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閣主若是同意接受山主之位,如何對付你們口中所說的『邪』?」
陳閣主靠在主位之上,看向老者,也不客氣,直接發問。
老者笑呵呵的解釋道:「天速山主應當跟你說過邪的存在,是因為世間一切生靈。」
「而你的鴻蒙道體是世間最特殊的存在。」
「不論你的境界如何提升,都不會讓邪變得更加強大,邪也無法攝取到鴻蒙道體的任何力量。」
「而鴻蒙道體還有一個特殊之處,便是體內的大世界。」
「你需要將邪收納入自己的體內世界之中,承載邪的存在。」
「不過,以你現在的實力,還不行。」
聽聞老者的解釋,陳閣主微微皺起眉頭。
他的氣海確實不同,如今已經宛若無邊無際的大世界,甚至比混沌海都要更大!
不過至今為止都沒有誕生任何生靈的跡象。
原來......鴻蒙道體的氣海是為了這個才存在的麼?
「若將『邪』收於體內,會對本閣主有何影響?」
陳閣主繼續追問道。
「你需要時刻承受世間所有的邪念......」
「這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倘若你壓制不住,甚至可能發狂,喪失理智。」
「而我們三十五位山主,最初的作用,便是為了防止這個情況發生。」
「但隨著鴻蒙道體離去,這些年也就只能由我等鎮壓『邪』的存在,不過沒了鴻蒙道體,我們還是有些壓制不住,大概再過個不到萬年,這時間的一切便將不復存在了。」
「好在......你這位鴻蒙道體,又出現了。」
老者說話間,每位山主都在注視著陳閣主的表情。
鴻蒙道體需要付出的代價,是常人無法承受的。
果不其然,聽完他的話,陳閣主皺起眉頭。
「沒有其他辦法嗎?」沉默片刻後,陳閣主開口問道。
「沒有。」
老者果斷地搖頭,若是有其他辦法,他們也無需無盡歲月鎮守在白玉京了。
「那上一任鴻蒙道體,是因為承載不了邪念,而失控了?」
陳閣主沉吟片刻,繼續追問道。
「並沒有到那一步。」
「上一位鴻蒙道體,原本一切都很正常,只是突然沒了。」
「在這天地間......不存在了。」
老者搖頭嘆息,他們至今也不知道為何鴻蒙道體會突然消失。
離去之時甚至沒有跟任何人打過招呼。
以至於邪險些暴動,還好當時眾山主發現及時。
說話之際,陳閣主卻突然愣了一下。
對著在場眾多山主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諸位可否將氣息展示一下?」
「所修的是何種功法?」
他需要確認,系統到底跟上一任鴻蒙道體有沒有關係!
「可以。」
老者沒有猶豫,率先便散發出了自己內斂的氣息。
「我等的功法,皆是鴻蒙品階,乃是在無盡歲月之中不斷地探索修正提升,最終達成的完美功法。」
散發出氣息的同時,老者也回答了陳閣主的問題。
儘管數百年後,白玉京的他們可能會跟陳閣主動手,但那也只是最壞的打算,若是陳閣主願意的話,他們也不想出手。
隨著老者散發出氣息,在場的其他山主也各自開始將自己內斂的氣息散發而出。
陳閣主默默看著,直到其中一位天立山主散發出氣息,他的瞳孔一縮。
「天魔訣?」
如同他的猜測一般無二!
系統提供的鴻蒙功法,居然真的是來自這白玉京的山主!
很快,又有一道熟悉的功法氣息出現。
聖龍訣!
乃是他收徒二弟子李有容的時候,系統獎勵的功法!
緊接著便出現了鴻蒙劍經的氣息。
以及......四弟子、五弟子所修煉功法的氣息!
每一部系統獎勵的鴻蒙級功法,都是來自於這白玉京的三十五位山主!
這一刻,陳閣主已經完全可以確定,系統跟上一任鴻蒙道體,有脫不開的關係!
是上一任鴻蒙道體留給他的手段?
還是上一任鴻蒙道體,自身便化作了系統!?
一時間,陳閣主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一眾山主,在各自展示過氣息後,紛紛看向主座上的陳閣主,不知道他在思索什麼。
「跟本閣主講講上一位鴻蒙道體的事情吧。」
「還有,他叫什麼名字?」
陳閣主轉頭望向那老者,輕聲問道。
「名字?」
「沒有名字......」
「當時吾等皆是以山主之位為名。」
「他倒是有一個特殊點的稱呼,道。」
「世間所有修煉者所追尋的道。」
老者陷入回憶,開始不斷地給陳閣主講述起了那上一任鴻蒙道體的事情。
鴻蒙道體,自踏上修煉之路,便已經是無敵之資。
但所需要的修煉資源,十分恐怖。
他與各個秘境爭奪機緣,由於鴻蒙道體的強大,雖然消耗極大,但卻也有足夠的實力去爭奪。
而如今近半山主,也都是在他一路之上遇到的。
可以說,都是上一任鴻蒙道體的追隨者。
事實也證明,他們的選擇沒錯,追隨著鴻蒙道體,最終他們也都突破到了鴻蒙境,成為了天地間最強大的生靈。
但是後來......
因為世間生靈越發強大,引發了『邪』的出現。
起初他們都覺得,鴻蒙道體可以輕易解決這個麻煩。
可......
直到如今,邪依舊是這世間所有生靈頭上的一顆隨時引爆的炸彈。
反倒是上一任鴻蒙道體,在十萬年前消失了。
老者說了很多......
陳閣主只是默默聽著,其中大多數內容他都並不關心。
「也就是說,他並不一定是隕落了。」
陳閣主吐出一口氣。
「不錯。」
「雖然這天地間沒了他的存在。」
「但......我們猜測,他應該並沒有隕落。」
「而是,在嘗試一種完全除去邪的辦法。」
「他曾說過,應該有機會完全將邪祛除。」
「但沒人知道具體是什麼辦法,他便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