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特亞心裡很清楚,自己剛才的那番話已經觸動到了戰國內心深處的底線。🍭💘 ❻9ѕнⓊ᙭.𝐜ᵒм 🐒🍩
或許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便是這個道理吧。
但對方還沒有爆發出來,不單單是因為戰國能夠保持著冷靜和自己對話,更是因為現在的戰國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戰國了。
否則的話,特亞也不會來這裡一趟耽誤功夫。
特亞不知道如果外面的人路過門口會不會感受到一絲異樣,但是現在他確信自己是能夠感覺到的。
因為此時的房間氣氛,幾乎可以說是劍拔弩張了。
「特亞,今天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你走吧。」
戰國的表情冷若冰霜,不過他這番話也算是給足了特亞面子,可是特亞的目的並不是這些。
今天特亞來這裡,就是衝著戰國一個人來的。
雖然特亞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但事到如今他還是覺得戰國的選擇依然會讓人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如果世界政府咄咄逼人到這種程度都能夠忍耐的話,那麼就真的是被人騎在臉上打一頓還必須誇別人打得好這樣的行為了。
換句話說,兩個人此時都已經是走到了懸崖邊上,連同整個海軍也是如此。
處在對立面上的兩個人,現在面對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想法,更是關係到整個海軍的決定。69ᔕᕼᑌ᙭.ᑕOᗰ
特亞是毅然決然的,但是戰國卻變得有些猶豫了起來,不過也只有那麼一瞬間而已。
他是海軍元帥,考慮問題不可能像特亞那麼簡單,因為他所背負的包袱是如此的沉重……
走廊外,卡普抱著一大包甜甜圈大剌剌地朝著這裡走來,一邊走一邊吃著,看樣子是打算繼續找戰國比賽看誰吃的多。
不過卡普卻注意到,元帥辦公室的門口,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道在做什麼。
卡普嘿嘿一笑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但是剛想要嚇唬一下鶴的時候,卻是被屋內傳來的爭吵聲給吸引住了,也終於明白鶴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聽到爭吵聲的瞬間卡普就明白了,一定是特亞那個小子和戰國說著這次的事情,不過卡普卻忍不住搖了搖頭。
作為老戰友,卡普是很了解戰國的。
即使特亞救了戰國最珍視的養子,但公私分明不能相提並論,更何況這件事情完全就不是普通的事件。
卡普相信,除了特亞說的這個之外,其他的事情戰國都會答應,但只有這件事…太難了。
一時間,卡普也皺著眉頭,放進嘴裡的甜甜圈也開始變得食之無味。
「特亞!事已至此,你豈能如此,這樣的話你和……和那些人有什麼區別,我們還是海軍麼!!!」
卡普不用聽都知道,戰國說的定是自己那個「很爭氣」的兒子。-漫~*'¨¯¨'*·舞~ ❻➈ᔕᕼ𝕌ˣ.¢ỖM ~舞*'¨¯¨'*·~漫-
砰——
一聲沉重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隨之而來的便是短暫的沉默。
剛才卡普注意到,鶴雖然依舊背對著他,但是剛才很明顯鶴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而這時,屋內再次傳來了特亞的聲音,不過卻令人感到意外。
「戰國先生,你錯了。」
戰國先生。
原本緊皺著眉頭的戰國頓時將眉頭舒展開來,緊緊地盯著特亞,最後閉上了眼睛。
還真是有些令人有些意外,特亞這小子,已經很久沒有叫過我戰國先生了啊。
回想起上一次特亞這麼稱呼自己的時候,戰國卻覺得印象有些模糊了。
閉上眼睛的他何嘗不知道,如果自己堅持下去,依然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只不過是站在了世界政府那一邊而已。
錯誤如此之深,真的有堅持的必要麼?
引咎辭職,戰國知道自己這個海軍元帥幾乎也可以說是一個擺設。
特亞看向戰國緩緩開口說道:「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與世界政府好談的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戰國略顯詫異地看著特亞,不過卻是看到了苦笑著輕輕搖頭的特亞,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因為我們彼此了解,所以才沒有什麼好談的……」
房間內只剩下了戰國一個人,他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但是戰國心裡想著的,卻是不久前和空的一場對話。
還真的是讓空給說准了啊。
回想著空當著戰國的面聊到特亞的時候,空的眼神微變,很少露出笑容的空也笑了出來,或許對於空來說,特亞真的是讓他特別滿意的一個海軍接班人了。
但是現在一個近乎被所有海軍高層所認可的海軍接班人,卻成為了想要摧毀海軍的人物。
叛離海軍所堅持的初衷,這樣的話,似乎也沒有資格說出口了。
戰國現在的心情依舊複雜,不過卻有一種釋然的感覺,或許是覺得一件事情總算是有了目標吧,而守著最後的底線,也已經是沒有什麼意義了,戰國覺得自己也是想通了吧。
這場變革,能引領到黃昏還是黎明,就無從知曉了。
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以後,也已經無所謂了。
戰國覺得特亞說的或許是對的,得民心者得天下,但他們根本不想要什麼天下,不過是想要一個和平、人人都能追求夢想的時代罷了。
善惡本就都存在的。
「最後還是交給這個小子了啊,果然整個海軍裡面只有我才是最糊塗的那個。」
戰國自嘲地笑了起來,一時間整個人再也沒有壓抑的感覺,而所要面對的一切,所擔心的那些事情,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既然是這條路,那就走到黑吧。
操場的看台上面,特亞坐在那裡望著寬闊的跑道以及訓練中的人。
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轉頭看去卻是看到赤犬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依然能看到之前的戰鬥在其脖頸留下的那一道疤痕。
赤犬也是走到特亞的身邊坐了下來,然後熟練地掏出雪茄,手指冒起一團火點燃了起來。
吞雲吐霧了幾口之後才緩緩開口道:「是時候了啊,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此時的赤犬儼然沒有了之前冷若冰霜的態度,臉上甚至還帶著笑容。
不過赤犬看著漸漸落下山的太陽,陽光不是很刺眼,但卻有些溫暖。
「太陽落山終究是黃昏啊,哪有你說的像剛剛升起的感覺。」
特亞笑了,拍了拍赤犬的肩膀,然後看著太陽像是自言自語起來。
「黃昏代表結束,沉睡過後,便是黎明開始,也是海軍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