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項天磊的親自登門道歉和袒護之下,程柏昌只能作罷。
畢竟這件事本來就是他跟項宇自導自演的,再鬧下去也容易露餡兒。
沈煙冷眼旁觀著項家的極限拉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隨便他們怎麼斗,跟她都沒有半毛錢關係,反正項家的三個兒子,她一個都不想接觸!
不過她倒是有點兒好奇,為什麼項武明明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了,卻從頭到尾都不替自己辯駁?
過完元宵節,沈煙胳膊上的傷也正好拆了線,正式復工。
科技城的項目要到月底才動工,所以她復工的第一天還是去乘風大廈上班。
頂層總裁辦公室里,沈煙正埋頭處理這段時間堆積的工作。
現在她手握百分之三十三的程氏股份,成了集團的第二大股東,相對而言手裡的實權更大了。
之前很多需要請示程柏昌的工作,她也能直接拍板了,要處理的事情雖然更多了,但流程也相對簡單了許多。
上午十點,辦公室的房門突然被敲響。
一助進來說,「沈總,有位項先生想要見您。」
聽到姓項,不用想也知道是項天磊的其中一個兒子。
沈煙眉梢微挑,「讓他上來吧!」
既然程柏昌想讓她跟項家三個兒子接觸,那她就陪他們玩兒玩兒,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穫。
幾分鐘後,房門再次打開。
沈煙抬眼看去,來人一身淺灰色西裝,帶著標誌性的金框眼鏡,笑容溫潤,「沈小姐,好久不見。」
沈煙淡笑,「才一周而已,不算久。」
項宇自顧自的在辦公桌對面的客椅上坐下,「是嗎?我怎麼覺得已經過去很久了?」
對於他暗戳戳的騷話,沈煙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兒想笑。
她懶得費力跟他周旋,開門見山的問,「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
項宇理了理西裝外套,「前段時間因為我二哥一時糊塗,害你受了傷,我想請你吃頓飯,替我二哥好好跟你道個歉。」
沈煙皮笑肉不笑,「我還以為你們兄弟幾個並不和睦呢,現在看來是我多想了,你二哥犯的錯,他都沒主動來找我說和,你這個當弟弟倒是殷勤。」
項宇面不改色,依舊笑容和煦,「我二哥從小就被我爸慣壞了,不僅行事乖張,還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沈小姐多擔待,我替他給你道個歉。」
沈煙轉著手中的簽字筆,一臉真誠的看著他,「項伯父為了幫二公子開脫,把罪名推到你身上,你不僅不怨恨,還來替他道歉,真是難得!」
項宇勾唇苦笑,鏡片下的一雙眼睛裡滿是自嘲,「從小到大都是一樣,我早已經認命了。」
沈煙心底冷笑,他從小不受待見是真,認命是假。
她能感覺到,項宇並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那麼斯文軟弱。
面上不動聲色,她假模假樣的看了眼自己的行程表,「今天我工作已經排滿了,明天你有時間嗎?」
項宇很快應聲,「有時間。」
沈煙道,「那好,明天我聯繫你。」
項宇眼底露出一抹喜色,「好,我等你電話。」
沈煙隨手翻開一本文件,順勢下了逐客令,「你還有其他事嗎?」
項宇有眼力的從椅子上起來,「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明天見。」
沈煙微笑點頭,目送他出了辦公室的門,臉色隨之冷下來。
項宇虛偽陰險,說謊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更重要的一點,他明顯跟程柏昌是一夥的!
項家的三個兒子她都沒興趣,但現在最討厭的一個已經出現了。
沈煙就知道今天不會只見一個項家公子,果不其然,下午又來了第二個。
看著坐在對面的項文,沈煙依舊客客氣氣的,表面功夫做的很足。
項文五官偏陰柔,說話聲音也不粗,沈煙對著他總有種看女人的錯覺。
簡單的一番寒暄後,項文也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沈小姐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頓飯。」
沈煙挑眉道,「大公子也想替項武給我道歉?」
項文微微一愣,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聲音突然變沉,「誰做錯事情誰道歉,用不著別人替。」
他這話一語雙關,就看聽的人怎麼想了。
沈煙一時間也分不清項文到底是站在那一邊,還是說自立陣營?
沈煙抿了抿唇,沒再多問,用了同樣的說辭,跟項文約在了明天。
等項文離開後,沈煙本以為跟項家人的會面到此結束,不料下午六點沈煙準備下班回家時,項武也來了。
一直以來,沈煙身邊的追求者都數不勝數,她未必能看得出一個男人喜歡她,但卻輕易就能看出不喜歡她的。
就比如項武,哪怕是面對項家家主位置這樣的誘惑,他也對她絲毫沒有興趣。
項武的頭髮比上次在項家吃飯時更短了,幾乎是貼頭皮的板寸,一雙銳利的鳳眼中帶著三分匪氣。
他懶懶的靠著椅背,「今天老三來找過你了?」
沈煙抱著胳膊看向他,神色淡淡的嗯了聲。
「他想約你吃飯?」不等沈煙回答,又自顧自的補充,「準確來說,他是想追你。」
沈煙雲淡風輕,「為了家主的位置,你們三兄弟不是都想拿下我嗎?」
項武輕笑一聲,「雖然你長得確實挺美,但還真不是我的菜。」微微停頓,接著說,「應該只有老三是真的想追你吧。」
沈煙上打量著他,故意說,「你就算了,你大哥怎麼也被你排除了?他在兩個小時前才來找過我,也是來約我吃飯的。」
項武聽到她這麼說,神色明顯有變化,只不過沈煙著實看不懂他突如其來的緊張是什麼意思。
短暫的沉默後,項武眸色微沉,「項文不會喜歡你,你最好也別打她的主意!」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沈煙愣了愣,怎麼提起項文,項武明顯有些不淡定?
難道跟項武最不對付的是老大?
一連串的疑問在沈煙腦海里炸開,她指尖輕輕敲著桌面,口吻不冷不淡,「你這是在威脅我?前不久你在項家的家宴上安排人刺殺我跟我舅舅,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呢!」
項武聞言輕嗤一聲,眼底帶著一抹玩味,「在我面前就不用裝了吧?你要是真相信那件事是我做的,就不會允許我大搖大擺的進你辦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