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遠蒼一聽女兒醒了,急忙向床上看去。
「落然,你醒了?快告訴爹,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修令策微微笑著說道:
「落落,我是大哥。你還有二哥三哥和一個弟弟,他們現在不在家。
等他們回來了,我叫他們來見你。」
修落然看向修令策,哇塞,好俊的大帥哥呀!人俊,聲音也超級好聽。
她這輩子,不,算上前世就是兩輩子,都沒見過比他更俊更帥的男子了。
修落然第一感覺就是,他不是人,是降到凡間的仙君,那麼的仙氣飄飄,不食人間煙火。
雖然修令策坐在輪椅上,還是看得出來,他身材修長勻稱。
可以想像,如果他能站起來,該是多麼的超凡脫俗,俊美絕倫。
也不知道二哥三哥和小弟,是不是也很好看。
修落然高興地咧著小嘴,親熱地叫道:
「爹,大哥,你們好,我是落落。」
修落然的聲音就像小奶貓一樣弱。
修遠蒼心疼得不行:
「落落,快告訴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侯爺別急,等我把小姐扶起來再說話,那樣會舒服些。」
美麗的女人說完,就想上前扶起修落然。
「我來。」
修遠蒼一步跨過來,輕輕地把修落然扶起來,讓她靠坐在床頭。
修落然暗暗感嘆,原主這身子也太弱了,自己都坐不起來。
看到女兒一直盯著紅櫻看,修遠蒼指著美麗的女人說道:
「她是紅櫻,你叫她『紅姨』就行。」
修落然明白了,這女人應該是父親的一個姨娘,也不知道父親一共幾個姨娘。
修落然很乖地叫了聲:
「紅姨好。」
「好,好,小姐也好。」
紅櫻說完就往後退了兩步,把修令策的輪椅往前推了推。
「落落啊,告訴爹,你想喝水嗎,餓不餓?」
迎著修遠蒼關切的眼神,修落然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爹,我要喝粥。」
「好好,爹馬上叫廚房給你熬粥來。」
紅櫻笑著說道:「侯爺,我去吧。太醫走了以後,我就叫人熬上小米粥了。」
「還是你細心,那你快去。」
「哎。」
紅櫻很快就端來一小碗熬得噴香的小米粥,修落然都給吃光了。她搖搖頭表示不要了,久餓的人不能多吃。
修遠蒼剛要說什麼,就聽到屋門口有女人說話的聲音:
「聽說你家小姐醒了,我們娘兒四個來看看。」
修遠蒼和修令策聽到這聲音,都皺起了眉頭。
紅櫻悄聲解釋道:「我剛剛端粥的時候,遇到了紅桂,她問我端粥給誰喝,我說小姐醒了,給小姐喝的。」
修遠蒼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紅桂,她不是主院的丫環嗎?
修令策看父親不高興的樣子,似乎是不想讓二嬸和三個堂妹進來,他勸說道:
「爹,妹妹回來了,二嬸她們早晚都要來見見的。」
修遠蒼點頭,向門口說道:
「讓她們進來。」
不久,修落然就看到一個打扮得很端莊的女人,威風凜凜地帶著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慢慢走了進來。
女人先是叫了修遠蒼一聲「大哥」,然後審視的目光就「粘」在修落然臉上了。
修令策向修落然介紹道:
「落落,這是二嬸和你三個堂姐。」
修落然平靜地和龔氏的三角眼對視著,輕輕點點頭,叫了聲:
「二嬸。」
龔氏在修落然臉上沒看出什麼,就扯出一個笑容:
「落落是吧?回來就好,聽說你身體不太好,先好好養養。等養好了身子,就來我家找你姐姐們玩。
如果缺什麼少什麼了,也別客氣,只管和二嬸說,二嬸幫你置辦。」
修落然微笑:「謝謝二嬸。」
「我給你帶了些東西來,有幾套你姐姐們沒上身的衣服,你先穿著,我馬上就安排人給你做新衣服。
還有些女孩子用的東西,脂粉啊首飾啊內衣啊,你將就著用,我再慢慢幫你弄好的來。」
修落然點頭:「二嬸費心了。」
可能是修落然十分配合的態度取悅了龔氏,她很高興:
「落落啊,咱們是一家人,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嘛。好了,我也不打擾你們說話了,有空就到西院來玩啊。」
「好的。」
龔氏說完,帶著三個女兒裊裊娜娜地走了。
走到門口,一個穿桃紅衫子的姑娘轉回身,定定地看了修落然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才跟著她娘出去了。
修落然暗樂,哎喲喂,看來以後的生活會很精彩啊,她好期待呀。
修遠蒼看著門口,女兒回來了,有些規矩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變變了。
他回頭對兒子說道:
「策兒,落落剛剛回來,很多事情不清楚,你和她詳細說說。」
說完,他就帶著紅櫻出去了。
修令策:「落落,你想知道什麼?」
妹妹一出生就離開家,已經十五年了,千言萬語修令策不知從何說起。
修落然笑了:「大哥,你隨便說。」
房間裡,哥哥在說,妹妹在聽,偶爾還問上一兩句……
……
天賀王朝,京都九帝城,皇宮-淑心宮中。
淑妃歪在榻上,喝了一口香茶,對坐在一邊的兒子--皇四子易靖揚說道:
「揚兒,我聽你身邊的人說,修家那丫頭回來了?」
易靖揚氣悶地哼了聲:
「嗯。」
「你看到她了?」
易靖揚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淑妃又喝了口茶:「你和她的婚約,是你父皇定的,不能輕易退婚。
那丫頭當年被送進庵里,京城傳得沸沸揚揚,都說她是個痴傻的孩子。
母妃知道你不願意,可她爹鎮西侯是一代名將,很有影響力。
她大哥雖然殘了,據說是足智多謀。她二哥狀元出身,目前在翰林院,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你娶了那丫頭,他們都是你的助力。」
易靖揚聽著母妃的話,眼前閃過一個畫面:
一個雙眼緊閉,臉頰塌陷,身材幹癟的丫頭躺在血泊中,如果不是胸膛還有起伏,會讓人以為是個死人呢。
傻不傻的且不說,就這副「尊容」,還想做他的王妃?
哼,給薔兒提鞋都不配!
父皇定的又如何,這婚--他是一定要退的。
他站了起來:「母妃,我心裡有數。」
「好,那母妃就不嘮叨了,你去吧,我眯會兒。」
「是。」
……
修落然坐在自己院子自己的房間裡,她剛剛喝完湯藥。
她給自己把了脈,藥很對症,看來那個太醫有兩把刷子。
原主沒啥大毛病,就是嚴重營養不良導致發育不好,還有些風寒,感冒了。
她又吃了小空間裡的西藥,現在感覺好多了。
整理了一下原主的記憶,修落然發現,原主這十幾年過得真是可憐。
一出生就進了庵堂,被當成貓狗一般養大,然後就是干不完的活兒。
如果不是侯府經常往庵里送錢,她恐怕早死了。
回來遇到刺殺,被那個死尼姑推出車外擋刀,落地磕到後腦死了,現代的她來了。
目前看來,大哥和老爹對她還挺好。
庵里住持和那兩個尼姑,還有刺殺她的人,救她的人,她都不會忘記,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前世她為國家奉獻了近四十年,今生,她決定為自己活一回。
等恩怨解決了,她就背靠侯府,做個瀟灑快樂自由自在的紈絝。
只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這副破身子養好。
修落然隨手翻看著二嬸龔氏送來的東西。
幾件衣服倒是很新,只是領口上面淡淡的污漬和衣袖上的胭脂味兒,都明明白白地告訴她,這些衣服已經被人穿過了。
兩套內衣,一看就是洗過了的。
那小堆金銀首飾污了巴禿的,很難看不說份量也輕。
幾盒脂粉更有意思,每盒都散發出好幾種味道,這是各種胭脂大薈萃嗎?
哼哼,龔氏這是欺負她在尼姑庵里長大,沒見過好東西,沒見過什麼世面嗎?
現在,整個鎮西侯府的內宅是龔氏當家,大房二房內宅的事情,都歸她管。
難怪那天龔氏一副施恩的嘴臉,讓她缺什麼找她要呢。
修落然咬牙冷哼,龔氏,二嬸,你好,你很好!
一個護衛敲了敲門:
「小姐,西院二夫人派人給小姐送來一個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