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不斷震動,可萊陽一直沒接。
出站後他坐到一輛計程車後排,掛了電話,留微信說:晚點回,在忙。
至此,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了。
隨後他戴上藍牙耳機,隨機放歌后,范然的看向窗外,聽著……杭州的街道相比上海,更加的現代化一些,當然,上海的繁華程度肯定更高,可畢竟有很多老宅區和保留的巷道,而杭州發展的晚,所以馬路更加寬敬,年輕化氣息更重。
飛逝的大廈和穿梭的車流漸漸迷亂了萊陽眼眸,於是它們就成了虛景,而曾經和恬靜在一起回憶又湧上心頭,在腦海中形成慢放畫面,比如家匯廣場的籃球場,比如西安年味濃的街道....耳機里也播放了一首老歌,它的每一句歌詞,像一穿越人海的絲線,纏住了支離破碎的心。
「我不知道這是你的藉口,還是我把愛想得太天真,我不了解天長地久,要用這麼多的寂寞來等,是你讓我的心痛,一天比一天深…萊陽抹著淚,為了不讓計程車師傅看見,他又將身子往下縮了縮,避開後視鏡畫面。
可這個「縮下去」的動作,更加讓他感到脆弱,或許此刻能懂他的人,就只剩下耳機里唱歌的那個陌生人了。
無奈人在風裡,人在雨里,人在愛的歲月里漂流~你我不能從頭,不能停留,不能抗拒命運左右~」萊陽被這首歌深深刺中了靈魂,他的眼淚如同開閘的水,無法止住,於是他看了眼這首歌的名字後,便快速關閉音樂,頹廢地閉眼落淚,像極了那無家可歸的葉子一樣,朝一個不是自的地的目的地漂流而去……到了杭州租住的小院時,已到中年。
萊陽雖很久沒進食了,但卻一點都不餓,他只在進巷子前買了一芙蓉王煙和幾瓶白啤,回來坐在院子裡抽著煙,喝著。
說實話,芙蓉王的煙萊陽買得很少,畢竟一包要25元,有點超出他的消費範圍,可今天這一切都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院子裡出奇的安靜,風好像進來後也被四面磚牆困住,不易出去,於是便不斷繞著升起的煙霧,將它們吹到角落的籬芭旁,又採集一些泥土味再吹回來,吹落一片片菸灰,吹動萊陽略長的劉海。
又一瓶酒喝於了,萊陽把易拉罐捏扁後去在地上,又半躺在房東留下的靠椅上,夾看煙,咪眼看向離芭下被翻過的土。
那一塊土的顏色不太一樣,明顯是施過肥的。
細細一想,房東說過在這裡種了葫蘆籽,等秋天就能看見小葫蘆一個個順著藤蔓長出來。
那是剛來這裡時房東說的話,當時萊陽就在想,等秋大了一定要摘一顆長的可乖的葫蘆送給恬靜,可是秋天還沒來,愛情的果實卻胎死腹中了。
手機來電聲驚擾了風的安寧,萊陽摸出手機後,猶豫了幾秒接通。
「肖導,李點回電話了嗎??」
消導嗯了聲,反問他回杭州了嗎?說已經並完會了,想見面聊聊。
萊陽被這句話弄得急促起來,他想到了一種很壞的情況,於是便說道:「回了,但是,約明關可以嗎肖導??我…….遇到點事,在處理,讓我緩一天。」
「行,那明天吧。」
這通電話掛斷後,萊陽徹底感到心力交癢,一股巨大的困意席捲心頭,於是他搖搖晃晃地起身回屋,重重地橫躺在床上,沒一會就昏睡過去。
等再次清醒時,是聽見院子裡傳來女人聲,朦朦朧朧的,像是袁晴:也像是..恬靜?!—萊陽驟然坐起,宿醛感也導致大腦眩暈的厲害,可此時他清清楚楚地聽見院子裡有女人聲,還說到
了「萊陽」二學!!他拖著發麻的身子下床,跌跌撞撞地拉開屋門此時已經黃昏了,褐青色的天和院子外的路燈雜在一起,將院子裡的能見度降得很低。
萊陽只能看見兩個身影正在離芭處交談看,其中一個身影伺樓,像是房東,可他旁邊那個女生的身影實在不好分辨,但不像是恬靜「吶,是他不??」
房東順手指來,又扭頭對女生道:「這屋我來得也少,你看這是你找的人不?」
「是。」
女生有些笑意的說了聲,隨後走向萊陽伴隨著高跟鞋聲響起,一股風也吹開了她搭肩的秀髮,一張好久未見的面容逐漸清晰。
「魏魏姐?」
」呦呵,還能認出人來,不錯哦,看來不至於喝到醉死啊。」
眼前的魏姐踩著細高跟,穿了一件黑色連衣裙,裙擺剛好落在腳踝處,不長也不短,很符合初夏的關氣。
她湊近萊陽,仔細地町著,同時淡淡的香水味也撲面而來,衣服上的絲質感和蕾絲紋也被看得清楚。
「…….你,你怎麼來了?!「萊陽有些不適應地往後退了一步。
魏姐站正身子,抹著口紅的唇角一揚道:「剛到杭州啦,肖導說你在這兒住,就過來看看。」
「哦~」萊陽鬆了口氣,但很快,他又眼晴一瞪道:「那你怎麼知道我喝酒了?「「滿院子都是易拉罐瓶啊,我剛還幫你收拾了。」
「就這些?」
「嗯,那還有什麼?」
「.沒,沒什麼。」
萊陽抿了抿嘴,心裡那股勁也一下泄了,這會房東也走過來提醒了幾句要注意衛生的話,便背著手推門出去。
等他剛一走,魏姐便問要不要去吃點夜宵?萊陽說實在有些累,明大吧,剛好和肖導約了明大見,「你和他約的明天,關我什麼事?我剛到杭州你不陪陪我?」
魏姐好像心情不錯,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真不了姐,我真的困了。」
見萊陽明確拒絕,魏姐哦了一聲,隨後嘴角又微微揚起道:「和恬總分手了,也不需要找個酒搭子?」
萊陽剛要轉過的身子頓時僵住,他緩緩看向魏姐,話剛到嘴邊,但轉頭一想,雲彬發生了這麼天的事,以魏姐的關係,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也很止常,於是他眼神又聾拉下去,苦笑道。
「酒都喝的差不多了,明晚吧姐,真的有些困了。」
「哦~」魏姐的笑容終於消失了,但那雙晶亮的眼晴依舊很有神,她吁口氣,說道:「那我要告訴你,恬總答應做宇博的新娘了呢?你還能喝不?」
嘶~!萊陽石化般看看魏姐,這一刻,他更加感到自已的心就如同從樓上丟下去的石塊,啪的一聲,摔的四分五裂:一家很重金屬風的酒吧內,魏姐和萊陽坐在偏角落的座里,咚咚的鼓點擊打聲像一記記悶拳,敲打在萊陽快要扭曲的靈魂上。
各色的酒水穿腸而過,萊陽已經眼晴都醉的靜不起來,他抽著煙,萎靡的靠在沙發上,看著舞池裡那些年輕男女癲狂的蹦迪。
又有一名酒保拖看酒盤,呈看五顏六色的酒水從人群中穿過,走到萊陽這桌後,將酒水又挨個放在桌上。
魏姐招了招手,讓對方再帶一份水果過來。
說完,魏姐捧起一杯酒,眼神複雜地看向萊陽,道:「萊陽?還能聽見我說話嗎?」
萊陽面部肌肉都有些不受控制,可他還是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沒喝死呢….姐,來,繼續!」
「先吃點水果緩一緩。」
「來!先……喝著。」
碰杯後,萊陽又一口而盡,魏姐只是抿了一小口,便轉
著杯子問萊陽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打算?哈哈,我打算先找一個女朋友啊!姐....你...有沒有好的,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給我介紹一下唄。」
「呵呵,有倒是有,但你眼界高,估計看不上。
「魏姐笑著又抿口酒。
你說反話呢吧,嗝~人家..人家看得上我就行了,我真沒啥要求只要.只要…萊陽玩世不恭的臉上逐漸收了神色,語氣減低:「只要別再拋棄我就行了。」
魏姐與他對視,兒秒後緩緩放下杯子,過來坐在萊陽身旁,低眉道:「那還真有一個。」
「誰?」
魏姐沒回答,可下一秒她卻直接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