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惡魔火炮
眼看新兵陣列的隊形再次出現了騷動,城下,張定邊略微皺了皺眉,制止了一位看不過去的明軍戰將的請戰。
而十字軍一方,在輔兵奴隸兵的幫助下,騎士老爺們開始飛快的填平壕溝,拆除拒馬,一步一步向著明軍分出來的兩千人陣列接近。
「看來,上帝的聖光時刻在護佑著騎士們。」
眼見敵方陣列動搖,而兩千十字軍陣列馬上就要與明軍陣列接戰,而其他的明軍,卻仍按兵不動,絲毫沒有上前援助的跡象。
實際上即便明軍此時上前援助,也已經有些來不及了。兩千十字軍距離明軍陣列不過一百步,而城牆下的明軍距離前排出戰的明軍,至少還有三百步遠。對戰場上的局勢有了確切的論斷之後,醫院騎士團的團長托馬斯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笑著對身旁的約翰爵士說道。
「這些明人,是可敬的對手。」約翰爵士高坐馬上,高高在上的露出微笑。他們派出了兩千人,而明人也只派出了兩千人,這樣的對決十分符合騎士精神,這樣公平且充滿榮耀的戰爭,才是他理想中的戰爭。
當然,騎士老爺們個個都披著一身精良的重甲,胯下還有著具裝的戰馬,而明軍的新兵們最多只有皮甲……這樣的裝備差距,自是不會被不拘小節的約翰爵士放在心裡。
而在這時,騎士老爺們已經翻越了最後一處壕溝,開始在輔兵的幫助下重新上馬,準備直接衝破最後幾重拒馬,對明軍發起衝鋒。
重甲騎士的衝鋒,勢不可擋。即便有幾重拒馬阻攔,也絕對擋不住這些中世紀坦克的碾壓。
沖在最前面的騎士操縱戰馬,繞過了最後一道拒馬,他已經可以看到面前那些異教徒們恐懼的嘴臉,只要衝到最前頭,就能徹底的擊潰這些骯髒的異教徒……
掩藏在頭盔面罩里的騎士,不由興奮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後陣的十字軍們,也都確信了己方的勝券在握,開始響徹起震天的口哨與歡呼。
「……開炮。」
「轟轟!轟!」
城牆上陡然發出雷鳴般沉悶的巨響,騎士受到驚嚇的戰馬陡然人立而起,騎士趕緊拉緊韁繩,好不容易重新穩住了身形,卻只覺得頭頂一黑,抬起眼來,只見一個黑色的鐵球正由遠及近……
「噗!」
鐵球從騎士的身軀飛砸而過,拉風厚實的鎧甲如同紙糊的一般,騎士的上半身憑空消失了,血腥的鮮血和內臟四散飛起。
鐵球其勢不減,砸在地上又彈跳起來,險些又將他身後的騎士砸死。
戰馬們陷入瘋狂,十字軍們則愣住了。
「……運氣倒是不錯。」
城頭上的姚廣孝拿著望筒察看敵人傷亡,發現這一次齊射,竟射死了五名十字軍騎士……不由得暗稱僥倖。
現在的火炮十分笨重,且只適合裝載在寶船、城牆等地定點使用,威力也不適合大規模殺傷,只適用於海戰用於毀壞敵人船隻、守城戰摧毀敵方大型攻城器械等。康居城的城牆之上也有著幾門大口徑火炮,這是當年朱肅馳援朱棣的時候,用大象一路從身毒運來的船炮。
船炮笨重,再全部原路運回寶船費時費力,於是朱肅乾脆就給康居城留了幾門。
張定邊雖帶主力出城背城而守,姚廣孝卻仍帶著少數明軍炮兵駐守城頭。此時見那些十字軍騎士們進入了射程,便下令發炮。
這些火炮都是實心彈,殺傷力不強,遠不如發射開花彈的虎蹲炮。
但卻架不住這東西聲音響啊,十字軍的騎士老爺們即便勇猛無畏,卻也架不住胯下的戰馬聽見這聲音受驚失控。
況且,這東西若是砸中了人,其死狀定然絕慘。
事實也是如此,本來翻越過了壕溝,終於可以展開衝鋒,士氣大振的十字軍騎士們,因為那五個倒霉鬼近乎可怕的死相,剛剛提起的士氣直接清零,跌入谷底。
「那……那是什麼……」
「撒旦……是撒旦的魔法!」
後陣十字軍的歡呼聲戛然而止,托馬斯、約翰爵士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而正在衝鋒的十字軍騎士們,也都因為戰友的死狀以及受驚的戰馬,衝鋒的陣列亂作一團。
張定邊等的就是這一刻,扭頭下達命令道:「擂鼓,前軍迎敵!」
「咚!咚!咚!」明軍前軍的陣型開始了衝鋒。一馬當先的,都是混雜在陣列之中的漢人老兵。這些老兵久經戰陣,莫看那些十字軍們來勢洶洶,他們卻是全然沒有放在眼裡。他們組成了一個個鴛鴦陣,向著紛亂的三百十字軍騎士展開了反衝鋒。
紛亂的拒馬使得戰場上的地形變得狹窄多變,正適合鴛鴦陣的發揮。而且為了應對歐洲騎兵,張定邊亦對鴛鴦陣進行了改動:原本裝備狼銑的後陣士兵換裝了鉤鐮槍,專為鉤馬腿所用。昔年岳飛就曾以鉤鐮槍大破金國重騎,鉤鐮槍雖說不是天生能克制騎兵,但若由悍不畏死的悍卒使用,在面對騎兵衝鋒時瞅准機會鉤斷戰馬馬腿,往往能打出以步破騎的耀眼戰果。
康居城的這些精銳明軍,比之宋時岳飛的背嵬軍想也不遑多讓,更何況那些騎士老爺們的戰馬多已經被方才的火炮齊射驚了,能保持衝鋒態勢的都沒幾個,此消彼長之下,雙方勝負更是沒有多少懸念:鴛鴦陣小隊迎上歐洲騎士重騎,刀盾兵、長矛手壓制騎士長劍和戰馬,鉤鐮槍手則伸出長長的鉤鐮槍鉤斷馬腿,戰馬和騎士應聲倒地。
身著重甲的騎士離了戰馬,往往連起身都十分困難。鴛鴦陣小隊只需將刀子往騎士面甲的縫隙中一搠一攪,之後就可以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亦或者,連補刀都不需要補,只需將騎士的佩劍踢遠,而後就可以直接離開,將這些騎士交給身後正在趕來的新兵們暴揍一頓……反正他們也站不起身來,只是一個失去了威脅的鐵罐頭而已。
而新兵們……在火炮響起時,就已經恢復了部分士氣。他們之中,有些也曾是昔日帖木兒麾下的軍士,見識過這種神奇武器的威力。即便沒有,也大多曾經聽說過這種武器的傳說。
在天一教的宣傳里,華夏是天帝直接治理的土地,因此華夏的技術與智慧總是優於其他。火器就是屬於天帝賜予華夏的武器。
之後下意識的跟著明軍衝鋒,見到明軍將這些騎士老爺們一通暴揍,這些各族新兵們更是士氣爆棚,嗷嗷叫著往前衝鋒。
這些西方教徒信奉的,只不過是昊天大帝座下的一尊次神,很明顯不是有昊天大帝本人護佑著的大明的對手……此時不上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