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伯湯越北,是個正兒八經的紈絝子弟,那真的是橫草不拿豎草不動,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兒。
他每天的日常就是吃喝玩樂,至於賺錢養家,那是什麼鬼,不關他的事。
他父親在世時,家裡的管家是個賺錢能手,府里的日子還過得下去。
他父親過世後,管家也離開了伯府回老家養老,伯府里少了經濟來源,一大家子坐吃山空。
好在他老妻是個能持家的,把持得住,又給大兒子娶了個厲害的媳婦,府里勉強還能支撐著。
老妻過世後,他沒了約束,開始放飛自我,那是想幹嘛就幹嘛,沒錢就伸手要,家裡的事情從來不管。
施氏就是再會過日子,這有出無進的,府里還是一天天地窮了下去。
施氏倒是想不管湯越北,不給他錢花,可她不敢。
不管咋說,湯越北還是一家之主,是施氏公爹,哪怕他是個紈絝,施氏也沒膽和他對抗。
再說,不給錢,如果把湯越北氣出個好歹來,他們永寧伯府的爵位也保不住了。
沒了爵位,現在的伯府不能住會被收回不說,伯爺的俸祿和一些福利也沒了,伯府會雪上加霜,真的要過不下去了。
施氏不敢剋扣湯越北,只得變本加厲地剋扣其他幾房的日常開銷,弄得各房怨聲載道。
永寧伯府,永寧伯湯越北的院子。
湯越北坐在自己房間裡喝茶,他放下杯子皺緊眉頭:
「這也叫茶?淡而無味,還不如喝白水。」
他的小廝湯元低著頭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
最近這段時間,伯爺手氣不好,那是賭一場輸一場,氣得他暴跳如雷,脾氣大漲。
伯爺想撈本兒,和大夫人要錢。
大夫人雖然痛快地給了錢,可那臉色,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她不想給錢。
伯爺就更加氣憤。
施氏:我是不給錢嗎?家裡已經快斷頓了你們知道嗎?
這一大家子五房人,吃喝拉撒哪兒哪兒都要錢,花錢的人多,賺錢的人少,她又不會造錢。
一個個的只知道管她要錢,她當這個破家容易嗎?
都這樣了老爺子還經常去賭,錢給得慢了都不行,她向誰訴苦去?
「伯爺在家嗎?」
湯越北狠狠地放下茶杯,正想叫湯元給他弄點好茶葉來,就聽外面有人叫他。
湯元忙推門出去,很快就返回來:
「伯爺,是商侯爺派人來請你去玩。」
湯越北眼睛一亮,急忙問道:
「說沒說去哪裡玩啊?」
「說了,商侯爺請了幾個知交好友,準備去流芳園賞梅烤鹿肉。」
「烤鹿肉?」
湯越北的眼睛更亮了,烤鹿肉啊,他已經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吃過烤鹿肉了,真是饞啊。
那什麼賞梅不賞梅的,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湯元,快快快,你去支五十兩銀子,咱們馬上去。」
湯元跑著去支錢,湯越北高興地跟著商府的小廝往大門走去。
「又支錢?支多少?」
施氏正在看帳本,聽帳房來說伯爺要支錢,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帳房輕聲說道:「伯爺要支五十兩。」
五十兩對一個大家族來說真的是不多,可對現在的伯府來說,都快夠府里一個月的開銷了。
他就這麼拿去賭,打了水漂,他知不知道府里現在的日子有多難?
湯越北如果知道了,肯定會說:
老子就是知道家裡艱難,才只要了五十兩。
要不,老子堂堂一個伯爺,出門去玩,怎麼也得帶個三五百兩,區區五十兩夠幹嘛的。
施氏又問道:「知道伯爺要去哪裡玩嗎?」
帳房忙回答道:「說是跟著商侯爺去流芳園,賞梅烤肉。」
施氏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去賭坊,希望這五十兩伯爺能多花些日子。
幸虧湯聞素那個死丫頭運氣好,定了門好親事,府里的日子馬上就好過了。
想到這裡,施氏心情好了不少,給錢也痛快了。
湯越北拿了錢,領著湯元,跟著商家的小廝就去了流芳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