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宋佳凝更是輕嗤一聲，出聲回懟，「不是大姐，你沒事兒吧？都什麼年代了，還能編出替身文學這種謊言呢？貌似你看起來更像是贗品吧？」
宋佳凝好不容易放下了秦晏舟，但她也只能接受沈煙這種各方面都鶴立雞群的人物被秦晏舟喜歡，如果有其他的阿貓阿狗跳出來從中作梗，她宋佳凝第一個不同意！
況且付蔓為了防止她捲土重來，繼續追著秦晏舟跑，所以就沒瞞著她沈煙跟秦晏舟假分手的事，雖然沒說原因，但她知道自己沒機會了。
所以此刻聽到許念念的綠茶發言，沈煙還沒開口，宋佳凝先怒了。
沈煙的關注點卻在許念念口中的姐姐身上，原來「白月光」沒回來，是「白月光」的妹妹回來了。
所以她還有價值，秦晏舟還不打算跟她攤牌。
這樣一想，似乎邏輯就通了。
沈煙瞬間心涼了半截，不動聲色地調節著呼吸。
沈煙看著許念念，不冷不淡的開口，「我跟秦晏舟已經離婚了，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你跟你所謂的姐姐，不管是他的白月光還是硃砂痣，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許念念眼底帶著幾分無辜，「沈小姐，你別誤會，我只是不想讓你被蒙在鼓裡。」
她微微停頓，眼底浮上一層水霧，「雖然我姐姐已經不在人世了，但她一直都是晏舟哥哥心裡最在乎的人！」
宋佳凝都氣笑了，「你編謊話也編個可信點兒的吧？你姐姐是哪位啊？怎麼連我這個發小都沒聽秦晏舟提起過？」
許念念蓄滿眼眶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聲音哽咽道，「我姐姐跟晏舟哥哥是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在一起的，後來發生意外，我姐姐死在英國，晏舟哥哥傷心欲絕的回國，他不跟外人提起，可能是因為心裡真的難以接受我姐姐的離開吧！」
圍觀的人群更加激烈的議論聲讓許念念變本加厲，她看向沈煙，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挑釁，「之前晏舟哥哥突然宣布跟你結婚的時候，我替我剛去世不久的姐姐感到不值，一時激動，心臟病發，他在我的病床邊親自解釋了跟你的關係，我當時還特意錄了音，不信的話，你可以聽一聽。」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包里拿出一個小型錄音筆，不由分說的按下播放鍵。
圍觀的人立馬噤聲，所有人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手中的錄音筆，支起耳朵聽仔細聽。
一陣絲絲拉拉的噪音過後，男女對話的聲音傳來。
許念念帶著哭腔，還伴隨著粗重的呼吸：「我姐姐才走了一年多，你就...你就娶了別人，你對得起她嗎？」
秦晏舟急聲道：「你先別激動，醫生說你現在不能動氣！」沉默了幾秒後又說：「我可以解釋。」
許念念：「好，我聽你解釋。」
秦晏舟：我給你看一下沈煙的照片。
許念念：她怎麼...跟我姐姐長得一模一樣？
秦晏舟：「所以我才選了她作為聯姻對象。」
許念念：「你的意思是，你把她當做我姐姐的替身了？」
𝒔𝒕𝒐55.𝒄𝒐𝒎
長久的沉默後，秦晏舟聲音沉悶，「嗯。」
錄音到這裡戛然而止。
沈煙很想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可是秦晏舟最後確定的那個回答，像是一把剜心的劍，準確無誤地扎進她的心臟。
疼到麻木，只剩下本能的跳動。
她雙拳緊緊握起，許念念眼底毫不掩飾的譏諷和得意無比刺目，圍觀人群此起彼伏的嘲笑聲也十分刺耳。
沈煙拼盡全力才也沒能做到面不改色，她只能把傷心難過變成冷厲和憤怒，這樣的反應至少還能在程柏昌面前圓回來。
她吸了口氣，冷聲道，「你用不著拿噁心的人來噁心我，我說過，我跟秦晏舟早就沒關係了，拿著你的錄音筆滾，趁我現在還能忍住不動手！」
許念念目的已經達到，雖然沒能看到沈煙悲痛欲絕的反應，但只要確定她跟秦晏舟再無可能，她就徹底放心了。
她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既然沈小姐不想看到我，那我離開就是。」
說罷假意擦了擦眼淚，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轉身往宴會廳外走去。
宋佳凝打量著沈煙的神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為她現在也迷惑了，秦晏舟難道真的把沈煙當成別人的替身了？
周圍還在議論紛紛，宋佳凝揚聲道，「瘋子都走了，大家就都散了吧，瘋狗說的話大家別放在心上，小心禍從口出！」
宋佳凝在燕京上流圈子裡屬於龍頭地位，如果說沈煙讓人畏懼，是因為手段夠狠，實力夠強，那宋佳凝就是單純因為家世背景足夠雄厚。
她的話既有提點的意思，也有威脅的意思。
只不過流言蜚語這種東西，怕是再怎麼威脅也很難全部攔截下來。
等人群散開後，宋佳凝道，「你別聽那個許念念瞎說，也許另有隱情呢？要不你找秦晏舟當面問清楚？」
沈煙目光失焦的盯著某處空地，聲音很低，「不用了。」
留下這句話，她便邁步離開了。
宋佳凝看著她明顯失魂落魄的背影，重重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罵道，「秦晏舟可真是個渣男！得虧我醒悟得早！」
罵歸罵，但好歹是從小玩兒到大的髮小，宋佳凝也怕中間會有什麼誤會，於是拿出手機給秦晏舟打了通電話。
電話接通後，不等秦晏舟開口，宋佳凝就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你小子在搞什麼？費了這麼大勁追到沈煙，怎麼又整出一個白月光來？」
秦晏舟愣了下，「什麼？」
宋佳凝白眼翻出天際，「自稱是你白月光親妹妹的許念念，今晚在宴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沈煙是她姐姐的替身，說你最愛的是她姐姐，沈煙只不過是因為跟她姐姐長得一樣，才入了你的法眼！」
電話那頭的秦晏舟半晌才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阿煙呢？她現在在哪兒？」
宋佳凝沒好氣道，「剛走，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沒準提刀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