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 算計
神性意識無情無欲，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一般，按照艾倫所設定的目標行事，為熊地精省卻了太多的麻煩。
「呼！！」
幻化的廚具中食物翻滾，隨著艾倫主意識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一道大師級魔力菜餚便告成功。
只是隨著意識的念動間，那一道幻化的菜餚還有周圍雜亂的廚具突然化作泡影，消失在了熊地精的面前。
「大師級魔力烹飪的成功率已經達到了77.3%，但是這宗師級菜餚的成功率卻還是差了些，不到15%。」
艾倫主意識眉頭緊蹙，顯然並沒有因為之前烹飪的成功有太多的興奮，區區一道大師級魔力菜餚而已，與他追求的宗師級菜餚之間的難度不可同日而語。
「意識海中幻化的食材還有烹飪的過程，與現實世界差異不小，這裡無法模仿出食神領域的效果，廚具也沒有對烹飪加成的魔法特效，成功率不高也正常。」
一旁聚精會神專注於信仰之種上某一個繁複圖案的神性意識聽到主意識喃喃自語，竟然還能分出一抹心神來回應主意識的話：「如果離開意識海回歸現實，你（我）的宗師級魔力菜餚烹飪成功率應該還能提升5%以上。」
「那也不過1/5的成功機率而已。」
艾倫主意識仍是不滿意，畢竟再過兩年就到了他跟三位砥柱以及幾家教會約定的時間，到時候他就得為這些勢力烹飪宗師級菜餚了。
對於教會，艾倫倒是沒有多少同情心，對方家大業大失敗得起，但是對於三位砥柱艾倫卻是充滿了擔憂之情。
三位砥柱的態度很堅定，聽說在蔓莎城由自然商團組織的一場拍賣會上，狗頭人聖者以一個天價拍到了一隻不死鳥的心臟，只因為鑑定師對這份材料標註了『極佳的食材』五個字。
根據回傳的信息，艾倫估計達文西為了這一樣食材，恐怕是將他兩千年來積攢下財富都給掏空了。當然，這裡面也有可能是從蒼白之夜部族的公產里支出一部分，不過艾倫知道不管是從哪裡支出的，對於一個荒野部族的底蘊來說那都是沉重的負擔。
而且當初艾倫可是講得很清楚，宗師級烹飪的成功機率極低，達文西他們這些聰明人自然不可能只準備一次烹飪的材料，艾倫預測他們幾家怕是準備了至少4次烹飪的食材，那也就意味著他們三族公產以及自身積攢的財富多半都投入進去了。
如果艾倫不能在2-3次的烹飪中成功一次，那麼恐怕他們荒野這百年來維持的改革景象怕是要付諸東流了。
連續的失敗在艾倫自己看來那是正常的，畢竟宗師級烹飪成功的機率擺在面前，那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可是落入三位砥柱的眼中，他們未必會覺得艾倫已經盡力，反而可能會因為連續失去大量珍貴食材而惱羞成怒，認為艾倫是故意為之，是在削弱他們三族的實力和底蘊。
再理性的強者在事關自己利益得失的時候，也不可能保持理性的狀態，這是艾倫多年以來觀察人性所得出的一個真理。
「墊！！」
神性意識突兀吐出一個字，讓艾倫一時沒有聽明白。
「什麼？？」
「短時間內你（我）的烹飪成功機率雖然無法提升，但是通過合理的手段和方法，你（我）還是可以提升某一次菜餚成功機率的。」
神性意識抬起頭來，對著艾倫說道。
「怎麼做？？」艾倫還是想不透。
「這次烹飪除了三家砥柱之外，不是還有幾家教會勢力嗎？」
神性意識緩緩說出自己的意見：「你（我）可以先為教會烹飪宗師級菜餚，拋開成功烹飪的不管，如果連續三次都失敗的話，那麼你（我）就可以替換上三家砥柱的食材，為他們烹飪菜餚。」
「你（我）的宗師級菜餚烹飪成功機率最多不超過22%，如果從單獨烹飪的角度看，自然是偏低的。但是從整體連續的行為來計算的話，當你（我）連續烹飪失敗三次以後第四次烹飪的成功機率便已經提升到50%以上。」
「第四次如果也失敗，那麼第五次烹飪成功的概率便會提升到70%以上，如此類推。」
「等到你（我）烹飪成功一次之後，再重新換回烹飪教會的食材，依靠消耗他們的食材來為烹飪三位砥柱的菜餚做鋪墊，這樣便可以把三族的風險降到最低。」
「……」
艾倫有些無語，雖然此時他自己也還沒有搞明白神性意識到底是如何計算出來的相關數據，但有一點他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他為三位砥柱烹飪成功機率的提升，是以為幾家教會烹飪失敗為前提的。
艾倫固然對自然神殿諸多教會沒有太多的好感，但不可否認的是自然神殿的存在是荒野至今為止沒有被南北兩塊大陸的文明侵吞掉的最大因素，不然以荒野土著們散漫自私、各自為政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獨立存在到現在。
所以，自然神殿的存在對於荒野而言是有利的，他們只是跟艾倫未來所行的道路產生了本質性的矛盾，故而才會特意針對艾倫而已。
「你是在擔心什麼嗎？」
神性意識與艾倫一體兩位，立即感覺到艾倫的猶豫，發出捫心自問。
「我……」
艾倫遲疑了一下。
「教會與你（我）的關係出現緩和是荒野局勢發展的必然結果，不會因為接下來烹飪失敗的事情而重新反目，而且以他們教會的底蘊也失敗得起，誰也不知道他們手中掌握的資源、半位面藏有多少好材料。」
「荒野三位砥柱與他們的部族，如今才是你（我）最重要的盟友，只要能夠繼續推進荒野的改革，加速荒野土著數量的提升，你（我）跟自然神殿因信徒出現的矛盾才會繼續緩和下來。」
「至於兩位砥柱半神食用宗師級菜餚後，晉升為聖者後對你（我）在聯盟權勢上的威脅，蒼白之夜部族重新誕生一名半神級接班人，且不說宗師級菜餚的效果是否如此強大，就算他們確實出現了最好的結果，從長遠來看對荒野和聯盟也未必就是壞事。」
「你（我）會沒有信心，在接下來的兩千年時光中震懾住他們嗎？？」
「所以，在眼前的情況下，犧牲自然神殿的利益來鞏固聯盟四砥柱陣營的盟約，本質上是對自然神殿和聯盟都是最優解。」
「我明白了。」
得到神性意識的點醒，艾倫主意識已經知道接下來該作何選擇，隨後現實世界的靜室之中，艾倫本體緊閉的雙眸突然睜開，金色的光芒在幽綠色的瞳孔中一閃而過，閉關十幾年之後艾倫終於推開了這間靜室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