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正義的圍毆
寂靜領域裡，爆裂的火光沒有帶出一點聲響，包括被火光吞沒的海軍士兵。
他們張大嘴似乎在拼命嘶吼，但他們的聲音只在自己腦海里迴蕩。
人影在高溫中沒一會兒就化作灰燼，隨著軍艦殘骸被海水淹沒後，不再留下半點痕跡。
做出這一切的鼯鼠表情淡漠如常。
「真是殘忍啊，你比我更適合住在那座監獄。」
九尾狐先是在一旁擺手說了兩句，隨後才意識到一切外界聲音都被消弭，自己的話也就自己能聽到了。
眉眼橫著，「慘叫聲都聽不到了啊。」
自己說給自己聽也沒什麼，卡特琳·蝶美在海底大監獄六層關著的時候也常這麼幹。
正感慨鼯鼠這一海軍叛徒的無情呢，又見一艘烏黑顏色的大船從一側越過。
船上高懸一面海賊旗。
王直的船隊。
「老海賊的能力還是挺好用的。」
「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活得那麼滋潤。」
瓶瓶果實能把王直的船隊都裝進瓶子裡，又靠著鼯鼠這個海軍高層的掩飾，順利混到海軍艦隊的內部。
前面這個爆炸瓶子都是小打小鬧。
等到斯旺把寂靜領域張開，這個老海賊才真正露出獠牙。
無聲雨夜，見不到一點星光月色，在海軍與海賊交鋒的時刻，這一隻奇兵忽然在海軍艦隊內部出現。
想想都讓人覺得遍體發寒。
還好她現在和小丑不是敵人。
投降得早，說不定也能混上個幹部噹噹。
九尾狐眼見著在鼯鼠這一叛徒和王直奇兵的作用下，海軍艦隊原本嚴密的陣型霎時被鑿開了花。
通訊的中斷讓各艘軍艦上的人一下只能各自為戰。
整個海上戰場從你來我往的試探攻擊突然變成一片混亂模樣，將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將。
直到倏忽有道聲音破開烏雲與寂靜領域，在月光露出一角的同時，橙紅的光一下把天空照亮。
「隕石！」
九尾狐發覺自己竟然聽到聲音了。
隕石的出現摧毀了寂靜領域？
她有些猶疑。
不過比起這個，眼前突然從水面中躍起的魚人更矚目些。
「你有新任務了，九尾狐。」甚平板著臉，甩了下腦袋。
……
回到小丑這邊。
巴基擤了下鼻子，對老朋友的新身份毫不意外，甚至連多看一眼都沒有。
「二打一，看起來伱很有勝算啊。」
「前大將赤犬，薩卡斯基，真是可怕啊。」
「那我只有一項訴求了。」
「至少可以挑選一下死法吧？」小丑一手撓頭，嘻嘻哈哈地，完全不把死當一回事。
「燒死還是淹死，感受可是全然不同的。」
他往前走了幾步，原本威風凜凜的特工們就齊齊退了幾步。
在房間裡有一面影像電話蟲的投屏幕布，正播放著娜美在桃色之島的直播。
參與拍賣的人主要是桃色之島的人妖們。
在巴基的想法裡，這些天龍人本來就是賣給他們的，不過從有些躁動的背景看，提前上岸的那批海軍似乎已經和草帽一夥交上手了。
娜美在主持的時候好幾次想停下投降算了，可摸了摸額頭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只能苦著臉繼續拍賣下去。
似乎是伊萬科夫拍下一個，又當著另外兩個的面，將其改造成了人妖。
接下來就看不太清了。
直播的幕布被特工們混亂後退時被撞倒在地，影像電話蟲眼睛一轉就要跟上去。
誰知道又給個特工撞了一下，一下眼睛嚇得閉上，另一隻眼睛也畏畏縮縮投射出光影在倒地的幕布上。
比例有些抽象。
沃丘利聖倒是一點不慌。
他又不是庇特聖那個廢柴。
還有薩卡斯基，這傢伙的實力和一般大將可都不是一個檔次的，是真正站在大海頂尖級別的強者。
而沃丘利聖自認為自己也是站在大海頂端的強者。
甚至是更強一籌的。
小丑嘛…勉強也算站到頂端吧。
這頂端還怪擁擠的。
這樣劃分下，形勢就變得簡單起來了。
二大於一嘛，路飛都會做！
所以對小丑的接近並沒多大反應。
「你確實應該祈禱能有這麼利索的死法。」
「畢竟和你的罪行相比，單純的死亡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老頭想在小丑臉上看到一點恐懼和悔恨，就像是被他做出死刑宣判後的犯人，那一臉驚懼至極的表情，每每都能讓沃丘利聖內心暗爽不已。
而且薩卡斯基亦步亦趨地跟在小丑身後，一陣陣的熱息撲臉。
自投羅網的蠢貨啊。
沃丘利聖的眉頭高高抬起。
「這麼說…我還有機會不用死？」巴基臉上露出驚喜，「不過有件事你大概誤會了。」
在距離老頭兩米的時候，巴基就停下了腳步。
「我是在建議你，挑選一下自己的死法。」
「被燒死可是很痛的。」
「什麼意——」
沃丘利聖剛驚呼半句，就見到在小丑的身後，薩卡斯基的身影忽一下膨脹起來。
暗紅顏色的熔漿在小巨人一樣的身體上不停滾落，騰騰熱氣一下把這都變成了桑拿房。
小丑轉過頭，抹了下額頭的汗水。
「真熱。」
熔漿巨人猛地下爆發，拳頭越過小丑一下砸到沃丘利聖光滑的腦袋上，高溫將老頭的頭皮都融掉，腦漿露了出來。
腦殼像是凹下去一塊。
薩卡斯基這突然的襲擊沃丘利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生生吃下這一熔漿拳頭。
「紅狗！」
沃丘利聖的五官都擠在一起，眼中凶光直閃，兩道翹胡忽一下延伸出來，化作兩道獠牙。
老頭的身體仿佛實心的一般，在薩卡斯基一拳砸落下去時，只有腦袋猛地沉下去，脊背竟然硬生生挺住。
「吼！！」
沃丘利的獠牙一頂，發出極度憤怒的吼聲，音波似乎成為實質掃開。
與之同時響應的，還有霸王色霸氣。
他的體型眨眼撐破西裝束縛，頂到屋頂，兩對獠牙從嘴角鑽出來，四腳著地時，整艘船都晃動不已。
像是頭巨型野豬，身側黑焰環繞。
但野豬的腦門凹下去一塊，發出焦糊的香味。
封豨！
「從這一刻開始！」
「北海萊利島會完全覆滅，只因為你！」
沃丘利聖已經憤怒到沒有去考慮什麼一加一的問題，背叛，這絕對是背叛！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明明是一條被套住狗環，鏈子還讓自己緊抓在手裡的狗，竟然敢反咬一口！
赤犬根本沒有應聲，眼神甚至透著淡漠。
野豬包含霸王色霸氣的吼聲壓得他腳步忍不住挪了又挪，熔漿在地板上燒出兩條焦黑痕跡。
「噗呲哈哈哈哈！」
小丑一下笑得極為厲害，那股癲狂的笑聲，仿佛把自己心肺都要笑出來。
不過他也不是光笑，同樣爆發出強橫的霸王色霸氣，將野豬的吼聲頂在跟著一米左右。
從霸王色這一項看，老野豬不愧是實實在在掌握世界最高權力的隱形王者，霸氣無論質量還是數量都在小丑之上。
小丑的表情很有意思。
咧開的嘴角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自嘲。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長得比我還反派，這樣總顯得我有些正義啊？」
他挑著眉毛，往前走了一步，黑色的霸王色霸氣同時也往前壓了一步。
「我可不是很喜歡這個詞啊……有興趣來場直播嗎，讓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你的尊容。」
「就像薩坦那樣。」小丑努嘴譏諷著，老野豬似乎也吼累了。
低下頭來，兩條前腿深深嵌入地板中。
「嗯，讓他們看看我們誰比較像惡魔啊。」
現在從容地變成小丑了。
薩卡斯基穩住步伐後，又重新抬起拳頭。
「他們的債會記到所有天龍人身上的，我保證。」
「冥狗！」
他舉起的右手爆出的熔漿拳頭比火炮還要迅猛，別說沃丘利了，就是小丑之前好幾次都沒反應過來。
張牙咧嘴的狗頭是對沃丘利那句紅狗的回應。
冥狗一下啃噬了老野豬半個腦袋。
但這老野豬吃痛下並沒有氣急敗壞進行反擊，而是猛地朝天花板一頂，試圖離開眼下這個對他有些拘謹的空間。
還有一個原因則是，沃丘利聖根本沒有收到海軍艦隊被摧毀的消息，這說明完全小丑是潛進來的，海軍艦隊還在。
這裡還是他的主場。
只要把青雉和三位大將叫過來，形勢絕對會再一次逆轉。
有道人影比飛竄野豬還要快。
巴基抬起腳踩到野豬浮現肉芽的大臉上。
「都說了正義，那接下來自然就是正義的圍毆了，你要不要先提個死法啊。」
巴基說歸說，手上的功夫半點沒有耽擱。
一把小刀反握在手，神避猛然打出。
「吼！！」
燕尾狀帶黑色閃電的斬擊砍在老野豬的腦門，生生切到野豬近半的身軀處。
強橫的力道把他壓回地面。
整艘船都猛然一沉，海水四面翻湧成浪。
不過船身用料格外紮實，給老野豬砸出了一個凹坑，卻沒有斷裂開來。
「呼！」
老野豬體型巨大卻意外地靈活，四腳齊甩下就把身體滾了過來，幾乎斬斷了半個身體的傷口在迅速癒合。
頭一回見到這情況的薩卡斯基眉頭緊鎖。
有意思的是，先前他偷襲一下砸在沃丘利聖腦袋的傷口卻還留著，像是無法癒合。
「著急跑嗎，還是著急把自己四個老夥計都召喚過來？」
巴基在瑪麗喬亞已經見識過五老星之間相互招呼的招式，也是從此確定，五老星的能力絕對不是單純食用惡魔果實做到的。
這確實是沃丘利聖的意圖之一。
雖說是在海面，但好歹有船可以落腳，不是地底或者海底這樣容易暴斃的環境。
看起來是他們兩個打自己一個。
但下一刻，就會是五對二，優勢依舊在我！
這也是為什麼，在薩坦聖和庇特聖之後，他還會單獨出來的一大原因。
沃丘利聖低吼幾聲，見識了薩卡斯基和小丑實力的他，沒打算再自己一個人硬抗下去。
幾個魔法陣在房間浮現，空間顯得格外擁擠。
不過魔法陣之上……卻沒有任何回應。
沃丘利聖又連連低吼，剛剛他們幾個還在交流，怎麼一下都沒了聲音？！
放自己鴿子了？！
「沒回你嗎，那大概是有點忙吧。」
巴基抱著雙手，看起來毫不意外。
「你做了手腳？」
「那可就真冤枉了。」巴基攤下手，滿臉無辜，「我哪有能耐切斷這古怪東西的傳輸。」
「如果生物科技或者其他什麼的，或許我還有點辦法，可你這明顯是魔法側啊。」
他指著四個還在旋轉的魔法陣，「當然，你要願意教下我就再好不過了。」
小丑眯著眼，嘴裡滿是挑釁。
身側的薩卡斯基也跟著走過來。
接下來是正義的二打一。
薩卡斯基犧牲很大，所以先打第一拳，扮出一副受到威脅不得不就範的姿態對他來說可不容易。
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和巴基之間沒有半點計劃。
就是在敲門和開門時，兩人就有了默契。
沃丘利聖對上兩人的目光，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對小丑說的話很對，單純的死亡有時候只是種仁慈。
再掙扎掙扎？
一旁，摔倒在地的幕布露出一半瑪麗喬亞的景色，與之景色相對應的，還有無數光束。
在巴基踏上這艘船開始，聖母烈焰就開始移動了。
這也是為何，其餘五老星忽然沒了聲音的原因。
小丑給他們找了個大麻煩。
影像電話蟲之外，裝飾豪華的房間裡接下來的聲音就變得歡快多了。
「犬齧紅蓮！」
「冥狗！」
「吼！！」
…
「神避。」
「千兩道化。」
「別走啊！」
「吼……唔…」
「接力接力！」
「大噴火！」
過了一陣後，外界嘈雜的聲音終於穿進這船樓內部，連綿的炮火與子彈宣洩的聲音混在浩浩雨聲之中。
寂靜領域被破了。
海軍不知通過什麼方式，竟然重新建立起了指揮體系，原本各自為戰的軍艦也聚攏起來。
鼯鼠已經暴露了。
巴基也剛好推開船樓的大門，甩了下手。
「呼，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啊。」
他身上半點傷口都沒有，連衣角都格外乾淨。
「接下來就該你幹活了。」
門後，卡特琳·蝶美已經在等候著了。
額頭流著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