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洛克忙完後,老闆娘也端著兩盤食物出來了,她先是將食物放在一面桌子上,然後回吧檯處摸出了一根已經燃燒至拇指大小的蠟燭,將其點燃後,酒館裡稍微亮堂了一些。夏茜注意到了吧檯上重新包好的包裹和稍乾淨的地面,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一股感動的神色。「來吃吧,大人。」夏茜招呼道洛克。
「額。。。我說隨便做點你就真的隨便做點了?咱們晚飯就吃這個?」洛克驚訝的指了指桌子上的兩盤黑色糊狀物。洛克認識,這是烤土豆泥,洛克小時候家裡收成不好或是生活中遇到困難時常吃這個。
「這。。。這是我這裡唯一的食物。對不起,大人。」夏茜紅著臉低聲說道,或許是想到了什麼,感覺又要哭出來的樣子。
「算了,我也好久沒吃土豆泥,就當回味過去了。」看這個美艷老闆娘又有要哭的趨勢,趕緊改口道。說實話,洛克現在作為一個頓頓能吃上肉的肉食性生物,讓他倒退去吃烤的土豆搗爛撒上一點鹽巴的土豆泥,真是為難他了。洛克很好奇這個女人現在經歷著什麼,要知道,就現在桌子上的那一節拇指大小的小蠟燭,現在讓洛克拿到軍營里去換,就能換到一頓帶肉的美味大餐。蠟燭是高檔物品,大多都是貴族在用,因為複雜的工藝導致其價格很高,民間使用的很少,就是有也是富農和小有資產的商人會用一點罷了,約夏克大叔軍帳里照明的也僅僅是油燈,至於洛克他們軍帳,只能靠火把照明來打牌消遣晚上的時光了。
「我只是好奇,你一個挺有名氣的酒吧老闆娘,每頓就吃這個。」洛克調侃的對渲而欲泣的老闆娘說道,說罷也不等老闆娘再說什麼,拿起盛土豆泥的盤子風捲殘雲起來,他實在是餓了,下午喝了不少酒沒吃東西,肚子到現在燒得慌。
老闆娘聽到,想說些什麼,又看到洛克此時粗狂的吃飯風格,把要說的話先咽了下去。不同於洛克端著盤子粗獷的吃飯風格,夏茜吃飯是拿著勺子,一勺又一勺,一點點的吃著,仿佛是在享受什麼美味,很有風度。雖然夏茜給洛克的那份足有她的兩倍,但洛克還是很快就解決了戰鬥,而且還意猶未盡的意思。
「吃的好快。。。」夏茜嘟囔著,「給,反正我也吃不了,您再幫我吃點。」說罷,夏茜把自己盤裡一半的食物撥到了洛克盤中。洛克的確沒吃飽,看著美艷老闆娘把自己的飯給他,也沒多說啥,端起盤子接著戰鬥起來。
夏茜將盤中最後一點土豆泥放入嘴中後,抬頭發現洛克早已翹著二郎腿,眼神中帶著一股笑意的看著他。夏茜有點受不了這個男人的目光了,趕緊起身收起兩人乾淨的盤子,向後廚走去。
當夏茜再次回來後,兩人坐在桌子的兩側又靜了下來,只有桌子中央那節短小的蠟燭,還在搖曳。「說吧,怎麼生活這麼慘澹,按你的情況不應該是這樣啊。」洛克打破了平靜,先開口問道。
看著這個有意要幫自己的男人,夏茜忍住心裡的激動,說出了實話「雖然我這個小酒館每天大致能盈利三十枚銅德勒,生意好的時候甚至能達到50枚銅德勒,但是這些錢幾乎到最後都不屬於我。」夏茜低著頭說道。
「被那些本地混混搶了?就像今天?」洛克問道。
「恩。。。」夏茜低聲說道,仿佛又想起了不好的事,這個美艷老闆娘臉上又露出了讓人心疼的愁容。
「怎麼可能,就這些混混?他們不知道這個酒館的服務對象是軍營里的士兵?你丈夫呢?他不是搭上營里的高層了麼,他只要和營里高層說一句,我相信這就會有人來給你解決麻煩。」洛克不解,他驚奇的問道。
「人餓到一定境界的時候,就不會思考太多,這些混混都是活不下去的貧民,現在這個小鎮只有我這裡還有酒館後面的那群女人那能收到錢。」夏茜訴說著其中的原因,又驚世駭俗的補充了一句「而且,我丈夫早就不要我了。。。」
「恩?為什麼?」洛克這次真的好奇了,這個美艷的老闆娘竟然被自己丈夫拋棄了,那人腦子被驢踢了?這麼漂亮的妻子不要。
「他自從搭上你們軍隊後,在吉薩鎮就成了最有權勢的人,這個鎮子的所有人以及從別的地方逃來的難民都得巴結著他,他現在又怎麼缺女人。」夏茜慘然一笑,又說道「現在酒館後面那群做皮肉交易的女人都歸他管,更是不要我這個糟糠之妻了。」
「或許是補償我吧,他把酒館給了我。」夏茜拂了拂秀髮接著說道,「那些混混剛開始還害怕他的威名和在這裡喝酒的士兵,後來餓瘋了就不管那麼多了,每次我店裡人走光後,他們就來搶錢,次數多了他們也發現我丈夫其實不管這個酒館了,那些混混也變得越來越得寸進尺。」
「為什麼不找在這喝酒的士兵求助?你要是求助像我這樣人,應該會有人幫你,畢竟我們還要在這喝酒。」洛克問道。
「就算能幫也只是幫一時,那些地痞混混之後是不會放過我的。。。」夏茜難過的訴說道,「現在酒館裡的麥酒都是以前保存的,因為掙得錢被搶和物價的暴漲,我已經很久沒有釀新酒了,估計不到一周存活就要賣完了,我可能要和酒館後面那群女人一樣流落在外了。。。」美艷老闆娘哀傷的神情惹人憐惜。
「你想讓我一直保護你,而不是僅僅教訓一次那幫混混了事?」洛克換了個方向接著翹起二郎腿問她。
被洛克看出了心事,老闆娘哀愁的臉頰紅了紅,輕咬著皓齒微微點頭。
「先不說我就一個小小的小隊長,手下滿打滿算10個人,營里又有訓練,沒有足夠的人手一直留在這保護你。再說了,說不準哪天我就要接著去打仗了,就算我現在護著你,我走了之後呢?」雖然洛克有心幫她,但事實就是如此,洛克不是一個能被美色誘惑就輕易頭腦發熱的人,她很理智的拒絕了美艷老闆娘。
夏茜聽到洛克的拒絕聲後臉色一白,眼神中露出絕望的神色,桌面上的蠟燭已經燃燒到了底部,微弱的火焰搖搖欲墜,終於在燃燒出最後一縷白煙後熄滅了,酒館裡又陷入了黑暗。今晚月光不錯,通過窗戶縫執著的射了進來,淡淡的月光照射在兩人身上,兩人如同打著白蠟的石塑一動不動。
「嗚。。嗚。。」美艷老闆娘又發出了悉悉索索的低聲哭泣,這個苦命的女人今天落得淚可能是一年中最多的一次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她很迷茫很無助。洛克也對此無可奈何,這個世界就這樣,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他連自己都不能保證能在戰爭中活下來,更沒有能力去照顧一個並不相識的人。
「唉。。。這幾天我會讓幾個人來看著酒館的,你安穩做幾天生意,然後拿著掙得錢去占領區彼得斯領又或是投奔親戚去吧。」或是被老闆娘的哭聲所動,洛克決定力所能及的幫一把這個美麗的女人,給她指了一條出路。「我只能做到這了。」說罷,洛克起身準備離開,天已經不早了,快到封營了。
聽道洛克的話後,老闆娘的哭泣聲又大了幾分,淚水弄花了這個女人的臉,但她還是哭著,仿佛是對命運坎坷的無助。
洛克緩緩的走向酒館門口,他也不再勸了,要哭就哭吧,只有經歷過後人才能變得更堅強。老闆娘的哭聲漸漸地低了下去,就在洛克走到酒館門口,準備挪開門口的木板離開之時,一個溫熱的身體抱住了他。
「不能讓你白幫我。」老闆娘沙啞著嗓子說道,「我現在除了這個酒館、幾桶剩下的酒,一無所有。除了自己,我想不到報答你的方式。」洛克能夠聽出,此時美艷老闆娘心裡除了有報答他的心思外,還有哀痛到極點破罐子破摔的情緒。
「你不必這樣,我們其實。。。」洛克還沒說完,一條火熱的舌頭堵住了他的嘴,美艷老闆娘夏茜抱著洛克強壯的胸膛,肆意親吻著,堵住了他要說的話。
洛克也不是一個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忍得住的人,他已經快一個月沒碰女人了,被夏茜這麼熱情的親吻更是乾柴遇到了烈火,他也開始粗暴的回應著夏茜,轉身橫抱起她,準備在這裡就地解決了這個迷人的妖精。「別,別在這裡,去樓上。。。」夏茜也被洛克火熱的親吻迷暈了頭,但她還比較清醒,催促著洛克去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