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他們會信的
「這個玩笑可不好玩啊。」
黃猿不至於像先前那位少將一樣，被小丑的出現嚇一跳。
見聞色霸氣感知到了小丑的存在。
就見小丑飄到了人妖城堡的一個愛心塔頂上，正笑呵呵地看過來。
黃猿與路飛、索隆，再加一個薩博，這四人的戰鬥。
現階段的路飛沒有挨過凱老師的棒子，索隆沒有得到閻魔，薩博也同樣沒有得到燒燒果實。
實力與黃猿有著明顯差距，薩博憑著強橫的武裝色霸氣表現甚至比那兩人還好。
黃猿招呼起來遊刃有餘。
但小丑來就不一樣了。
黃猿覺得自己內傷有些復發，摸了摸胸口。
「老夫上次的傷可沒好完全呢。」
「好機會！」
索隆還睜著的獨眼一縮，上下牙齒咔擦下咬住刀柄，前一秒還在同他戰鬥的黃猿竟然在他面前露出後背了。
劍士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武裝色霸氣從手腕一直延伸到雙刀之上，漆黑的刀身仿佛堅不可摧。
時機一閃而逝，索隆沒有念叨什麼招式理念或者名字，只是悶哼一聲，三刀一人仿佛化作一頭下山猛虎。
張開獠牙就猛然嘶咬下來。
三刀流·虎狩！
斑斕猛虎的漆黑獠牙已然觸及面前這位海軍大將肩膀，牙尖隨時都要啃下血肉來。
但就是這一時間的流轉，在索隆變得極慢又極快。
慢到他可以清楚看到面前的大將在轉過頭時順帶露出輕蔑的眼神。
身上的條紋西裝還很乾淨，同時將一隻腳高高抬起，張了幾下嘴好像在說些什麼。
如果是巴基看到的話，一定知道這老小子在說，你有被光速踢過嗎？
索隆不想嘗試，不過現實是，黃猿的動作快到他的身體根本做不出反應。
光束一閃而過。
劍士的身影像是離弦之箭倒飛而出。
別說是索隆了，就是路飛此時對黃猿都是類似的結果。
比起兩年前他們當然強了許多，可以模糊看到黃猿的動作，可以攻擊到黃猿的身體，三人配合下，可以和黃猿過上幾招。
但沒有凱多那幾棒子，路飛和黃猿的差距就仿佛是海軍里中將和大將的差距。
大多數的頂點與世界真正的頂點！
嗯，卡普除外。
那老傢伙早就可以升大將了。
「好可怕的小哥呀。」
黃猿的腳還高抬著，一根手指輕推了下墨鏡，明明是驚嘆對手，卻把他自己的逼格都抬了起來。
「你看起來還挺精神的。」
小丑咧嘴笑笑，又開口問道：
「有興趣再玩玩嗎，正好我現在還有點時間。」
「啊…這個嘛！」
黃猿眉頭一下就緊鎖住，兩腿一下站得筆直，兩鬢隱隱有冷汗。
他剛才可不是在說笑。
真的有內傷在啊。
上次他們打小丑是什麼陣容？兩個現大將加一個前大將。
雖然小丑那邊還有一個澤法，但主力依舊是這傢伙。
而現在，黃猿只有一個人。
至少他沒有收到有援軍到來的消息。
怎麼都盯著我打呢……
當了元帥的傢伙反而不用三天兩頭挨打，那還不如自己當了這元帥呢。
黃猿在內心腹誹兩句，表情無奈，「應該沒這個必要了。」
能不能打他早就試過了。
要不講兩個笑話拖延一下時間吧？
他正猶豫間，身上的電話蟲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小丑應該會講點武德吧？
黃猿剛背對路飛幾人，不敢背對小丑，先是抬手示意下，才接起了電話蟲。
「莫西莫西——」
黃猿的招呼語還沒說完，電話蟲那邊就猛地下傳來大呼。
「黃猿先生！！請馬上撤離，不，不對，你們還在島上，請立馬將人員轉移到最高處，大海嘯來了！」
大海嘯……
黃猿眼皮抽了幾下，又慢條斯理地收起電話蟲，對著小丑道：
「現在應該更沒有理由打了。」
「或許下次伱進犯海軍本部的時候，還能再交交手吧？」
這傢伙是在害怕嗎……
一個能壓著他們三個打的海軍大將，面對小丑竟然帶著畏戰情緒。
那他們三個算什麼？
索隆和薩博低下頭暗自沉思。
特別是索隆，他對自己和黃猿的差距更有體會，還有那一式神避……難道真的只是普通攻擊？
只有路飛大咧咧的，鄙夷起了黃猿打哈哈的行為。
這海軍真慫！
等等，海軍那邊剛剛說什麼？
大海嘯！？
幾人眼睛同時瞪大，路飛更是甩開膀子狂跑起來。
「索隆，你去接娜美他們，我去把船帶上來。」
船也是自己的夥伴。
要是一般的風波倒無所謂，可按那個電話蟲的說法，大海嘯似乎連軍艦都扛不住。
那就更不能放桑尼號呆在海灣了。
耿直人的選擇並不能說是錯。
在他奪路狂奔時，一片巨大陰影籠罩了城堡上空。
方舟降下來了。
當然不可能完全落到地面了，桃色島沒有能容納方舟的空地，僅是懸在半空，給人的壓迫感就仿佛天傾下來。
同時拋下來的，還有一根根粗麻繩。
如果在這時候，來上發光玉掃射……是不是算斷了小丑一隻腿？
這艘會飛的巨船，曾經讓他們追捕小丑的謀劃多次落空。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們根本摸不准小丑要去哪座島，這傢伙有些像紅髮海賊團，到處亂逛，根本不按航線走。
追捕難度更上一籌。
黃猿正這麼想著，又冷不丁看到小丑笑呵呵的姿態，一股寒氣就從尾椎骨一直冒到後腦。
算了，回頭真不死不休就不好了。
天龍人可沒有讓他賣命的本事。
「那就下次再見吧。」
巴基現在對單純打架的興趣不大，該試的都試過了，黃猿也是老對手，並沒什麼新意。
他本來還想招呼伊萬科夫那群人妖一起登上方舟來的，集齊魚人和人妖的船，也蠻熱鬧的。
可惜伊萬科夫自詡是人妖女王，不願意拋棄腳下這個島，帶著一群人妖往桃色島的高點去了。
桃色島的地形很奇特，三層台階拼成一個心形，這樣的地勢高低分明，轉移起來倒也容易。
回到方舟上。
畢達哥拉斯先給他看了聖母烈焰轟向瑪麗喬亞的最後畫面。
上百道光束從天而降，把建設成倒金字塔形的聖地又一次轟爛，天龍人真是執著，小丑毀多少次他們就建設多少次……
盤古城是重點打擊目標。
當上面的建築物被一層層掃清，盤古城下方有個特殊形質的構體展露了一面。
巴基他們只看到在那構體上面露出一個浪花十字架，隨後，一隻巴基很熟悉的山羊手就猛然抓向鏡頭。
伊姆出手了。
他摧毀了放送電話蟲，聖母烈焰估計也是因此失敗。
好在澤法的計劃成功了。
不知道是不是小丑之前給紅土大陸鑽出太多坑道的原因，雖說少了聖母烈焰最重要的轟擊，但大塌方同樣形成了，大海嘯也同樣形成了。
「我們推測這極有可能就是古代兵器之一的天王，烏拉諾斯。」
畢達哥拉斯的電子屏閃了幾下，放出來的聲音格外嚴肅。
「或許也應該稱作天龍人的國寶。」
天王在瑪麗喬亞的猜想一直都有，和冥王、海王相比，天王一直以來的線索少得可憐，畢達哥拉斯也只能說是猜測。
也可能這只是單純的天龍人國寶。
某個有著滅世能力的國寶？
「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丑懶得去猜，轉過頭朝船樓的防眩光走去。
方舟很大，大到他在上面走都有種走在街道上的錯覺，九蛇族女戰士們也攀上來了。
魚人們攀上來了，這群傢伙竟然會喜歡乾燥的木板…
至於其他人……
巴基大概掃了一下，小賊貓自認為完成了任務，這會已經跑去跟自己的夥伴們拖船了。
反而是羅賓，很認真的跟夥伴們告別後，扇著手臂拼接的翅膀飛了上來。
對她來說，這艘方舟才是她實現人生意義的地方。
這也不奇怪。
巴基在娜美身上本來就沒下多大功夫，只是做了幾個惡作劇，比如說在她額頭取出玫瑰花後又恫嚇她說只是個魔術，炸彈還在她額頭裡。
他是用十分戲謔和挑逗的語氣說的，還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
小賊貓先是信了，但見到拍賣會進行與否小丑都不再關心後，又覺得是假的。
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
「天王的事可以跟我們的歷史學家一起研究。」
畢達哥拉斯邁開步伐跟著，聽到小丑的話又點點頭。
「我們要去瑪麗喬亞嗎？」
聖地對小丑來說就跟自己家一樣。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但對其他人還是有一番神聖意味的。
畢達哥拉斯也只跟本體去過一次。
「不止是我們。」
巴基已經走到船樓這，手指虛點下，在一層多大數十上百個房間裡找了一個。
貝加龐克被敲暈的房間是哪個來著？
他推了三扇門就找到了。
正義的釋迦還有本體。
之前兩人都反對他們炸毀紅土大陸的計劃，巴基幹脆就讓他們沉默了。
現在要把他們喚醒了。
「接下來的節目是你們的了。」
他朝畢達哥拉斯示意下，這個智慧分身就從善如流地拿起管注射器往本體身上打。
想要有這麼好的睡眠效果，當然少不了其他輔助了。
「這…這是哪裡？」
貝加龐克見到船艙里的木板，有些懵。
但又很快反應過來。
「聖母烈焰……小丑？」
他抬頭看見了咧嘴笑著的小丑。
「我們上次談到哪裡來著的？」
小丑蹲下身來，眉頭擠了下。
「關於末日，對，你的末日預言，對吧？」
貝加龐克在記憶里讀取了一番，很快找回了兩人交談的節點。
自己已經把末日的事情告訴了他啊……
「你是想救世的，對不對？」
小丑此時的表情很溫和，至少在貝加龐克眼裡看是溫和的，那誇張的妝容在這片大海算不上特別。
「我做不到…」
他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這次天災。
連那個科技十分發達的古代王國，都在這樣天災下覆沒了，他一個還在從古代科技中學習的學者，有什麼辦法阻止……
「但至少…至少該讓世界的人們享有知情的權利，讓他們知道自己是為何而死，又該如何得生。」
如果莫利亞在的話，對於這樣的語調一定十分熟悉。
小丑當初也是這麼蠱惑他的！
「這個消息，我已經設定為在我死後自動向世界播放…」
貝加龐克在之前就做好赴死的準備，不過小丑的出現倒是讓他沒死成。
小丑只是眉毛挑了一下，「竟然你這麼要求了……」
他在身上摸起了小刀。
「等等！」
「我想明白了，現在宣布也沒什麼！」
老貝一下激靈起來。
小丑總算放下掏刀的手。
然後摸出來一隻放送電話蟲。
「將末日消息傳播出去就好，這應該是你想做的。」
「是，不過相信的人不會太多吧？」
「會的。」
「他們絕對會信的。」
空口無憑的話語當然無法讓人們輕信。
可要先有一場大海嘯掃過呢？
再加上貝加龐克世界聞名的科學家聲望……應該夠了。
「順帶可以告訴他們。」巴基緩了口氣，面帶笑容，「度過這次天災的方舟，就是紅土大陸。」
「我已經幫他們開出條路了。」
他的話很輕，落到老貝耳朵里卻全然不啻一道驚雷，手腳冰涼到發麻。
「開出條路……你們真這樣幹了！！」
老貝連忙跑出船艙外，跑到船舷邊上。
接著太陽的方向輕鬆辨認出紅土大陸的方向，極目遠眺去。
一條白線…
一條連接了蔚藍大海兩端的白線，仿佛是把白雲揉碎後灑在海浪尖頭，碎白的光輝在陽光下直閃爍著。
是的，像鱗片…龍的鱗片。
他目光所及的大海仿佛是世界之龍身體的一塊，海面上浮沉的白線就是龍鱗之間互相拼接而成。
方舟已經上浮到雲層間，所以他們入目所及，都是碎白雲浪、是無數龍鱗。
但只要稍稍低下來，只要低下來數百米左右，與人妖王國城堡相及的高度。
看到的就是一座牆，一座在不斷移動的高牆。
而在高牆之後，是更多的高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