
他一直都是努力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表現的太過分,怕嚇到她,畢竟,這年頭,娶個媳婦不容易。
結果——
姜雲禾好像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反倒是一直都在招惹他,時不時就來秀一回,他便是再厲害,也忍不下去。
姜雲禾面色微紅,卻並不想躲避,當然,她也不認為自己有躲避的必要,早早晚晚,這種事情,都得發生。
或許——
剛回來的時候,她就該想辦法直接睡、了楚裴寒。
那樣的話,也不會耽擱這麼長時間!
兩人之間的氣氛漸漸曖昧起來,此時,外面,卻傳出一道聲音。
外面,方綿綿氣勢洶洶的闖進來,站在楚家院子裡,就開始罵娘!!!
方綿綿:「姜雲禾,你給我滾出來,怎麼,你有膽子散播謠言,沒膽子承認麼,有能耐,你出來,咱們談談!」
姜雲禾默默推開楚裴寒,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第一次覺得方綿綿這麼討厭,真的。
服了。。
她有沒有點教養,知不知道往人家家裡闖,那真的是一種很討厭的行為?!
楚裴寒自然也是一樣的想法,眸中的神情是說不出的厭惡,好不容易自己做好決定,準備下手了。
結果,半道上冒出這麼一個人來,可想而知,有多煩人!
姜雲禾衣衫凌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剛剛發生過什麼。
楚裴寒上下打量一番,迅速做出決斷:「你在屋裡,我出去會會她,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姜雲禾:「她不會跟你談的。」
楚裴寒:「那我就想辦法打發她離開,反正,你別擔心,以後也不用怕旁人會上門來找麻煩,我不會給他們任何傷害你的機會。」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他怎麼捨得讓她受委屈呢?!
姜雲禾:「……」
他說的那叫一個輕巧。
她怎麼就覺得,不大可能呢!
不是她不信任楚裴寒,而是覺得,方綿綿不像是那麼好打發的人,相反,那就是個狗皮膏藥,只要沾上,那是一定揭不下來的。
想都不要想!
楚裴寒揉揉她的腦袋,示意她放心,她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他也算是有所猜測,但是,卻沒放在心上。
對他來說,無論姜雲禾有怎樣的身世,她都只是自己的妻子,就這麼簡單。
至於其他的,管他呢!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希望方綿綿一直霸占著方家千金的位置,這樣的話,姜雲禾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而且,完全不需要考慮那麼多!
方綿綿還是罵街,焦慮的待在人家院子裡轉圈圈,雙胞胎攔在她面前,擺明就是不讓她進去。
雖然,他們兩個之前是不怎麼喜歡姜雲禾,但是,現在卻覺得,姜雲禾挺好的!
至少,她不像是其他人一樣,對他們兄妹非打即罵,還會用那種瞧不上的眼神看他們,現在這樣,極好。
方綿綿怒氣沖沖,感覺自己快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變了,不一樣了,偏偏,她還找不到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現在這樣的情況。
要說不著急,不上火,那是不可能的!
楚裴寒出來的時候,正看到她這個樣子,當下,就有些嫌棄,畢竟,誰閒著沒事也不想對著一張晚娘臉不是。
尤其,這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方綿綿看到他就有些炸毛,他奶奶的,這都叫什麼事?!
楚裴寒:「方綿綿,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太輕鬆了,所以,才閒著沒事,過來找抽?」
方綿綿:「姓楚的,你少在那邊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跟你說,這件事情,咱倆沒完!」
楚裴寒:「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能讓她像是瘋狗一樣四處咬人,不得不說,看著就讓人厭惡的緊,也就是她自己,屁也不知道。
方綿綿咬牙切齒:「你叫姜雲禾出來,她做的什麼好事,她自己心裡清楚!」
王鐵江為什麼會針對她?!
這件事情,很難想嗎?
方綿綿閉著眼睛都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姜雲禾做的,至於目的,當然是想給自己添堵。
否則的話,不會是這個樣子!
姜雲禾原本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楚裴寒來處理的,但是,現在,聽到她說那些有的沒的,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何必呢?!
正面硬剛就是,反正,她也不欠方綿綿的。
畢竟,她還找人來殺自己呢!
姜雲禾很快推門出去,一臉揶揄:「方綿綿,我做過什麼好事,值得你親自上門來感謝,來,說說看。」
方綿綿看到她以後,就跟看到生死敵人一樣!
此時,眼睛都在冒綠光。
眼瞅著,那就是恨不能將她除之而後快!
姜雲禾聳聳肩,一臉坦然:「不用這麼看著我,如果我做錯了,給你賠禮道歉也就是了,但是,要是你做錯了,那麼,不好意思,可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這話說的,簡直就是滿滿當當的威脅。
方綿綿見她這個樣子,反倒是有些遲疑,總覺得吧,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大對,難不成,自己誤會她了?
可是,不可能呀!
方綿綿:「王鐵江那麼說我,在村子裡四處散布我的謠言,一定是你授意的!」
姜雲禾:「哦,什麼謠言?」
方綿綿:「說我……說我跟他……」
姜雲禾:「有一腿?要我說,就算是人家這麼說,那也是正常的,畢竟,你之前做出來的那些,屬實是讓人笑話!」
方綿綿立即炸了,二話死不活,就想上去活活撕了她!
他奶奶的。
這都叫什麼事?!
姜雲禾能讓她碰到自己麼,顯然,不能。
當下,直接往楚裴寒身後一躲,嚴嚴實實的,反倒是佯裝出一臉害怕的樣子來。
姜雲禾:「楚裴寒,她想傷害我……」
楚裴寒:「放心,她傷不到你,倘若方綿綿動你一根手指頭,我廢了她。」
開玩笑。
他在呢!
怎麼可能讓方綿綿對她動手,他是放在這裡的擺設,還是吉祥物?!
姜雲禾安心了,只覺得心裡暖暖的,雖然,打架她也不怕,但是,要是能享受一下別人護著自己的感覺,更好。
這樣想著,心情舒適極了!
方綿綿看著他們兩個膩膩歪歪的樣子,就越發覺得惱怒,看上去,恨意森森:「姜雲禾,你給我等著,這件事情,沒完!」
姜雲禾點點頭:「很好,說的挺對的,沒完!」
就算是方綿綿不想計較,她也得計較,沒道理自己受過那麼大的委屈,到頭來,還要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方綿綿被她這麼回懟,眼皮一跳,突然就覺得有點不安!
總覺得吧,像是要發生什麼一樣。
但是——
真要讓她解釋的話,卻又解釋不出來。
方綿綿:「你明知道,我就要嫁給李鐵柱了,我娘也在這裡,你還想壞我名聲,毀我親事……」
姜雲禾:「你娘在這裡關我什麼事,那是你娘,又不是我娘!退一萬步講,就算那是我娘,也沒道理給她面子。」
她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認親呢!
看林玉柔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怎麼簡單。
姜雲禾表示,她又不是閒著沒事,會去給自己找麻煩,說到底,要不要認方家人,什麼時候去認方家人,那都不一定。
方綿綿總覺得她這話是在點撥自己,可是,具體的,又猜不出她到底是個什麼含義,只能暗自生悶氣。
這種感覺,太不痛快了!
姜雲禾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著她的神情那叫一個鄙視,不老實,可以呀,那就讓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姜雲禾:「嘖,說起來,我還想問問你呢,青龍幫那個叫龍哥的是怎麼回事,該不會,你跟他也有一腿吧?」
方綿綿:「什麼龍哥,我不認識!」
姜雲禾:「到底是不認識,還是假裝不認識?」
方綿綿大概不知道,此時,她臉上的神情看著真的很虛,就很害怕的樣子,姜雲禾還未說什麼,楚裴寒已經看出來了!
沒恢復視力的時候,他就善於猜度人心。
現在,自然更是厲害!
想到姜雲禾給自己針灸之前說的那些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方綿綿,該死。
楚裴寒薄唇微抿,身上的氣壓漸漸變低,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當然,就現在這個情況,但凡是個人,心情就不會很好。
方綿綿有些膽戰心驚的看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楚裴寒給她的感覺很危險,可是,分明他就只是一個普通人。
有什麼好害怕的?!
再說,一個鄉下漢,能把她怎麼樣?!
姜雲禾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乖,不氣不氣,就這麼個玩意兒,我眨眨眼就能對付,根本就構不成任何影響。」
楚裴寒看她一眼,沒做聲。
顯然,他的心情有點差勁!
之前,姜雲禾要是告訴他的話,這件事情就不會輕拿輕放,更不會讓那人逃脫。
但是,現在……
還是需要再想個辦法,把那人給弄進去!
方綿綿見狀,乾脆直接開始擺爛:「沒錯,姜雲禾,龍哥就是我找來的,我就是不想讓你過的開心,怎麼著吧?!」
姜雲禾柔聲道:「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兩個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甚至,你剛來長壽村的時候,我還給你提供過不少幫助,方知青,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方綿綿:「當然是看你不順眼了!」
話音剛落,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當下,下意識回過頭去——
林玉柔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此時,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似乎根本就沒想到自己過來會聽到這麼一句。
這還是她的女兒嗎?
雖然自己身體不好,但是,從小也沒放鬆對她的教育,更不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孽障?!
瞧瞧她說的那些話,每一個字,都在往別人身上推卸責任。
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