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單峰老祖
青松迎客,繁花似錦,清靜數百年的雲歸山,一道沉著的腳步今日踏上。
劍咫尺一路緩行,不斷平復自身思緒,記憶深處,原本屬於劍咫尺原本軌跡的記憶,緩緩浮現。
作為單鋒罪者,被人操控的劊子手,這一切的開始,皆因眼前山中欲尋之人。
劍咫尺同母異父的親兄弟,苦境單鋒一脈的起源,儒門罪人之後的邃無端。
邃無端本是儒門聖司墨傾池在儒門的摯友,性格溫文耿直,言談直率。
雖身為儒士,但只因其父母丟失三教聖劍而亡,有愧於儒門,故而自困儒門贖罪。
邃無端喜研劍道,一心追求劍境臻上,欲破除常規、開展新路,因心思專注而有大成,於峰壁間留下單鋒劍意,遂成單鋒劍之源頭。
邃無端於雲歸山壁上留下極限劍痕,後無意為天劍老人所發現,以此為劍之極致,由天劍老人召集舉辦劍界盛會—賦劍流殤!
眾人探討,後達成共識,刀劍殊途同歸,單鋒主宰未來。
其所思以單鋒劍突破劍道之極限,之後又分出三大單鋒劍境,無我、有我、滅我,後幾經發展又有隱單鋒左、右、魔三大流派。
至此,邃無端成一派之祖,傳說中的單鋒老祖。
或許如今也只有劍咫尺一人清楚,曾經被捲入謎一般的儒門滅佾事變,之後不知所蹤的邃無端下落。
舉頭看著山壁之上,那道劍痕,劍咫尺不禁感嘆。
「好精純的劍意,無爭,無我,無心,無念,只有最原始,最純粹的劍息!邃無端你的劍境果真不凡!」
同為單鋒一脈最初的創立之人,與邃無端不同,劍咫尺雖然單鋒造詣不錯,可是原本只是被人操控之下,模仿劍招而成的殺劍。
自重新找回自我,融匯一身劍術,性格不同,劍咫尺在原本單鋒之意上,更加霸道,更加鋒芒畢漏。
不能說孰強孰弱,只是道不同而已。
相比邃無端的劍,兩人就好似,一個是專心研究的學者,另一個則是實幹家一般,各有千秋。
若是論道,劍咫尺自問不如邃無端,甚至天下有名姓的劍客。
單以劍境而論,極少有人能夠超越邃無端。
但若是交手,卻另當別論,邃無端之劍雖然高深,卻不適合爭鬥。
只能說性格使然!
凝心靜氣,劍咫尺放空思緒,腦海回憶曾經所用單鋒劍招。
感悟山壁之上所留劍意,緩緩抬起右手,凝指成劍。
「揚興騰風,傾海沉岳,澄心沉察,極吾極鋒。行雲無定,流水不止,藏而有顯,隱則昭見。
滅心由劍,絕鳴嘯空,寒光遍曜,無跡無式。天雲蔽世,風行草偃,萬納融一,一劍萬境。」
劍咫尺以萬劍歸宗為引,依其性,仿其形,單鋒劍勢揮灑間,登時眼前景物幻變。
只見一人,手持銳鋒,悄然來到劍咫尺身邊。
相同的招式,不同的風采,不斷凝聚著各自劍意。
式有盡,而意無窮,不知不覺間,兩人所行劍招,已然用盡。
「單鋒盡了!」
倏然,劍咫尺抬手一揮,一身磅礴劍意凝化唯一,身旁人影瞬間破碎。
伴隨人影消失,眼前山壁之上,浮現出幽深的洞穴。
毫不猶豫,舉步而入,向洞穴內部而去。
不多時,便來到洞穴最深處,也見到了這一世第一個親人。
只見邃無端面色蒼白,盤膝而坐,周身劍氣環繞,整個人無聲無息,若非護體劍氣還在,好似已然魂歸地府一般。
並未去觸動那環繞的劍氣,劍咫尺只是上前查看了一番。
「邃無端中毒不輕,若非功力不錯,換做旁人,早已身死魂滅。
數甲子時間,用功體鎮壓毒素,也讓他一身實力,十不存一。未來想要重修巔峰,恐怕耗時不小!」
此刻,劍咫尺才明白,為何記憶中邃無端入世之後,實力會被人所詬病。
一身功體大損,縱使境界高,劍法不錯,但想要發揮,沒有相應的真元,又能強到哪裡去!
「原本還想把你帶出去,如今看來,還是先幫你解毒吧!若是能夠讓伱功力恢復巔峰,或許對未來有大用。」
心中思量之下,劍咫尺有了決斷,隨對邃無端說道:「別怪我這個做大哥的不救你,現在我也無能為力。總不能讓我把你的毒吸到體內吧!你大哥沒那麼高尚!」
邃無端能不能聽到,劍咫尺不在乎,轉身重新回到山壁之前。
看著山壁高處的劍痕,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天可明鑑瞬間化現,依葫蘆畫瓢,用之前邃無端自封之法,再次將山洞掩蓋。
只是,這一次想要再次打開封印,只有劍咫尺親自來,亦或者將劍咫尺的劍意參透。
看著重新恢復原樣的場景,劍咫尺喃喃自語道:「墨清池若你現在看到這般場景,你會如何呢?哈……!」
笑了笑,轉身直接離開了雲歸山。
…………
流水潺潺,奔流不休,長劍嵌入山壁之上,泉水流淌而下,隱約間散發著不同尋常的劍息。
自亂石崩雲回歸的嘆希奇,矗立在劍泉岸邊,目光緊盯著泉水中自己的倒影,已然不知過了多久。
「大哥!我對不起你!深微死了,我會殺了那人報仇,但在此之前,我要你平安回來!」
思緒飄飛,回憶著過往的點滴,眼神逐漸清明,嘆希奇緩緩回過神來。
目光望向遠天道鎮方向,好似穿透了空間的阻隔,喃喃道:「大哥不會太久了!快了!快了!」
…………
而在道鎮之內,此地乃是道門太上府駐地,原本清靜修道之所。
今日卻是迎來了不速之客!
一道凌然白色身影,凌空而來,伴隨人影落地,肅風吹拂中,冰冷的劍意籠罩整個太上府。
「昂首千丘遠,嘯傲風間;堪尋敵手共論劍,高處不勝寒。」
詩語中,兩道仙風道骨的老者,擋在了風之痕面前。
「風之痕你來此作甚?」
出言之人,語氣穩重中帶著肅穆感,不容人造次,正是老君嫡傳,太上府現任府尊之一天極。
「道劍劍非道可是太上府之人?」
風之痕此問一出,天極地陷兩位府尊登時心頭一凜,雙眼對視。
同時不由浮現出一抹驚異之色。
天極略微整理思緒,立即問道:「你從何處知曉這個名字?」
「有人對我說,道劍劍非道曾死而復生,可是真?」
接連兩個問題,讓兩位府尊同時心生疑慮,也明白當今知道這個名字的人。
能夠引風之痕來此,定有圖謀,甚至有可能引起昔日三教隱秘。
地限府尊立刻作出判斷,道:「道劍劍非道此人從未聽說過,聽你所言,定是為了白衣劍少身亡之事。老道在此也只希望你節哀!」
兩人的神情風之痕盡收眼底,心中有了答案,隨即道:「我會再來!」
話語落,便直接化光而去!
看著遠去的身影,兩位府尊心底不由升起了一層陰霾。
天極不由嘆道:「看來有人要將過去的事翻出來了!哎!」
「師兄!此事我能絕不能讓道劍知曉!」
「只能如此!但風之痕既然來此,那不動城方面的話,看來我要走一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