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是一片荒地,雜樹枯草縱橫,許多土堆高高低低,散亂分布著。
是個墳地,附近幾個村的人死了都埋在這裡。
這地方,大白天都顯得陰森,很少有人過來。
這樣,也有一個好處,野雞野兔野鳥很多,還有許多麻雀落在樹枝上。
兩個人貓著腰,見到樹上的麻雀就停下。
喬宇眯著眼,拉開彈弓瞄準,子彈是溜溜球。
啪,基本上麻雀應聲而落。
很快,打了一串,黃皮皮用繩子串上,提在手中:「差不多了,小玲一個人吃不了多少。」
「等會,我再打一隻野雞,讓小玲補補身子。」
喬宇看著四周的草叢,仔細觀察著。
「你小子怎麼對吳倩的孩子這麼上心,是不是真的和她有一腿。」黃皮皮眯著眼,笑得很邪:「說說。」
「放屁,沒有的事。」喬宇白了一眼黃皮皮,旋即又笑了笑:「不過,身上的味道挺好聞,聞起來很舒服。」
「什麼味道?」黃皮皮歪了一下腦袋:「不會是奶香吧,她家孩子喝奶的。」
「應該不是。」喬宇回憶了一下,不確定:「下次,我再仔細聞聞。」
「下次?」黃皮皮來了精神:「帶上我。」
「滾。」喬宇飛起一腳,踢在黃皮皮的屁股上。
轉悠了一會,打了一隻野雞,已經夕陽西下,兩個人剛剛要離開墳地,不遠處,一男一女走過來。
「村長。」
喬宇急忙拉了一把黃皮皮,矮身躲在一棵樹後面。
和村長走在一起的女人年紀二十七八,是李元寶的媳婦張玉,她們家包了村裡的一塊地,在附近種桃樹。
在田頭,臨時蓋了個房子,以防有人偷桃樹苗。
荒野無人 兩個人腳步匆匆,走進不遠處的房屋,關上門。
「有好戲。」
黃皮皮一臉興奮,摩拳擦掌,看樣子又要過去偷看。
喬宇卻沒有黃皮皮那種愛好興趣,對村長,還有點憤恨,伸手推了一下黃皮皮,然後拉開彈弓。
彈弓是喬宇特製的,不僅彈弓架結實,橡皮也是車內胎加工的,拉起來費力,但力量很大。
喬宇瞄著那座房屋,凝神眯眼瞄準片刻。
鬆手,嗖一聲,彈弓包裡面的玻璃球飛出,幾乎是一條直線。
嘩啦,窗戶上玻璃粉碎,在靜靜的野外,異常響亮。
幾分鐘後,房子的雙開木門緩緩打開一條縫,張玉探頭看了看,然後縮回。
緊接著,村長從門縫溜出來,一路小跑,向村子裡奔去。
「讓你不干好事,嚇死你個狗日的。」
喬宇低聲罵了一句,望著村長狼狽逃竄的背影,兩個人忍不住笑起來。
離開墳地,喬宇沒有再讓黃皮皮跟著,獨自提著一串麻雀,還有一隻大野雞,向吳倩家大踏步走去。
暮色蒼茫。
吳倩家院門關著,喬宇趴在低矮院牆的一個豁口上,探頭看了看。
院子內,吳倩正踮著腳尖,把衣服掛在晾衣繩上,手臂伸得很長,露出一截腰。
「嫂子。」喬宇輕聲叫了一句,見吳倩沒反應,聲音微微增加:「吳倩姐。」
吳倩這才轉身看過來,喬宇舉起手中的麻雀,晃了晃:「你要的麻雀,還有一隻大野雞。」
「噓。」
吳倩指了指堂屋,然後輕手輕腳走出院子,來到近前。
「謝謝你啊。」
吳倩接過麻雀和野雞,提在手裡。
聲音很溫柔,伴隨著一種淡淡幽香傳來。
「惡婆婆又打你了嗎,」
喬宇看著吳倩胳膊上新的淤青,有點心疼。
「別提了,還是小玲落水的事。」吳倩柳眉輕皺:「又被婆婆打罵了一頓。」
「你婆婆太過分,又不是你的錯。」
喬宇惱火地攥緊拳頭。
「好啦,好啦。」吳倩急忙擺手:「你是我什麼人,這事你管不了,別讓人再閒話。」
「那我就去把村長家狼狗宰了。
「吳倩,吳倩。」
院子內,傳來惡婆婆的叫喊聲。
「來啦,來啦。」
吳倩答應著,慌慌忙忙跑了回去。
返回家的路上,喬宇感覺腳底輕飄飄的,身心陶醉。
吳倩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吸引力。
很多年以後,吳倩成為娛樂場的大姐,喬宇才明白。
吳倩身上,有種特別的東西,相面說是天生媚骨,對男人有致命吸引力。
其實,即使沒有媚骨,一個年輕成熟少婦,也是劉秀那樣青澀小姑娘無法比擬的。
夜幕拉開,吳倩把孩子哄睡,手掌輕輕按摩著疼痛的胳膊。
王連生一嘴酒氣地走進來,斜著眼:「說,麻雀是不是喬宇給你的,你真不要臉。」
「你貓尿又喝多了,睡覺。」
吳倩掀起被窩,側身躺下,懶得向王連生解釋。
「怎麼,見到我就困了,你他麼別想睡。」吳倩冷漠的態度,讓王連生火起來:「讓老子檢查一下。」
說著,王連生揭開被子,猛撲向吳倩。
「滾。」
吳倩聞著撲鼻的酒味,看著在身上拱動的猥瑣男人。
她感覺一陣噁心,低聲吼著,下意識伸腳。
嘭,王連生被一腳踹下床。
「你他麼敢踹我。」
王連生站起身,有點發懵,沒想到一直默不作聲,逆來順受的吳倩竟然敢反抗。
怒上心頭,大聲罵了一句,王連生抓住吳倩的頭髮,啪,一記耳光。
緊接著,刺啦刺啦幾聲,把吳倩身上的衣服撕開。
「臭女人,給我老實點。」
王連生迅速撲在吳倩身上。
旁邊,孩子被粗暴聲音驚醒,哇哇哭起來。
「王連生,你不是人。」
吳倩爆發起來,用力把王連生推到一旁,跳下床,拿起一把剪刀,對著自己胸口,尖聲叫著:「你再敢動我,我今天死給你看。」
光溜白皙的身體,剪刀寒光閃閃。
吳倩頭髮凌亂,臉頰上明顯的手指印,瞪著眼,一臉歇斯底里的瘋狂。
形如厲鬼。
「別,別。」
王連生嚇了一跳,酒醒了大半,急忙擺手。
自從過門,吳倩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晚上睡覺都平躺著任由折騰。
今天怎麼忽然發了神經。
「滾出去。」
吳倩揮舞著手中的剪刀,聲音尖銳得有點嘶啞。
「我走,我走。」
看架勢,吳倩真的敢見血。王連生急忙下床,拿起褲子走出房間。
呯。
吳倩用力關上門,趴在床上,大聲哭起來。
哭著哭著,心中沒來由地又想起喬宇健壯的身體,心中更加傷心難過。
人生就是這樣,一旦看過了更好的風景,平靜的心就會泛起波瀾。
潛移默化中,改變一生。
吳倩第一次有了反抗。
夜裡。
喬宇做了一個美美的夢,夢中,在一片春光明媚的草原上,吳倩張開雙臂,向自己跑來。
忽然,王連生和王婆婆跑過來,手裡拿著鐮刀,高高舉著,刀鋒寒光閃閃。
喬宇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坐起身,後背全是冷汗。
但心中那種激動還在。
急忙盤腿端坐,收斂心神,運用王老頭的功夫,運行體內那種溫熱感覺。
過了一會,那種興奮降落,感覺神清氣爽。
起身,走出屋,天已經蒙蒙亮。
打了一會拳,然後晨跑,沿著村前小河邊跑出去幾里地,返回。
黃皮皮已經在門外等著,喬宇走到近前,擺了擺手:「今天豬圈停工,等我搞到水泥再說。」
黃皮皮擺手 低聲說道:「這幾天學校放假,李二丫回家了,你不是說過把她約出來嗎。」
「你先幫我做點事,保證幫你把李二丫搞到手。」
喬宇沒有急著答應,先給黃皮皮畫個大餅。這件事有點棘手,需要計劃一下。
李二丫老爹放過狠話,要是黃皮皮再去勾引他閨女,打斷腿。
自己是黃皮皮死黨,上門也討不了好。
「只要能見到二丫,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上刀山下火海。」
黃皮皮信誓旦旦,拍著胸口的肥肉。
「幫我抓點野雞野兔野狗之類的,拿到鎮上去賣。」
昨天提著野雞送給吳倩的時候,喬宇忽然想起,這些野味在城裡很值錢。
這是個賺錢的好門路,至少可以解決燃眉之急。
他真的很缺錢。
「行。」
抓野味,黃皮皮在行,家裡還有很多鐵夾子。
「先把村長家大黑狗宰了。」
喬宇咬了咬牙,最近那黑狗一直和自己過不去。
還把小玲嚇得掉進河裡。
「這個……」
黃皮皮張了張嘴,一村之長,在農村是最大的官,下意識不想惹。
「李二丫的事,有點難……」
喬宇搖了搖頭,一臉遺憾,慢聲慢語,故意把聲音拉得很長。
「干!奶奶的。」
黃皮皮下定決心,不知是幹了大黑狗,還是指李二丫。
或者,二者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