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安此刻選擇了在一旁看笑話,因為太好笑了沒辦法。能讓士郎這種死倔死倔的人這樣老老實實低頭挨訓,真是太難得了。
其他四人則是圍坐在暖爐旁邊喝茶看電視,時不時加雷斯還會剝個橘子分成四份,其中的三份是給另外三個人的。
「我說你這笨蛋啊~!真的就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嗎!?你知不知道你死了會有多少人難過流淚啊!笨蛋~笨蛋!」
凜還在對那邊的士郎劈頭蓋臉的進行輸出,戴維安這時候嘆了口氣對那邊的凜招了招手。凜看到他的手勢,便也知道他打算發話了。
所以凜也老老實實坐到了士郎的身邊,因為她知道自己剛才對美狄亞的表現實在是很差勁兒。一開始先是被躺一地的同學嚇到,後面又沒有進行應有的思考就讓偽裝成櫻的美狄亞近身,這實在是有夠丟人。
「剛才學校里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那都是瑣事兒,不打緊,吃過一次的虧我相信你們就不會再吃了。是吧?」
聽到戴維安的話,三個人立刻點頭表示絕不會有下一次。櫻倒是比較無所謂,其實只要這次聖杯戰爭結束,她基本也不會進入魔術這邊的世界,可凜和士郎不同,凜是正兒八經要在魔術這條路上走下去的,而士郎也會學習更多魔術用以幫助他人。
「凜的問題就先不說了,畢竟你很優秀,是個讓我很放心的孩子,以後提高警惕心就好,明白了嗎?」
凜立刻欠身行禮表示自己絕對會將這次的恥辱記下,下次定然不會再犯。
戴維安點點頭示意她不用如此緊張,隨後他又看向了士郎,這一刻士郎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說實話這種緊張感他很久沒有出現過了,總覺得戴維安接下來會說很恐怖的話啊。
「士郎,你不是沒有自我,而是你的自我實在是扭曲,扭曲的連我都看不下去。你到現在還是不明白你想做什麼,又該怎麼樣為了自己而活。
十年前的那場大火,你或許本應該死在那裡吧,但既然你活下來了,那麼你就絕不應該輕易死去。
那場大火中所有人都會死,所以不必停下來,以此為由麻痹自我,欺騙自我,無視了所有人的求救,只希望自己活下去而選擇了逃跑。
自那以後你失去了自我,只想代替那些死去的人而活著。你收下了他們的餘生,不是嗎?
那你怎麼能輕易死去呢?如果連你都消失了,那麼那些已經離世的人就真的失去了一切。
切嗣的那份正義的夥伴的理想終究只是你借來的,你要把他變成你自己的東西。你要背負著這些繼續活下去,然後成為真正的衛宮士郎。」
戴維安的一段話讓士郎的雙眼止不住的瞪大,他的雙手下意識的抓緊了褲子。而旁邊的凜此刻已經啊出來了,什麼鬼,他不是衛宮切嗣的親兒子嗎?
「十年前,冬木的那場大火,士郎是唯一的倖存者,拯救他的人正是被譽為魔術師殺手的衛宮切嗣。士郎真正的家人,早就已經不在了。」
他的解釋讓凜也感到驚恐,此刻她看向士郎的眼神變得更加不一樣。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凜,帶他去見一見言峰綺禮吧。那傢伙現在應該能讓這小子的路再往前踏出一步,畢竟那傢伙也是個扭曲的人。」
「哈?認真的嗎?讓我帶士郎去見言峰綺禮嗎?」凜此刻的表情直接繃不住展露出了不可想像的顏藝,去見那個鬼畜神父嗎?不對,怎麼戴維安連言峰綺禮都認識?
「順帶這也是我給你布置那道課題的原因,現在我放寬一點兒時間,兩個禮拜吧。你要把凜追到手,讓她愛你,讓你也能去愛她。做不到的話我真的會毀滅冬木,這絕非是開玩笑的。」
這回不僅僅是凜,連士郎和櫻都露出了震驚臉。士郎完全想不到戴維安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這件事情說出來,而櫻則是想不到戴維安會給士郎布置這種任務。
說好的支持她去對所愛之人表露心意的呢!
凜紅著臉說這種笨蛋怎麼可能明白愛是什麼,這人就是個榆木腦袋,自己脫光了在他面前他都不會有反應的!戴維安就是大混蛋啦!混蛋!
不過戴維安不想管她這傲嬌的樣子,他見識的已經夠多了。所以戴維安現在對著櫻說道:「你也要鼓起勇氣,既然都過來了,老是藏著掖著又是個什麼道理?並非是我不支持你,而是你也得拿出勇氣,不是嗎?一個巴掌,總是拍不響的。」
這幾句話直接讓櫻紅了臉,士郎和凜倒是沒露出什麼意外的表情。畢竟櫻的心思實在是太好猜了,她本人也是那種會把特殊的情緒直接寫臉上的人,要是看不出來才是真的笨。
「好啦好啦,去吧。順帶告訴你個秘密,凜,殺死遠坂時臣的人就是言峰綺禮。」
戴維安毫不在意的將這件事兒給挑破了,而凜則是瞳孔地震,她甚至下意識的衝到了戴維安的面前抓起了他的領子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而戴維安只是告訴她,若是想知道的更多,就直接去問言峰綺禮就行,想必他也懶得躲躲藏藏。
畢竟那傢伙也不是什麼壞人,就是個惡人罷了。
「村正,阿爾托莉雅,你們就跟著一起去吧。那邊是羅賓漢和吉爾伽美什,你們可以試試去打個復仇戰,放心,真到了不得了的時候,我也會過來的。」
聽到他的話,之前一直處於靈子化的村正顯出了身形,而阿爾托莉雅也從暖爐中起身。
槍兵加劍士,打兩個弓兵,還行吧。
「父親,我也一起去!」加雷斯起身了,戴維安想了一會兒,也沒有阻止她,那麼就都去吧。
不過他還是要求他們晚上再過去,大白天過去然後大打出手就實在是離譜了。他不想進行大規模的記憶刪除,那太麻煩了。
「哦對了,士郎,去一趟教會的地下室,那裡面的東西雖然可能會噁心的讓你想吐出來。但你們仍然有必要直面那一切,不然的話就稱不上成長了。」
戴維安說罷,轉過身去以背示眾人。他說的已經夠多了,剩下的已經超出他能管轄的範圍了,只能說希望士郎能真正往前走出一步吧。
哪怕是極微小的一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