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愉抬了抬眼睛,神色淡淡。
吳純看到她這副表情就想撕了她的臉!
「蘇愉,得虧你那天做的事啊…」
吳純說著,輕輕撫摸額頭上的傷口,目光陰森森的:「要不是你,我的傷口也不會感染,不感染,我也不會發燒變異…」
吳純眼裡閃著陰冷至極的光,她把變異二字說得很輕,但無疑,這二字讓蘇愉表情發生了改變。
看到蘇愉眼裡一閃而過的驚詫,吳純頓時捂著嘴笑了起來:「我會記住你的恩情的,蘇…愉…」
蘇愉看了吳純一眼,從外表,沒看出哪裡有變化,蘇愉好奇,吳純發生了什麼變異。
看著吳純囂張的神態,蘇愉臉上恢復了淡然和平靜:「哦?那我代替春華姐恭喜你了,祝你順遂。」
在聽到柳春華名字的時候,吳純笑容一頓,緊接著,她臉上笑意全消,目光像是啐了毒。
她沒有再說話,而是看了蘇愉許久,跟著那個軍人離開了。
還沒等吳純走遠,袁燕就朝蘇愉狠狠呸了一口:「我呸!爛蹄子,人家如今飛上枝頭當鳳凰了!我倒要看看你以後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袁燕罵的聲音很大,顯然,是故意讓吳純聽到。
蘇愉靜靜看著眼前這幾個目光厭惡,巴不得殺了自己的室友,緩緩地眨了眨眼睛。
之前,她們還與她言笑晏晏,湊在蘇愉面前嘰嘰喳喳的吐槽吳純,就算全程蘇愉都不搭話,她們依舊熱情,挽著蘇愉的手,宛如親姐妹一般。
如今,吳純發達了,她們就變臉了。
袁燕開了頭,其他幾人也紛紛跟上,陰陽怪氣,破口大罵,言語間直把蘇愉踩到地里去。
蘇愉等她們罵累了,才開口:「你們這些話,罵的是你們自己嗎?」
幾人臉色一變,剛想張嘴,蘇愉就接著道:「你們之前難道對她很好嗎?我有點不明白,你們是站在什麼立場來指責我?」
「你!明明就是你!是你暗示我們,柳姐的死是吳純害得!不然我們…怎麼會做那些事!對!就是你害得!」
袁燕似乎找到了一個理由,越說越理直氣壯。
「嗤…」
蘇愉冷笑:「真有意思,我自從那件事後就沒跟你們談論過柳姐……是你們自己猜到了緣由,自發孤立打壓吳純,我可曾攛掇你們半句?」
袁燕一哽:「那,那,你說你沒有暗示過我們,你怎麼不替她澄清!害得我們錯怪了她!」
蘇愉聽完袁燕說的話,臉色古怪:「替她澄清?我親眼看到柳姐被她害死,這是事實,我沒把她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確實是我的錯…」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當時要是把她的所作所為告訴你們,只怕你們現在的說辭,就變成我污衊她了吧。嘖,你們這些人還真是有意思。」
袁燕眼睛一瞪,再也說不出話來,柳春華的死和吳純有關,大家都猜到了,確實,蘇愉從頭到尾都沒有談論過柳春華的事情,在她們報團孤立吳純的時候,蘇愉也沒有參與。
袁燕眼睛瞪得死死地,爭辯卡在喉嚨里卻是一句都吐不出來。
蘇愉掃過幾人,笑了一下,松松垮垮的靠在門框上,語氣嘲諷:「你們以為,那種能害死隊友的人,會因為你們幾個罵我幾句表表忠心,她就會放過你們?」
袁燕呼吸急促。
「她已經記恨上你們啦,你們以後可沒什麼好日子過嘍。咱們…走著瞧…」
蘇愉說完,笑了笑,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袁燕的肩膀,然後從她身旁走過:「祝你們,好運。」
夜裡,402眾人都睡不著。
蘇愉也是,雖說看不上吳純的為人做派,但不得不承認,如今自己就是矮人家一頭,在袁燕眾人面前表現出來的淡然,是假的。
蘇愉有很強的危機感。
這個宿舍已經不安全了,她要搬出去。
最好是單人宿舍,可要是容易做到,蘇愉也不會在402住那麼久。
想著想著,天就亮了。
蘇愉在眾人怨毒的眼神里起床。
她熟練的把所有剩下的物資收拾好,一個午餐肉罐頭,兩個麵包,一包未開封的紅糖,兩根密封廣式臘腸,和一瓶礦泉水。
把吃的和藥品全部收進登山包,登山包里原本還有一個小炭爐和一小包無煙炭,蘇愉並沒有把它們拿出來。
把被子塞進行李箱,行李箱裡還有兩包用剩的衛生巾。
把行李箱設了密碼,這就是蘇愉全部的家當。
袁燕看著蘇愉拿著行李往外走,頓時尖叫一聲:「你要去哪!?」
頓時,幾人把蘇愉圍住眾人貪婪的看著蘇愉的行李。
大黃狗財迷站在蘇愉身旁,喉嚨里發出吠叫,齜牙咧嘴的,緊緊盯著袁燕眾人。
蘇愉放在袖子裡的手緊了緊,面上很平靜:「怎麼,要搶我東西?」
說完,蘇愉刷的一下從兜里掏出電擊棒並按下按鈕。
滋啦啦的電弧聲讓擋在前面的袁燕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她們從未見蘇愉手裡用過武器,下意識以為對方沒帶武器,如今猛地看見電擊棒,心中都有些驚慌。
蘇愉見她們還不讓開,眉頭一皺,大呵一聲:「你們這是要搶我的物資啊?」
搶我物資這句,蘇愉喊得很大,走廊外面的嘈雜聲都因為這一句有片刻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