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好聽的話?」
她下意識問出了口。
厲擎烈心中那點感動消散得一乾二淨,只剩下滿心的煩躁,他鬆開了阮紫茉的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支煙叼進了嘴裡,又拿出火柴盒,在撞見阮紫茉的目光後,他又強行壓下了那股躁意。
他將那一盒火柴放回口袋,嘴邊的煙也扔掉了,即使很不想聽,他還是忍耐開口,「你想說什麼,說吧。」
他輪廓的線條都凌厲起來。
前段時間小茉對他那樣冷淡,處處都透著疏離,厲擎烈自認為她不會對他說什麼好話。
要是分道揚鑣的話,就算她說得天花亂墜,他也不會答應。
大不了,他把三胞胎拿出來說事,孩子們還小,他們需要媽媽,不能離開她。
厲擎烈表面平靜,內心已經千迴百轉了,想著各種應付阮紫茉的話術。
「厲擎烈,唐家出那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阮紫茉伸出手,握住了厲擎烈的大手,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之前電視上報導唐家的醜聞,唐家的煙花廠被爆出發生過爆炸,炸死了人,可那件事當初被唐家砸錢壓下了,唐父還行賄、走私了,被警察帶走了,唐家的廠也倒閉了。
這些事,她花錢都沒能查到。
厲擎烈一愣,目光直直地望向阮紫茉,「你要說的,只是這件事?」
「難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阮紫茉點了點頭,疑惑問。
「無事。」
厲擎烈重重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離開他就行。
見阮紫茉還在等他答案,厲擎烈繼續說道,「我讓人查了唐家,前幾天把那些東西遞了上去。」
厲擎烈沒有隱瞞阮紫茉。
他的話不說,只是簡短的一句,要不是阮紫茉也花錢讓人調查唐家,都不知道要查到那些東西有多艱難,她不知道他是怎樣查到那些東西的,反正她是無法做到。
毫無疑問,他去查唐家,是因為她。
阮紫茉望向厲擎烈,「是那天在華鑫飯店嗎?」
那天他被眾人簇擁著,那些西裝革履的人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物,身份很不簡單,應該是那天吧。
「你怎麼知道?」
厲擎烈驚訝地看向阮紫茉。
「那天我撞見了你。」
阮紫茉微咬著下唇,有些羞愧地開口。
她不知道他為她做了那麼多事,那天之後,還因為心裡彆扭,和他拉開了距離。
「以後唐家那人不敢再糾纏你了,你不用再怕他了。」
厲擎烈將阮紫茉被風吹亂的長髮,順到她腦後,聲音放柔說。
阮紫茉知道他在說唐天宇,他果然是為了她,針對唐家,她像吃了一口蜂蜜,從嘴裡一直甜到心裡。
「厲擎烈,你真好。」
她眉眼彎彎,笑容越發燦爛了。
唐天宇沒了唐家這座靠山,她自然不會再懼他了,輕易就能收拾掉唐天宇這個垃圾。
厲擎烈插在她秀髮里的手一頓,他低下眼眸,望向她水漾的眸子,她的眼裡像是盛了滿天星辰。
手掌順著長發下移,掌心貼在她天鵝頸上,他性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小茉,別這樣對我笑,否則我會忍不住。」
厲擎烈目光落在她的紅唇上,聲音非常沙啞。
阮紫茉瞪大了雙眼,往後退了一步,她轉頭看向四周,「你,你別亂來,這裡是部隊。」
這個年代,即使是夫妻,也不能在外面做太多親密的舉動,不然會被貼上不正經的標籤。
「老厲,你們怎麼站在雨中,還不進來。」
顧雲庭的大嗓門在兩人身後響起。
「走吧。」
厲擎烈牽起了阮紫茉的手。
顧雲庭那張大臉湊了過來,「你們在磨蹭什麼,沒看到雨很大嗎,想在雨里順便搓個澡不成。」
「滾。」
厲擎烈賞了顧雲庭一個文雅的字。
顧雲庭雙眼,轉溜溜地在厲擎烈和阮紫茉身上打量,他眯起了雙眼,那張陰柔的臉上露出狐疑之色,「你們兩個不對勁啊。」
厲擎烈抬起腿。
顧雲庭立馬蹦出兩米開外,非常爽利地說,「好,我麻溜地滾。」
厲擎烈牽著阮紫茉的手走進了部隊,他不願帶她去食堂那邊,太多人了,他不喜太多人打攪他和她的相處。
厲擎烈帶著阮紫茉去到了訓練場那邊,現在大夥都跑去食堂吃飯,沒有人了。
顧雲庭搬來了一張桌子,笑嘻嘻地對厲擎烈說道,「飯菜放這邊。」
不用猜,都知道顧雲庭在打他飯的主意。
「你去食堂。」
厲擎烈淡淡開口。
「不行,其他事,我都能答應你,你想吃獨食,這絕對不可以,老厲,你變了,當初我們是有一口飯都要分半口給對方的,現在的你太過自私了。」
顧雲庭嘴上叨叨絮絮著,手上的動作很快,他一把奪過了厲擎烈手中的保溫瓶,快速將飯菜擺放出來,還不用厲擎烈動手,他已經將一半的飯刨到他飯盒了,夾了一塊豬蹄塞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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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真厲害,這豬蹄的肉燉得很爛,還很入味,香!」
顧雲庭給阮紫茉豎起了大拇指。
厲擎烈掃了一眼顧雲庭,拿起飯盒,沒再多說什麼,反正不管他怎麼趕人,顧雲庭都不會走,這人一看到好吃的,他就走不動路。
更何況他一直垂涎小茉做的吃食。
「你吃了嗎?」
厲擎烈望向坐在他對面的阮紫茉。
「嫂子肯定吃了,就算沒吃,回家也一定有的吃,你把你的心放進肚子裡吧。」
阮紫茉還沒說話,顧雲庭就搶先開口了,他嘴巴都塞滿了,說出的話很含糊。
「飯都塞不住你的嘴。」
厲擎烈凌厲的眼神射向顧雲庭。
顧雲庭在嘴巴上做出一個拉鏈的動作,他不再說話,開始埋頭乾飯。
「我吃了。」
阮紫茉笑著說。
她給厲擎烈遞了一個勺子,「你喝些湯,補一補,有利於傷口恢復。」
厲擎烈接過勺子,舀一勺雞湯,雞湯非常的清甜,不油膩,也沒有腥味,滿滿都是雞肉的鮮味,還帶著菇的香味,喝了一口,還想喝第二口,非常地好喝。
顧雲庭搶過厲擎烈手中的勺子,也舀了一勺湯,他喝得唧溜響,「嫂子,你的廚藝就是好,老厲太有福了,他能娶到你,一定是祖墳冒青煙了。」
「……」阮紫茉,你以前可不是這樣說的,當初你可是說他一株鮮花插在牛糞上。
「你髒不髒。」
厲擎烈嫌棄地看向顧雲庭。
「反正我不嫌髒。」
顧雲庭厚顏無恥地又舀了一勺湯,喝得唧溜響。
厲擎烈轉過頭,不再看這個餓死鬼投胎的人,夾起菜,吃了起來。
厲擎烈吃飯快,又不顯得粗魯。
「嗝……」
顧雲庭吃飽了,攤開雙腿,大刺刺坐在凳子上,他打了一個嗝。
厲擎烈洗乾淨保溫瓶,才遞給阮紫茉。
「我送你出去。」
厲擎烈拿過一旁的兩把雨傘,一把雨傘遞給了阮紫茉。
阮紫茉點了一下頭。
厲擎烈將阮紫茉送到了大門口。
「回去吧。」
阮紫茉撐起自己的傘。
「回到家,記得喝薑湯。」
厲擎烈見她裙擺都濕掉了,叮囑她。
「嗯。」
阮紫茉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去。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阮紫茉擰起了黛眉,她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她,這邊路有些偏僻,下雨天沒什麼人,這個年代又沒有監控,要是被人跟蹤了,這可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她的心提了起來,忍不住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