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扭了腰,四小姐毀了容,王氏卻只能打掉牙往肚裡吞,那毒原本是她讓人買回來毒害楚傾凰的,若是讓老夫人知道,定然不會放過她,可是想到楚傾凰竟然暗害四小姐,就覺得憤恨難平。
「娘,我的臉,我的臉好疼。」四小姐拼命的想要去撓自己的臉,如嬤嬤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撓,這毒藥的陰狠之處就是毒發作起來,奇癢難忍,讓人忍不住去撓,可是越撓越嚴重,越撓越想撓。
「月兒別怕,娘已經讓人去找解藥了,很快就不癢了,你忍忍,別撓,免得撓傷了臉。」王氏趕緊的寬慰四小姐。「有娘在,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娘,我是不是毀容了?」四小姐驚恐的問道,「那李夫人看女兒的樣子,女兒現在是不是很醜,給我鏡子,我要鏡子。」
「月兒!」王氏呵斥住四小姐,「你連娘的話都不信了嗎?娘不是說了,你不會有事的,娘已經讓人去尋解藥了,縱然是尋不到,你別忘了,還有你大姐,你大姐是御醫,醫術精湛,定然能為你解毒的!」
「娘,是楚傾凰害我,是楚傾凰害我,娘,你一定不能放過那個賤人!」四小姐想也不想就認定楚傾凰是兇手,在這個府中,只有楚傾凰會對付她!
王氏眼底閃過一抹狠光:「你放心,娘不會放過那個賤蹄子的!今日本來是想看她出醜的,沒有想到,她竟然敢害你,等你好了,咱們再慢慢收拾她!」
楚傾凰並未回玉庭軒,而是去了上院老夫人的院子,拜見老夫人,給老夫人推拿按摩,老夫人是她在相府唯一的依靠,也是唯一一個會護著她的人,楚傾凰待老夫人比其他人多了三分用心。
「凰兒,今日府中宴會如何?」老夫人見楚傾凰這麼快就回來了,以為王氏不待見楚傾凰,怕楚傾凰奪了楚傾月的風頭,所以早早將楚傾凰趕回來了。
「四妹妹不小心誤食了蓮子過敏,母親擔心四妹妹,早早散了場,孫女送各位夫人離去後,去去看過四妹妹才過來。」楚傾凰輕聲說著,「話說四妹妹過敏以前也有過,也不知道是哪個奴才這麼不小心,竟然給四妹妹上了一碗蓮子羹,祖母是沒瞧見,四妹妹那臉,看著多滲人的,若是留了傷疤,可如何是好。」
「底下的奴婢真是不上心,女子容貌何其重要,如此怠主的奴才,發賣了吧。」老夫人當即說道,四小姐是要做世子妃的人,雖然是搶了楚傾凰的,但是終歸是楚家女兒的婚事,楚傾凰也不在意,老夫人心中也不覺得有什麼。
「祖母,眼看著四妹妹再過幾月就要及笄了,一旦及笄,婚禮就要提上議程,可得好好約束底下奴才,好生照顧主子,若是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惹了世子厭棄,豈不是毀四妹妹的大好前程,男兒又都是愛顏色的,若是傷了容貌,這不是要命嗎!」楚傾凰一邊給老夫人捏著肩膀,一邊說道。
「你這孩子,心胸寬廣,你四妹妹搶了你的婚事,你還處處為她著想。」老夫人拍拍楚傾凰的肩,「改日尋得時間,祖母帶你進宮拜見淑妃娘娘吧。」
「是,祖母。」
話語間,王氏怒氣沖衝進來,剜了一眼楚傾凰:「兒媳給母親請安。」
「起來吧,四小姐如何了?」老夫人柔聲問道,楚家的女兒,都是要為楚家的榮耀而活,無論是二小姐還是四小姐,她都不希望有損傷。
「大夫看了,說四小姐不是過敏,是被人下毒了。」王氏說到這裡,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心狠,竟然給月兒下毒,這分明是要逼死月兒啊。」
「天啊,母親,您不是說四妹妹是過敏了嗎?怎麼變成中毒了?」楚傾凰驚訝不已,「凰兒略懂醫術,母親要是不嫌棄的話,讓凰兒去給四妹妹看看吧。」
「不用了!」王氏冷哼一聲,「你去看,看你妹妹的臉毀得不夠徹底,再給她下點毒嗎?」
楚傾凰一驚,趕緊跪下:「母親這說的是什麼話,凰兒怎麼會給四妹妹下毒,雖然凰兒不是母親所生,但是也不會幹這種事情啊。」
「你不會,不是你,那是誰,你妒恨你四妹妹搶了你的婚事,奪了你世子妃的位置,你就給你妹妹下毒,毀她容貌,想讓她無法嫁給周王世子,楚傾凰,你好狠毒的心啊!」王氏是真傷心了,早知道就該弄死楚傾凰,也不至於害了自己的女兒。
「祖母,凰兒沒有,凰兒雖然從小跟周王世子有婚約,可是周王世子愛慕的是四妹妹,凰兒也不是棒打鴛鴦之人,更何況,凰兒已經決定……」楚傾凰說到這裡,停頓了下,「祖母,凰兒真的沒有!」
「你還敢狡辯,若不是你,那是誰?」王氏胡攪蠻纏,三姨娘帶著三小姐過來的時候,乾脆站在一旁不吭聲,以免引火燒身,王氏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她還是見識過的,只是王氏對付的是楚傾凰,她也樂得看好戲。
「母親,四妹妹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凰兒的事情,凰兒為什麼要這般做,周王世子退婚,那也是周王世子負我,與四妹妹無關,四妹妹嫁去周王府為世子妃,也是一件榮耀的事情,相府的榮辱與相府的每一個人有關,凰兒又怎麼會做有損於自己的事情。」兩行清淚從楚傾凰的眼中滑落,「難道,我讓了婚事,母親依然不滿,還想要我的命嗎?」
「分明就是你……」
「夠了!」老夫人怒拍桌子,「你自己沒有照看好四小姐,倒是往二小姐頭上潑髒水,王鳳儀,老身今日就把話撂在這裡,凰兒不會嫁給周王世子,她也沒有必要去毀掉這樁婚事,你若是覺得管理相府太勞累,相府還不缺管理的人。」
王氏臉色一白,趕緊跪下:「兒媳不敢。」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懂事,老大也應該告訴過你,把你那些腌臢的手段給我收起來,若是你管理不好相府,府中有的是人可以管理!」老夫人也是氣急了,楚傾凰以前跋扈,可是性子不壞,如今在安嬤嬤的調教下,更是端莊大方,儀態出眾,將來是要做皇妃的,豈能容王氏使性子給破壞了。
「兒媳知錯。」王氏趕緊告錯,可是楚傾月的臉也不能白白的毀了,怎麼也要楚傾凰吃點苦頭吧,可是看老夫人如此護著楚傾凰,王氏恨得牙痒痒,卻是無可奈何。
「知道錯了就回去吧,好好照顧四小姐,再有兩月,四小姐就及笄了,若是四小姐的病情嚴重,就請御醫來看看,女兒容貌乃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莫要糊塗。」老夫人見王氏認錯,語氣也緩和了不少,四小姐毀容,她也擔心,但是也不能紅口白牙的亂污衊人啊。
「兒媳知道了。」
「凰兒。」
「孫女在。」楚傾凰委屈的答應,「祖母,您別怪母親,母親只是心憂四妹妹的病情,所以才會胡說,您就原諒母親吧。」
王氏聽了這話,差點嘔出一口血來,楚傾凰這是捅了她一刀子,還要裝無辜,只是如今老太婆護著她,楚相又一心送楚傾凰入宮,她一時間竟然無法動她!
「聽聽,幾十歲的人了,還不如一個小姑娘!」老夫人氣怒,「回去照顧好四小姐,讓人給二小姐開個小廚房,以後二小姐的飲食,就由小廚房做,不用大廚房送過去了。」
「母親,這於理不合……」王氏急了,若是楚傾凰的吃食都由自己的小廚房做了,她想動什麼手腳,豈不是難上加難?
「夠了!」老夫人冷睨了王氏一眼,「二小姐身為正兒八經的嫡女,開個小廚房,怎麼就於理不合了,就這麼決定了。」
「可是母親,就連大小姐也不曾……」
「多謝祖母。」楚傾凰趕緊叩謝,打斷王氏的話,單獨開小廚房,對於她來說極為有利,最近她總發現自己的吃食裡面添加了東西,還想著找個藉口跟老夫人提提,讓自己單獨開個小廚房,沒有想到,老夫人居然主動提出來給她開小廚房,到是免了她去想藉口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楚傾凰,王氏掌控府中中饋,今日這事,她又沒能如願,擔心王氏在楚傾凰的飲食里動手腳,雖然楚傾凰懂醫術,難免有疏忽的地方,讓人不能觸碰楚傾凰的飲食,是最好的決定,在楚傾凰進宮之前,斷然是不能有任何的差池的。
「自己開了小灶後,想吃什麼,也方便,喜歡吃什麼就讓下人給你做,別委屈了自己,你好歹也是相府正正經經的嫡女,若是錢銀不夠花,儘管跟祖母開口。」老夫人當著王氏的面如此說道,讓王氏頗覺臉上無光,因為老夫人話里話外的意思,都透露著她苛待了楚傾凰。
「是,祖母,凰兒記住了。」
「好了,都回吧,我也累了。」
「兒媳告退。」
「孫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