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之禍芙女多年前便已經有所準備。
如今聽到劍咫尺的話語,不由問道:「你準備打造什麼樣的神兵?」
「這口神兵,相信芙女早就心中有數了,還記得當初我請你為我弟弟無端鑄劍嗎?」
提及此事,芙女瞬間反應過來,驚訝道:「你是說玄孔雀寶石……?」
「夢翡翠,玄孔雀,神玉璽,三大寶石,乃是昔年仲天堯帝神元三心所化,想要對付眾天邪王也只有從此處著手。」
聽到這三個名字,雨霖鈴震驚無比,玄孔雀寶石,當世被她偶然所得。
最終被打造成了邃無端手中單鋒。
而夢翡翠更是與雲魁之子未知伴生,當初拜雲魁為義母之後,便被芙女打造成了兵器。
但惟獨神玉璽寶石,聞所未聞。
劍咫尺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他能夠說出這番話,定有其用途。
「打造兵器,本芙女自然願意。但你所說神玉璽寶石在何處,我卻從未聽聞。」
「神玉璽寶石究竟在哪裡,我也不清楚,但普天之下,唯有芙女你有機會得到這枚寶石,這也是我特意來找你的原因。」
「為何是本芙女?」
「因為仲天堯帝唯一的弟子西陵拂曉,乃是你與棋邪的祖先。」
提到西陵拂曉,漠然一股無形的寒意湧上劍咫尺心頭。
登時汗毛倒豎,四季如春的雲海仙門,在這一瞬間,劍咫尺感覺到了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
此時,體內琉璃蓮燈漠然化現,燈火籠罩而下,劍咫尺這才恢復平常。
心有餘悸的抬頭看向天空,依舊是萬里晴空,但在此刻劍咫尺眼中,卻是多了一絲陰霾。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雨霖鈴,有些奇怪的打量著劍咫尺,尤其是他頭頂那一盞蓮燈,越看越感覺不對勁。
「崴……!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突來的話語,讓劍咫尺猛然回神,轉頭看向芙女,見她如同好奇寶寶一般的看著自己。
不由問道:「剛才你感覺到了嗎?」
「感覺到什麼?」芙女不解的問著。
但只是這一句話,卻讓劍咫尺無比心驚,略微思索,趕緊轉移話題道:「感覺到我的心跳呀!」
輕佻的話語,讓雨霖鈴一陣惡寒,抬手手臂,輕輕拍了一下劍咫尺,嫌棄道:「你死了!或許我還能聽到一點,怎麼現在你美人在握,這是準備打外面的野花的主意了嗎?」
見她越說越離譜,劍咫尺索性揭過,道:「關於神玉璽的事情,還需要你幫忙調查,這件事關係重大。」
提到正事,雨霖鈴也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既然事關自己的祖先,雨霖鈴也只能欣然答應。
隨即,只見劍咫尺催動功體,凝聚沛然劍氣,灌注入冥帝單鋒之中。
「眾天邪王之事關係重大,芙女亦是單鋒一脈,這口劍對我已經無用,就送給你了。
拿著它,若有危險,吾可儘快感知你的位置,前去幫忙。
另外,此事可能會有人從中破壞,如果可以,讓棋邪一同陪你調查吧!」
劍咫尺的安排不可違不用心,來到苦境這麼久,朋友有許多。
幫助自己的人更多,無論當初是否算計,但芙女的確幫了自己許多。
既然請人辦事,定然也要保證她的安全。
面對關心,芙女有些手足無措,接過抵來的長劍,趕緊收了起來。
「你將此劍送給了我,那你也就只能用無暇了。」
「哈……!」劍咫尺神秘一笑,道:「無暇早已經不存,我現在就是一口絕世寶劍。」
先天劍胎早已成型,更被劍咫尺融入體內,劍從不在形態,而在與心。
心之所至,萬物為劍,持劍與否已不重要。
「那就好!」
芙女想了一會,心道:「拿了你的劍,以後還你一把更好的就是了!」
或許她都沒意識到,冥帝單鋒本就是她親手鑄造。
兩人隨後又閒聊了起來。
而在仙門之內,自雀雲台離開的鸑變伽羅,意外的碰上了,正在麟鳳璇璣陪伴下,遊玩的白川凌花。
同為八岐邪神的手下,如今竟然在正道的本部相遇,可謂是造化弄人。
兩人對視良久,白川凌花最終先開口道:「你真的已經想好了?」
「你既然已經出現在這裡,還在猶豫嗎?」鸑變伽羅笑了笑,反問道:「蚩羅他怎麼想?」
提到蚩羅,白川凌花心中也是無奈,嘆息道:「若是他有你的決斷,或許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他最終會做出選擇!」
鸑變伽羅走了,腳步堅定的離開了雲海仙門。
看著那遠去的背影,白川凌花明白,此去一別,恐怕此生不再相見。
「哎!」
或許是看到了自己,亦或許是看到了蚩羅的未來,白川凌花悠悠一嘆。
身旁的麟鳳璇璣見此,不由道:「雲魁曾說,在八部眾現身之刻,已經有一張大網落下。
無論是八岐邪神也好,八部眾也罷,都將走向終點。
你若是他,做何選擇呢?」
白川凌花心頭一動,沒有回答,自顧自的轉身尋著劍咫尺所在而去。
麟鳳璇璣此刻也明白,白川凌花雖然沒有回答,但行動已經證明。
從頭到尾,她從來沒有屬於自己的選擇。
而在雀雲台內,君奉天將仙門一切事物,盡皆交給劫紅顏之後。
便毫不猶豫,義無反顧,頭也不回的化光直向西煌佛界方向而去。
那裡,有他此生最遺憾的人,有著他最想見到的母親。
對此,身在仙門的劍咫尺亦是感應到了。
正在與其閒聊的芙女,見劍咫尺微微一愣,不由問道:「怎麼又失神了?」
「哈!讓你見笑了!」劍咫尺輕笑著搖頭道:「法儒尊駕還是衝動了,關心則亂吶!」
提到君奉天,近些時間一直呆在仙門的芙女,也是對其有所了解。
聞言,反駁道:「法儒尊駕穩重的過分,又怎會如你所說一般?」
「再穩重的人,在遇到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人事物的時候,難免心亂。
法儒尊駕修為高深,但終究還只是人而已。」
說道此處,劍咫尺話鋒一轉道:「看來我也該離開了!」
「你要去幫法儒?」
「尊駕乃是昊正五道守關人,我師父也是,為了不讓師父他老人家過於操勞,法儒尊駕還是需要多出力不是!」
芙女聞言,頓時笑罵道:「你可真是狡猾!」
「芙女過譽了!劍咫尺就先告辭了!」
「好走不送!」
自芙女之處離開,此行仙門目的已成。
阿修羅王自有劍子仙跡對付,至於說變數,三教頂峰同氣連枝。
劍咫尺相信,搖人這一套,劍子仙跡比自己更加擅長。
夜叉梟王方面,有白川凌花在,其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鬼龍王只要君奉天還活著,他將永無翻身之日,天邪八部眾也只剩下眾天邪王唯一的威脅。
只待時機成熟,眾天邪王便可出世,想到此處,劍咫尺難免期待。
非是對眾天邪王有所覬覦,而是其乃是曾經站在頂峰的神級強者,劍咫尺想要看看自己與其究竟差距有多大。
神之威只在傳說,未曾見證,始終令劍咫尺無法準確估算八岐邪神的能為。
雖有一頁書與皇儒這樣的人世頂尖高手作為參照。
但苦境先天終究皆有底牌保留,不到生死之刻,絕對不會顯露全力。
面對強敵,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八岐邪神這樣的強者,值得認真對待。
自北冥有魚而出,恰巧遇到白川凌花,見其竟然主動找自己。
劍咫尺不由問道:「找我何事?」
「鸑變伽羅他最終結果會如何?」
令人意外的問題,劍咫尺略微驚訝,也想到其必然與鸑變伽羅認識。
不由道:「為何來詢問我?「
「他之遭遇,雖然沒有證據,但直覺告訴我,與你有極大的關係。」
沒有否認,劍咫尺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麟鳳璇璣,道:「一切結果皆有其因,鸑變伽羅最後選擇如何,端看他自己,其來到仙門,已然說明他已經做出選擇。」
劍咫尺宛若廢話的回答,白川凌花並不著急,而是繼續問道:「那蚩羅呢?」
對於蚩羅的關心,白川凌花雖然外表冷若冰霜,但依舊在意。
劍咫尺感覺有些好笑,道:「蚩羅會如何,就要看他如何抉擇了。
你來問我,若是我的話,我會將他挫骨揚灰。
邪魂策王僅此一點,就已經註定了他的結局。
冷飄渺死了,但他的屍身不可侮辱。」
「哎!」
嘆了一口氣,白川凌花此時也已經明白,劍咫尺針對夜叉梟王,或許並不只是正邪之別。
更多的是因為冷飄渺,因為冷飄渺一生至關重要的那個女人——天織主!
「你能為她做到如此程度,白川凌花佩服!」
「冷飄渺已經死了,過去的已經過去,她明白。
我給不了她任何承諾,唯有尊重她的過去,這一點能做。
僅此而已!」
作為一個女人,劍咫尺的行為,令白川凌花意外,將心比心,她多麼希望蚩羅也是如此。
但現實總是不如人意,白川凌花最後嘆道:「既然蚩羅結局已定,無論怎樣,我都要為他拼一次。」
「隨你!」
劍咫尺沒有再與其討論這個問題,尋到正在給藻雪和秋水上課的炎無心之後。
劍咫尺便帶著兩女,化光直向西煌佛界黑水瀑而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