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華素素和母樹分身出自同一具身體,所以母樹在一定程度上,不排斥華素素的接近。
但母樹和母樹分身終究還沒有融為一體,是兩種不同的意識形態。
母樹不會容忍任何人動蛇璽,包括華素素。
華素素身體抽搐,卻還是癲狂笑著把蛇璽往園長這邊拋。
園長沒有去接,而是一刀捅進海妖的腦子,刀尖刺碎了海妖腦子裡的腦晶片。
華素素臉色一變,蛇璽落在地上,上面沾滿了華素素的血。
晶片被毀,他回不去了。
而此刻,華素素的身體也瀕臨死亡。
他沉沉看著園長,看著自己的私生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園長心跳如擂鼓:「你早該死了,父親。」
他依舊靜靜看著園長,似乎一點都不懼怕和驚慌。
華素素的身體很快倒在地上,那人的意識消散,華素素自己的意識回籠。
剛剛被占據了身體,他們說的話,做的事,她都聽到了。
園長靜靜看著倒在血泊里的華素素,目光複雜:「我騙了你。」
華素素身體抽搐,卻還是看著園長的方向,認真問:「那結果呢?」
「會和我們當初預想的一樣嗎?」
華素素眼睛大睜,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
園長搖頭:「我不知道你的死,會不會讓你姐姐和母樹反目成仇。」
「我說過,要看她在不在乎你。」
聽到這裡,華素素忽然笑了,鮮血從她嘴裡湧出,嗆得她不斷咳嗽:「你父親……」
「還沒有死……」
這是華素素剛剛被那人操控身體時感知到的。
園長垂眼:「我猜到了。」
她早就知道,對方不會放過句芒那具強大的身體。
可就算那人沒死,去了句芒的身體裡,也活不久了,畢竟,那邊那麼多人,句芒血再厚,也早晚得被磨死。
華素素漸漸沒了動靜,徹底死去了。
園長顫抖著手試圖砸碎地上的蛇璽,卻忽然發現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了。
園長臉上浮現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他撿起地上帶著血跡的蛇璽,輕笑一聲:「你知道的,用實驗體的身體才需要晶片,占據人的身體,可用不著晶片……」
他撿起地上的蛇璽,嘴角勾起。
忽然,他臉色一變,那表情驚恐又詫異:「可我根本沒在你死前長期和你相處過!」
「用陌生人的身體確實需要長期的接觸才能成功。」
「可你不是陌生人,你和我有血緣關係啊……」
「不然你以為我養你們三個廢物是為了什麼?」
園長表情變為極致的驚恐,但最後,那驚恐凝滯,最後成了淡然。
他把蛇璽揣進兜里,淡淡一笑:「再見了,廢物。」
園長走後。
平安從荷花池裡跳了出來,甩開身上的淤泥,黑黝黝的眼睛靜靜注視著華素素。
他在華素素身上留了他的氣息,因此在華素素消失在基地的那一刻他就發現追了出來。
他眼睛緩慢地眨了眨 。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很有意思的事。
看園長剛剛離去的方向,應該是打算去地下世界。
他就算想把事情告知蘇愉也做不到。
想了想,他吐出一顆土豆。
發現土豆在離開句芒控制的範圍後,沒發瘋亂啃人了。
把土豆扔進池子裡涮了涮,等土豆睜開眼睛,平安巴拉巴拉把事情一說,土豆懵逼點頭:「哦哦……這麼刺激啊……」
「不對!蘇愉危險!」
「我得去地下世界找她!」
土豆完全消化完事情後,一骨碌跑了。
平安看著土豆跑遠,用荷花把華素素的屍體拖出巨樹的攻擊範圍。
華素素死相很慘。
平安剛想用自己的命救她,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喃喃:「你的死可以讓母樹和你的人格反目嗎?」
「等等看吧。萬一蘇愉死了呢?我得留著命救她。」
平安最終還是沒有救華素素,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還是去找來這邊路上的唐月張陽,讓他們去地下世界幫忙。
地下世界。
還未開始融合的嚴玖感受到了一陣心悸。
她捂著胸口,表情淡淡。
她抬頭看向母樹本體:「你殺了華素素?」
母樹本體不以為然:「她該死。」
母樹本體墨綠色的瞳孔靜靜凝視著嚴玖。
嚴玖點了點頭:「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我們也沒損失什麼。」
對方拿走的蛇璽是假的,真的蛇璽被嚴玖埋在巨樹根部的土壤里。
剛剛才一感應到那個假蛇璽不見了,她就立即操控真蛇璽停止吸收復甦。
對方才沒有發現不妥。
母樹本體凝視著嚴玖。
原本說好的融合為一體,其實都是她騙這個女人的。
但沒想到,這個女人利用她給的蛇璽行動的期間,居然把自己的靈魂嵌入了蛇璽內部。
對於要靠蛇璽吸引復甦輔助紮根的母樹來說,這簡直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她需要蛇璽,卻又無法擺脫和蛇璽產生聯繫的嚴玖。
無奈,母樹只能選擇在地下世界和對方融合。
地下世界是她的主場,萬一發生變故,陸遠和願遲都能集結同族幫她。
想到這裡,母樹便看向願遲:「一旦中途發生變故,你就集結同族幫我。」
願遲點頭:「您放心。」
陸遠站在願遲旁邊,垂眼在旁邊守護母樹。
蘇愉躲在沂身後,藉助沂的力量隱秘自己的蹤跡。
「小白,你一個人打不過她的。」
沂叉起蘇愉。
蘇愉任由對方叉她,皺著眉:「打不過也要打啊。」
沂晃了晃蘇愉:「地氣現在全往她那邊跑,這裡還有她的同族,你別打了,會死的。」
「要是她擊中你的晶體,就算藉助水的力量,你也復生不了。」
蘇愉胳肢窩被沂叉得難受,扭動兩下,示意沂放她下來。
沂有些戀戀不捨,但還是把扭得跟蛆一樣的蘇愉放了下來。
「我肯定不能直接上呀……」
蘇愉摸出金屬弓箭,藏在沂身後:「我一會趁她和嚴玖融合的時候,偷襲她!」
沂欲言又止:「就算偷襲,你也打不過她。」
蘇愉垂下眼睛:「打不過就去地面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