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凰怎麼也沒有想到,今日一出來,竟然如此順利,不但白撿了一萬兩銀子,還買好鋪子,只待她的東西批量研製好之後,送到店鋪售賣就行了!
「該回去了。」
「天色晚了,確實該回去了。」君子恪喝得有些醉了,就連楚傾凰都有些頭重腳輕,選好了鋪子,兩人高興,又去酒樓喝了一場。
楚傾凰身子搖晃了一下,有些不勝酒力,門打開,凝珠趕緊扶住有些醉了的楚傾凰。
「公子,您沒事吧?」凝珠急了,喝成這樣,被老爺知道了,那還了得,好不容易能過幾日安生日子,只怕這下又要倒霉了。
「沒事,沒事,今日喝得太多,就不回去了,咱們去住客棧!」楚傾凰果斷的說道,她確實喝得有些多了,若是回府,被王氏知道,又是一番折騰,還不如就在客棧住一晚,明日一早再悄悄回去,也不引人注意。
「住客棧!」凝珠拔高聲音,君子恪一聽,楚傾凰要住住客棧,二話不說,在帝都最好的客棧給楚傾凰訂了一個上房,安置好楚傾凰後,這才滿意離去。
凝珠怕凝碧他們擔心,就悄悄回府去告知一聲,免得凝碧她們慌亂之下,泄露了小姐獨自外出的事情。
楚傾凰獨自一人,在客棧中,睡得昏天暗地,半夜裡,一聲殺人了,驚得整個客棧的人都出來了,楚傾凰還在睡,還是店小二不放心,敲門才將她驚醒。
「出什麼事了?」楚傾凰揉著宿醉有些頭疼的腦袋,疑惑的問道。
「秦公子,殺人了!」
「放屁,你才殺人了,你哪隻眼睛眼睛看到本公子殺人了?」楚傾凰雙手叉腰,怒不可遏的吼道。
「不是,秦公子,是有人殺人了,小的見公子久久不曾出來,怕公子出事,這才來敲公子的門,帝都府的捕快已經到了,要問話,公子快些下來吧。」小二看著滿臉怒氣的楚傾凰,都快哭了,這可是康郡王給送來的人,若是得罪了,只怕康郡王會砸了他們的店!
楚傾凰這下子酒全部醒了,不是這麼倒霉吧,竟然遇上命案,若是暴露了身份,只怕她就要倒霉了!
連帝都府的捕快都驚動了,天了嚕,若是被當成疑犯給關起來,不出幾個時辰,楚相就會知道了,到時候就算是老夫人都幫不了她!
楚傾凰看了看窗子的高度,計算著自己逃走的機率,可是想了想,她這一逃,不是讓人懷疑嗎?到時候帝都府想要找一個人,還不容易,衡量再三,楚傾凰還是認命的下去了。
楚傾凰洗漱穿戴整齊後,這才慢條斯理的從樓上下來,一下來就看到大堂已經堆滿了人,捕快正在一一問話,掃了一眼,發現沒有什麼熟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有松下去,就聽到:「九王爺到。」
楚傾凰快速的躲入人群中,讓自己不要太顯眼,雖然她換了男裝,易了容,難免九王爺不會認出來,為了安全,還是別冒險。
九王爺是坐在輪椅上被人推進來的,一進來,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九王爺,昭明最耀眼也是最可憐的王爺,克妻不說還廢了雙腿,從此不能行走。
「參見九王爺。」
「平身。」君陌塵的目光瞬間落到楚傾凰的身上,楚傾凰身子一僵,以為君陌塵發現了自己,誰知君陌塵又移開了視線,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她都易容成這樣了,九王爺應該認不出來才是。
「情況如何?」
「回王爺,死者是一西域商人,一刀斃命,根據店小二的供詞,死者身上帶著大量的銀錢,但是銀錢已經不見了。」
「謀財害命?」君陌塵冷冷的問道。
「應該是。」
「仵作驗屍過了嗎?」
「沒有,府衙的仵作前幾日回老家奔喪了,如今府衙沒有仵作。」領頭的捕快如實回答道。
君陌塵點了點頭,目光看向某處,跟在他身後的君墨就動了,縱身入人群,拎了一人,直接扔在君陌塵的面前。
楚傾凰趴在地上,乾脆裝死屍,君陌塵果然是發現她了,不然的話也不會直接叫人將她拎出來,只是拎她出來做什麼,莫不是後悔了,想要殺她滅口?
「還不起來,怎麼,要本王扶你嗎?」君陌塵陰森森的話語傳來,楚傾凰身子一僵,默默的從地上爬起來。
「給九王爺請安。」
「去驗屍。」
「啊?」楚傾凰仿佛沒有聽明白君陌塵說的話,一臉茫然的看著君陌塵,「王爺,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驗屍。」君陌塵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看不出一點的貓膩,萬年的冰山臉上,是萬年不化的寒冰。
楚傾凰認命的轉身走向命案現場,她知道君陌塵既然開口了,她就沒有拒絕的權利,她能做的,只能是服從,不為的,只因為在這皇權至上的地方,沒有權勢,就沒有說不的權利。
楚傾凰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而是仔細的觀察了下房間裡的布局,發現凳子雖然倒在地上,但是門窗沒有外力強行打開過的痕跡。
隨後才踏入房間,仔細檢查屍體,死者是西域商人,身上帶著西域獨有的香料,死因是胸口的一刀,兇手下手果決,一刀斃命,死者沒有任何掙扎的跡象。
「王爺,看完了。」楚傾凰檢查完之後,鎮定自若的站在君陌塵的身邊。
「結果如何?」
「死者男,四十歲左右,死因是一刀斃命,死者沒有任何掙扎,門窗沒有強行破開的痕跡,不過在一扇窗子上發現一處補過的痕跡,是被外力戳破的痕跡。」楚傾凰將自己查出來的信息一一說給君陌塵聽。
君陌塵聽了,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還有呢。」
「沒了。」楚傾凰雙手一擺,明顯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君墨嘴角抽了抽,王爺抽風,怎麼這位也跟著抽風!
君陌塵看了一眼楚傾凰,轉而問道:「是誰說那西域商人帶了大量銀錢的?」
「是小的。」店小二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小的昨夜去給這位客人送晚飯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客人正在準備行李,起身的時候,將行李掉在地上,裡面掉出來不少銀子跟金葉子,所以才知道他帶了很多銀錢。」
「這事,你可跟別人提及過?」君陌塵點頭問道。
「小的……小的……」店小二撓撓頭,仔細的想著,「哦,小的在閒聊的時候,跟掌柜的跟阿六提及過,別的就沒什麼人了。」
「掌柜是誰?」九王爺冷聲開口。
一中年男子嚇得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王爺,小老兒就是這裡的掌柜。」
「阿六是誰?」
「阿六在後面廚房忙碌,快去把阿六叫來。」掌柜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都是什麼事啊,出了人命案子不說,居然還驚動了九王爺,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嗎?
阿六一聽說找自己,嚇得魂不附體,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給王爺請安。」
「你一直在廚房嗎?」九王爺幽幽的問道。
「是的,小……小人一直在廚房。」
「昨夜是誰當值?」
「是小的。」阿六哆哆嗦嗦的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昨夜你當值,可有聽到什麼動靜?」
「沒……沒有。」
「真沒有?」九王爺加重語氣,阿六就抖得更厲害了。
「沒有!」
「那你可有進過那位西域商人的房間?」楚傾凰突然出口問道。
阿六抬頭看了一眼楚傾凰,拼命的搖頭:「不曾,小的怎麼可能去客人的房間呢,小的只是當值而已,沒有客人的傳喚,是不能進客人的房間的。」
「撒謊!」楚傾凰伸手抓住阿六的手腕,「你若是沒有進過那位客人的房間,衣袖上怎麼會沾染上西域特有的香料?」
「這……」阿六一聞自己的衣袖,果然香氣宜人,頓時臉色一白,眼珠子轉了轉,「大概是昨日白日,接觸客人所沾染的。」
「是嗎?」楚傾凰挑眉一笑,「你昨晚慌手慌腳,怎麼都沒有仔細看看,自己的袖口沾染了血跡?」
阿六臉上最後一絲血色,在看到袖口沾染的血跡時,也褪去了,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嚇得滿身大汗:「饒命……」
「贓物在哪裡?」九王爺直接問道。
「藏在柴房的第三塊青磚下。」阿六痛哭流涕,「王爺,小的母親病重,小的一念之差,才會幹出這樣的錯事,請王爺饒了小的吧。」
「謀財害命,罪大惡極,你還敢求饒,按照律例,斬。」一個字斬字,殺氣外放,九王爺本是領兵的將領,如今因為雙腿不能行走,被皇帝丟去無人願意去的六扇門,管理一些帝都府管理不了的事情。
「王爺饒命啊,饒命啊……」阿六被拖走,君陌塵複雜的看了一眼楚傾凰,帶著人離去了,楚傾凰見自己酒也醒了,時間也不早了,當即決定回相府去。
楚傾凰沒有走門,而是翻牆回去的,甚至回去後,沒有驚動任何人,換了一身衣服就去繼續躺著睡覺了。