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煙離婚後,程柏昌一直都謀劃著名給她另找下家,一是為了商業聯姻,從中獲取利益,二是想要讓沈煙嫁給他看好的人,以此來達到繼續掌控她的目的。
她之前還覺得程柏昌是真的為她好,現在看來自己從前真是愚蠢的可笑!
沈煙垂著視線,快速收斂了眼底的冷意,她但笑不語,等著看程柏昌如何裝模作樣的把自己摘乾淨。
果不其然,程柏昌佯裝不悅道,「我說老項,你可真不厚道啊!怪不得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帶上阿煙過來,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項天磊一瞪眼,「你這話說的,沈丫頭固然優秀,我們家這幾個小子也不差!說得好像你多吃虧一樣!」
程柏昌找補道,「你家這幾個小子確實不錯,不過我說了可不算,一切還得看阿煙的意思。」
項天磊聞言目光轉向沈煙,「沈丫頭,你看呢?」
沈煙想笑,看什麼?看你們一唱一和的飆戲?
她神色如常地笑著,「我都聽我舅舅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皮球重新踢給了程柏昌。
他不是愛裝嗎?那就給他搭台子,讓他接著唱!
程柏昌神色微頓,隨後一臉慈愛的看著她,「我只希望你開心快樂,一切遵從你自己的意願。」
沈煙看到他虛偽的面孔就心生厭惡。
程柏昌心裡想什麼她一清二楚,如果她現在拒絕跟項天磊的三個兒子接觸,程柏昌必定會懷疑她跟秦晏舟是不是真的斷的徹徹底底。
所以眼下她必須暫時穩住局面。
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緊緊握拳,面不改色道,「長輩們的安排肯定都是為了我們好,我沒什麼意見。」
項天磊立即喜笑顏開,連說三個好字。
他視線一一掃過項家三兄弟,「我年紀大了,項家家主的位置也該交給小輩了,俗話說,先成家後立業,你們三個,就各憑本事吧!」
這話說的意思在明顯不過,項家三兄弟,誰能得到沈煙的青睞,誰就能成為下一任家主。
沈煙心底冷笑,這是把她當成三兄弟之間的競標籌碼了?
說實話她有些心煩,一個汪碩就夠頭疼的,這又來了項氏三兄弟,秦晏舟那廝知道了還不得氣瘋?
房門被敲響,項家的傭人進來說飯菜準備好了。
項天磊大手一揮,示意他們開始上菜。
不多時,穿著統一的傭人們就端著托盤排隊進來上菜。
一共十個人,沈煙隨意一瞥,目光落在打頭的那個短髮女人身上。
隨著她往桌子上放菜的動作,沈煙幾乎瞬間豎起防備。
經常習武的人觀察力本就比旁人敏銳,短短几秒,她就看出女人不只是傭人這麼簡單。
她手心不經意間露出來的老繭、目光習慣性地觀察四周,以及她彎腰上菜時依舊挺直的脊背,這都是練武的人才會有的習慣。
沈煙不動聲色的伸手抓住了面前的空餐盤,一眨不眨的盯著女人藏在餐盤下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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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後,沈煙目光一沉,手中的托盤直接飛向短髮女人的臉。
女人下意識的閃躲,手中的匕首一歪,擦著程柏昌的胳膊過去。
但很快,其他幾個女人也紛紛丟了手中的托盤,握著匕首,同時衝著程柏昌而來。
房間內登時亂作一團,沈煙迎上去,一腳踢飛已經伸到程柏昌胸前的匕首,隨手抄起桌子上的餐盤擋住另一把朝她襲來的刀。
項家父子四人,只有項武能打,他也很快加入戰鬥。
但這幾個女人顯然是衝著程柏昌來的,八個人同時攻擊一個人,沈煙阻攔起來還是有些費力。
樓下的程家保鏢聽到動靜紛紛往樓上沖,在江川帶人衝進來時,就看到沈煙幾乎以一敵十。
他目光瞬間變得冷厲,跟女人動起手來也絲毫不手軟,程家保鏢還沒全部衝進房間,幾個女傭就已經全部被控制住。
房間內一片狼藉,項文和項宇臉色同樣的難看,一左一右的護在項天磊身旁。
項武隨手扶起被碰倒的椅子,姿態慵懶地坐下,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程柏昌臉色陰沉,「老項,這就是你們項家的待客之道?」
項天磊比他的臉更沉,目光冷冽地看向被按在地上的女傭們,「是誰指使你們?」
幾個女人梗著脖子低下頭,沒有一個人出聲。
沈煙穿著卡其色的風衣,胳膊上明顯的一大片血跡鮮紅刺目,是她剛剛用胳膊幫程柏昌擋刀時受的傷。
剛剛血還沒透過裡面的衣服浸濕外套,短短十幾秒,她能明顯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在順著胳膊往下流。
江川先是看到順著沈煙垂下的手指低落到地上的幾滴血,他瞳孔猛地一縮。
視線上移,又看到沈煙衣袖上正在逐漸暈開的血跡,心跳驟停了兩秒,「你受傷了!」
江川話音落下,程柏昌慢半拍的站起身,看到沈煙左胳膊上的血跡,他眉心緊蹙,「傷口深不深?」
沈煙抬手捂住左邊胳膊,緊緊擰著眉,「我感受不出來!」
程柏昌面色更沉,「去醫院!」
江川立馬叫人去外面開輛車進來。
程柏昌不由分說的拉起沈煙往外走,走到門口時還不忘回頭狠狠瞪了項天磊一眼,「你最好儘快給我個交代!否則這事兒沒完!」
去醫院的途中,程柏昌藉口自己手機沒電了,借了沈煙的手機打電話。
打完後卻沒再還給她,而是隨手揣進了自己口袋裡。
沈煙覺得有些奇怪,卻也不好開口問他要。
好在她跟秦晏舟已經說好,為了以防萬一,每次需要聯繫之前,會通過蘇莎先跟沈煙對暗號。
所以她並不擔心自己的手機在程柏昌手裡會暴露她跟秦晏舟的秘密。
她只是想不明白程柏昌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